第20章 迦楼罗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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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伸手将魔气汹涌地魔之左手抓在手里，它现在可乖得紧呢。卡卡抓起亦凰的手将她拉起，冷冰冰说：“走，回去。”

“你不杀我？”

“你应该庆幸我之前差点把你摔死在树上，现在咱们两清了。快走，我师父和我兄弟还身陷险境，我没工夫跟你墨迹。”

卡卡连拖带拽地扯着亦凰原路返回。亦凰疲惫地根本站不稳，数次摔倒，几乎是被卡卡拖行。她的腿在沙砾和尖刺上摩擦，痛得她柳眉紧蹙，却硬是不吭一声。

“你好烦。”卡卡一边不耐烦地责骂，一边却将她背起。亦凰搂着他脖子，有种绝对地安全感，由衷地说：“公子，你……你真好。”

“我呸，要你来夸？闭嘴吧。”

“哦。”

卡卡急不可耐地不断在林中闪烁，远远地就听见大地的轰鸣颤抖，看见熊熊的大火卷上周围的原始丛林勃勃地燃烧着。火星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狗头人督军双拳齐出，将阴落和阳绝重伤的身体砸进地里。他看见迦楼罗之翼里的妃妃，嚎叫着冲向迦楼罗。卡卡释放出一闪术，只稍稍阻挡住了他的步伐。他很快就挣脱了恐惧光环的效果。阴落和阳绝忽然怒吼着裂地而出，两道灭言闪杀术逼得督军后退。

“公子，快，快，迦楼罗要被土埋了。”亦凰焦急地大喊，巨大的迦楼罗因为督军和阴落阳绝的战斗已经有一半陷进了崩裂的大地里。卡卡心急火燎地闪到迦楼罗前面，捧起魔之左手塞进了迦楼罗的心脏黑洞里。

仿佛有什么东西活了，强大的气浪滚滚流动，迦楼罗身上的金光大放，它折叠的金翅缓缓地伸展成平行。

迦楼罗之翼要启动了，要启动了！

督军愤怒大吼，身体鼓起巨大的气浪，瞬间刮得无数乱石砸向迦楼罗，但是迦楼罗毫发无伤。他想要冲上来杀死卡卡，却被两大羁绊星的阴落和阳绝死死挡住。

大地进一步崩裂，迦楼罗几乎全部都要被掩埋了。火星人们跳上双翼死死抱住机械的翎羽。

“公子，快，快！”

“你闭嘴！”卡卡焦躁地背着她冲到舱门边，妃妃早已将舱门打开，卡卡跳了进去。虽然驾驶舱专为正副驾驶员两人的空间设计，但那是针对体型巨大的迦楼罗，卡卡三个普通人坐在舱里丝毫不觉得拥挤。

卡卡能感觉到迦楼罗的合金身体里蕴藏的巨大力量，只要它飞起来，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它翱翔九天，只要它飞起来……

亦凰虚弱地脸上毫无血色，她坐在主驾上，掰动方向盘。卡卡看到方向盘在她手中上下左右前后地不断扭动，原来是这样操作。

滚动的气流在迦楼罗双翼下流过，魔之左手瞬间爆发动力，迦楼罗拔地而起！

“不！”督军疯狂了，他的身体猛然变得巨大化，微小的攻击对无懈可击的迦楼罗无效，但是……他的身体重重地撞上了迦楼罗。

迦楼罗猛烈地倾斜，它擦着地面摇摇晃晃地摆动，将面前的丛林和高山夷为平地。亦凰俏脸苍白，手掌上青筋毕露，她无法控制了，她聚集所有的力量想要操控好迦楼罗的方向，但是无济于事。操控伽罗楼绝非有方向盘就可以，还需要耗费巨额的命力。她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无力地倒下。

“我来！”卡卡将亦凰推开，把住方向盘，奋力朝上拉。果真是——极其艰难！他必须要耗费巨大的力气才能掰动方向盘。但是伽罗楼依旧摇摇晃晃，它完全不听指挥地失控。

亦凰忽然娇躯震颤，她失神地说：“你听见了没？有人在说话，是迦楼罗。”

卡卡一愣，他什么也没听见，他看见妃妃同样一脸的茫然。亦凰更加失神了：“它在跟我说，只跟我说，它说，它说……”她忽然眼睛里弥漫起了泪水，凝视着卡卡，就像绝望中的永别。卡卡心里一颤：“到底怎么了？”

“公子，你知道我的真身是什么吗？是一只火凤凰。从火城第一任城主开始，她们身边都永远会有一只火凤凰跟随作为仆从。我很疑惑这种传承，于是我问城主为何城主和火凤凰永远都要羁绊。她没有回答我，只摸着我的头说这种传承将从她而止，她会打破一切。我听不懂她的意思，但是我现在终于懂了，经由刚才魔之左手的低语，我终于知道了这种羁绊的原意。”亦凰哽咽地说，“原来，我们火凤凰存在的意义，就是有一天要和魔之左手融合，化身为迦楼罗之魂，用我们的意念来操控迦楼罗，这才是迦楼罗飞翔于天的根本。”

妃妃终于动容了，她纤细的手指不断拧紧：“融合？怎么融合？该不会……”

亦凰突然对着卡卡跪倒：“公子，请接纳我的命格，从今天请，您就是迦楼罗之翼的主宰了，我将化身迦楼罗之魂，助您轻松操纵迦楼罗，迦楼罗将只听命于您，随您征战四野。只是，亦凰在此恳求您，他日遇见我家城主，请您饶她一命。”

“什么？饶火女一命？为什么？你什么意思？回答我！”卡卡伸手去抓亦凰。然而亦凰的身体忽然崩解了，化作点点星辰，她哭泣着微笑，慢慢地融进了迦楼罗里。迦楼罗猛然间振动一下，然后它的摇晃便停止了，卡卡只稍微向上一拨方向盘，它便瞬间腾飞而起，如此地轻而易举。

亦凰……

背后忽然传来督军的怒吼声，卡卡惊讶地发现他根本不用回头就可以看见督军飞快地追来。只要他坐在迦楼罗里，迦楼罗便是他的眼。

怒火在卡卡胸膛燃烧着。“我要你死！”卡卡猛然拨转迦楼罗，朝着督军飞去，无懈可击的羽翼以极快的速度撞击在督军身上，几乎将他拦腰斩断。督军抛洒出漫天的鲜血轰然落地。迦楼罗擦地掠过，阴落和阳绝及时跳起抓住迦楼罗的机械腿，随着迦楼罗冲天飞起。督军怒吼着竟再度翻身而起，手里射出光芒：“万杀无影术！万杀无影术……”

他疯狂地发射毁灭咒，迦楼罗在毁灭咒的间隙里快速躲过，在硝烟滚滚的丛林里冲出，留下督军在原野里气急败坏的怒吼：“不！”

“哈哈哈，殿下，我们飞起来了。”阴落和阳绝狂放大笑，狂风烈烈，他们热血澎湃，“飞起来了，江山就在脚下，谁也独挡不了我们，哈哈哈……”

卡卡却殊无喜意，亦凰这种死法，算什么？他悲怆甚至于狂躁，几乎忍不住要将方向盘杂碎。忽然一只柔软的玉手覆盖在他手上，将他握住。卡卡讶然回头，看见妃妃对着他温柔一笑：“她还在。”

百媚横生，这还是妃妃第一次主动来碰触他。卡卡一时间恍惚地无言以对，师父对我笑了！既然师父说亦凰还在，那她就肯定还在了。她就是迦楼罗，迦楼罗就是她。

“啊，飞起来了！”卡卡一扫阴霾，狂笑声在风中激荡。迦楼罗撕裂黑暗的束缚，以重生的姿态挑战重生后的世界，以飞扬跋扈的棱角去穿透世界的圆滑。它冲出了第一层深渊！

当它飞到噬血魔泉时，卡卡因眼前所见而震惊，他刹住了迦楼罗，跃上迦楼罗的脊背俯视已经变形的世界——噬血魔泉干涸了，原本蕴含魔力的泉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粒粒像血滴似得恐怖怪物在坑里蠕动；迷宫土崩瓦解了，变成了废墟，邪气在空气里卷动，毕毕剥剥地将空气燃烧，无数黑色的闪电状的魔网交织在废墟里闪耀流动；西欧高的宫殿倒塌了，它的遗址被一分为二，一条巨大的深渊横亘在迷宫中央！

那深渊中正腾腾地冒出冰冷的雾气和燥热的炎气，左冰右火，矛盾分明，互相抗拒而又并存地在深渊上燃烧。

那深渊，是什么？魔气混合着冷风吹得卡卡不觉寒意森森。瘟魔角说西欧高正在准备某种仪式，这么说仪式已经完成并且发动了吗？迷宫的废墟就是黑暗仪式留下的痕迹，而仪式的最终产物就是那条深渊？但是，那条该死的深渊究竟是什么？

“哈，末代元帅，你居然能逃出督军的魔掌？”

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