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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水手,用烟头逗弄他的嘴;
另一位啵着脚模仿他的残废;
一旦堕入笑骂由人的尘世,迅猛有力的翅膀,却变得寸步难行——信天翁。
……
“训导处报告,训导处报告,三年二班池半盒,马上到训导处来!”
手叼卷烟冒火,头顶草帽露天,他独自隐在出墙红杏的阴影下吞云吐雾,叼烟的手臂流着血,染红烟嘴,他毫不在意,吸烟及吸血。
“嘿,叛徒,你污染了本帮主的眼!”
乒乒乓乓,一顿胖揍,他又被高年级的流氓殴打了,于是手臂流出更多的血,于是他听见扩音术放大的训导处的处分名单又将多出他无辜的名字。
校花从走廊经过,他不由多看两眼。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于是他脸上多了口痰,脏兮兮的,哦,他本身就脏兮兮的,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白色衣衫像在墨水里浸泡过似的黑,露趾的草鞋顽强地守住最后一根稻草,他脚一动,咔,断了,他只能光着脚丫子了,刚走五步,嚓,他疼的连胃都扭曲——有粒玻璃渣刺进脚板了。
“嘿,叛徒,训导处叫你呢,想逃哪里去?”校卫冲着他骂骂咧咧,他捂住耳朵,一瘸一拐溜到租界区。
“杀人了!”
远远的,池半盒就听见呼喊,他的心开始热切地跳动,重新感觉自己还活着。
繁华的租界楼阁里发生了命案,一个贵妇人死在浴缸里。夜深人静,束手无策的巡警像可笑的小丑。小丑,对的,是小丑,白羊座和金牛座的小丑,罗丝如是想。
他披着刻画双胞胎图案的袍子,傲慢地从楼阁里戒备森严的人迹里挤出来。
“怎么样,罗侦探?”白猫警长迎上来,擦拭额头满满的汗珠,焦急地问。
“是星际侦探。”罗丝纠正他。
“是,是,罗星际,查得如何?”
“我今晚实不应该路过这片光环下的低级之地,这样简单的命案简直就是侮辱我们双子座人高贵的智商。哦,不好意思,打击到了你们白羊座的自信心,不过无所谓,反正我是故意的。”罗丝注意到白猫警长不快的神色,于是拍拍对方华丽的徽章,“开个玩笑,莫介意,我对于你的哥哥黑猫警长还是非常敬佩的。言归正传,我已经看过了死者,两个推断。其一,死者死于浴缸,水中的红玫瑰花瓣已由红转白,这是长时间浸泡导致,据此推断死亡时间大约五小时;其二,玻璃窗上的小孔暴露出所谓密室的漏洞,凶手以细绳穿过小孔拉上窗户插销,之后顺着连接大树的绳索从六楼滑落。警长,时间和手法都已明了,你该去抓捕凶手了。”
黑夜给了双子座黑色的眼睛,他们却要用它寻找光明。罗丝重新戴好兜帽,迎着巡警们惊叹的目光傲慢离开,他像一团影子似的贴在墙上,于是不由怔住,什么时候,我也可以追随苏念佪女王,斩下这可耻而罪恶的影子,用迅猛有力的双臂扭断那些笨蛋影魔的鬼爪?
“先生。”
有人在喊他。罗丝顿住,看见一双光脚出现在视野,叫花子似的男孩迎着他,他看见男孩的右手捂着左手臂膀。“你是?”
“先生,你推理错了。”男孩说。
“有意思,我错在何处?”
“死者死于浴缸,水中的红玫瑰花瓣已由红转白,您只注意到花,却未曾注意到水。那是海水,您尝一下就可知晓;玻璃窗上的小孔暴露出所谓密室的漏洞,那的确是细小的东西穿过,可不是为了制造密室的悬疑,而是因为凶手变化成细小的东西。”
“小朋友,你的想象力不错。”
“这不是想象力!先生,请您认真查一下死者的真实身份,你就知道我并非胡言乱语。我,是双子座。”
“双子座的智慧……好,我暂且相信你,我这就回去细查一遍。你叫什么?”
“半盒。”
“半盒该是名,你的姓呢?”
“我……我没姓。”
“奇怪……”罗丝瞅着男孩的左手臂,“你为何一直捂着它?受伤了吗?”
“这个……”池半盒退后两步躲避罗丝灼灼的目光,“嗯,是,的确是,我怕伤痕污秽了您的慧眼。”
波罗的海风暴滔天,卷起巨大的海啸,海啸被可怕的力量冻结成冰路延伸到通红炽天的炼狱岛。池半盒跟在罗丝和白猫警长身边,被这恐怖的景象镇住。
“罗星际,你确定凶手是波罗的海的女神吗?”白猫警长问。
“我确定。”
池半盒和罗丝异口同声地说,他们相视一笑。罗丝:“小朋友,你怎么还一直捂着手臂?伤口还没结疤吗?”
“嗯,是……是的。”池半盒怯怯地说。他指着焰火通天的远处岛礁,转移话题:“先生,那里有什么?”
“魔神匹休斯,罪孽累累,被雅典娜女神镇压于波罗的海之红狱,由红狱女神看守,迄今已有十万年。大家小心,如若推理无误,红狱女神也许已经堕落叛——”
轰地一声仿佛北河四星破灭前的爆炸,红狱之地猛烈窜起燃烧天际的岩浆,池半盒听见女人疯狂的大笑声掺杂在震耳欲聋的魔鬼吼叫中。他被这巨大的吼声震得两眼发黑,口吐鲜血栽进茫茫然地冰海。
“她释放了他!当心!白猫,快呼唤空影军团!”罗丝大喊,他焦急地把池半盒从水里拉出,关切地问:“小朋友,你怎么样——”忽然他瞳孔放大,聚焦在池半盒左手臂的刺青——红色的醒目“逆”字。
“逆?你是双子座的叛徒?你是池渊的族人?”罗丝反目地一脚将池半盒重新踢进冰冷海水,“该死的叛徒,我竟差点被你蒙蔽!”
池半盒麻木的身体就和麻木的意识一样,当他清醒时,他听见沸腾的叫骂声,一个鸡蛋飞过来砸中他的脑袋,一根香蕉飞过来砸中他的眼睛。他看清了,他被捆在法庭的刑柱上,底下,是群情激愤的双子座人。
“池半盒,你因池渊反叛案而被罚为奴,如今却私逃,你罪上加罪。”法官说。
“我没有,我不是奴隶了,安水学院的校长赦免了我,我是学生,不是奴隶了,我申请法庭让校长伯伯为我作证。”池半盒哭着辩解。
“叛徒申请无效!”法官言辞激烈地敲响法钟,民众应声而群起攻之:“烧死他!烧死他!”
一束天火在池半盒头顶绽放,它缓慢地落下,煎熬池半盒惊恐的内心。他的瞳孔盯着那天火,当恐惧到达顶点,他止住哭声,坚强地唱:“我,是双子座人,我以双子座为荣,我以双子座的聪明才智为傲,我以身为双子座人为誉……”
“你已经不是双子座人!不许唱双子国歌!”
波罗的海的女神:我承认,我有罪,是我释放了匹休斯。
双子座北河四星的法官:你的动机呢?
女神:你听说过信天翁的故事吗?一个水手,用烟头逗弄他的嘴;另一位啵着脚模仿他的残废;一旦堕入笑骂由人的尘世,迅猛有力的翅膀,却变得寸步难行。这,就是我的动机。
法官:你该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刑罚?
女神:我知道,但——我是女神!谁敢判我?哈哈哈哈——嗯?
她看见一把巨大的芭蕉扇,像看见了丧钟。
我的双子座,我做主。苏念佪说,指着面如死灰的女神,死刑,立即执行!
女神拨开垂下的秀发,露出的妖艳恐怖红色魔瞳令陪审团心悸:我不会真的死去,暗影将至,死亡喋血,你们都将溺毙在雄起信天翁的烈血中!
魔瞳从女神眼眶脱落,冲出法庭,卷起暗影蔽日从冥想中的女将身边昙花一现地划过。双子座空影军团卫士长侯爵——夕颜,她坐在笔直参天的法庭之巅守候苏念佪,长发被狂风卷的流水般飞舞,她惊醒,睁开双色的眼睛,听见女王的必杀令,她闪电一般追上魔瞳,禁锢住魔瞳逃窜的路径。魔瞳迎着天罗地网,急转直下,飞舞着坠向大地——一片广袤的露水重重的草原。
冰女把一具尸体拖进草丛。
狼露原的狼尾草茂密又高深,冰女一头扎进草原上连她自己都只能看见头上狭小的一片圆形天空。她迷路了,可是她顾不上了,她拖着尸体只想把他藏进草丛深处永远不要被人发现。忽然刮起滚滚的狂风,冰女浑身一哆嗦,天气晴朗可她却冷的刺骨。这阴风不同寻常,她一阵紧张,被人发现了吗?不可能才对!
阴风吹倒狼尾草,冰女娇小的身体鹤立鸡群一样明显地站在倒伏的草原上。冰女慌乱地胡乱扯断些狼尾草盖到尸体上。天下忽然噼啪一声落下惊雷,红色的雷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冰女面前放大,天上翻滚的云看起来逼真得仿佛是一个个的人在浴血交战,就像回到天神和恶魔交战的染血战场。冰女吓得尖叫,她想逃跑时,忽然感觉头顶弥漫过来一片阴影,她抬起头去看时,看见天空上划过某种微小的物体,然后天空一片殷红像泼了墨似的散开,那是血,血雾在天空中弥漫,然后血雾分裂成一滴滴的血珠落进草原融入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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