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赌场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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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川收拾完饭桌，回房休息去了。明非只觉胸前的药效发作，浑身难受，困意猛袭。

明非一生中从没有如此渴望过一张床。

他忙跑去睡觉，由于昨晚被兰心折磨了一番，又走了好几里路，这一觉睡出巧克力的味道——黑，甜，香。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一点，醒来后，明非只觉一身轻松，胸前的伤也好了不少，虽没有痊愈，却也行走无碍，没想到买的药这么管用。明非洗漱穿衣，推开门，午后的热浪袭来，让人不想出门。

明非想继续偷看，可却猛地想起还有调查赌场的事情没做。能不能查出来事关生死，决不能大意。

明非想出门，泷川见到，忙问：“你又上哪野去？”

“我去赌……”

赌字刚说出口，他就觉得不对，连忙改口。

“我去读书，去中心图书馆看看。”

心中虚惊，好险酿成大祸。

泷川将信将疑，眨眨大眼睛，问：“你？读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明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活到老，学到老……”

一转身，匆忙上路，不敢再多纠缠，生怕自己心虚说错话。

一路打听一路走，明非终于到了城东南。

人族主城，城东南角著名的滥赌一条街汇聚了大大小小的赌场。一进入这里，明非就感慨好赌是人类的共性，需要多少兢兢业业的赌棍不眠不休才能养活这么多家赌场。

赌场各不相同，主要的差别在门面和玩法上。有些大赌场装饰的珠光宝气，穿着风骚的迎宾小姐不停地鞠躬，说着欢迎光临。恨不得用黄金白银做门面，只是考虑到这群穷凶极恶的赌徒，如果有黄金白银外露，一定会第一时间被抢夺一空。

相比之下，大赌场虽然豪华，但却不及小赌场热闹。热闹的叫喊声从一个个写着赌字的布帘后传来。那种齐心协力冲钱去的吼声很是能够调动人的情绪。明非感慨这个热闹去处，如果不是定力强大的人，谁都会在这种气氛中手痒，冲到赌场中挥金洒银。

逛了一会，明非觉得还是先到小赌场看看，探一探虚实。他随意走到进一家小赌坊。

一进去，明非的光线变得阴暗。一股怪味扑面而来，混杂在其中的是烟味，酒味，汗臭和脚臭。

明非差点被熏得晕过去，真不能理解这些赌徒怎么受得了，赌博让人忘记了一切，除了赌这些人什么都不想。

明非走走看看，惊喜的发现这里的赌具与以往看到的没什么太大差别。

骰子叫象牙戏，只有点的形状图案和以前玩的稍有不同。里屋一个大桌子，有人在玩木牌，一人三张，看样子是像是炸金花。还有类似麻将，牌九的东西，赌这东西果然玩不出什么花样，万变不离其宗。

赌坊内玩法不少，赌徒们的情绪也各不相同。明非细细观察，只见有人哭泣，有人大笑，有人忐忑不安，有人火冒三丈，有人横眉冷眼，有人顿足捶胸，还有人输的心灰意冷，面无表情。

一个赌场就是活着的表情包，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人性和情绪因为一个钱字体现的淋漓尽致。在拥有和失去中，可以瞬间的体会大起大落，这种诱惑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的，怪不得会有如此多的赌博成瘾之人！

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女人哭喊声传入嘈杂的赌坊。

明非好奇，忙出去看，他大吃一惊。

居然看到早上他救得那个瘦子，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巧合。明非搭眼一瞧，他身上依旧是破衣烂衫，被古厉茵鞭打出的血痕稍稍风干，后面跟着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嚎啕痛哭。

“求求你不要赌了，你把家都输了，求求你别再赌了。”

女人说着，带着孩子跪在地上，抱住男人的大腿不放。

“别拦着我，我只是运气不好，我一定能翻本，一定能翻本……”那个男人咬牙切齿，眼中布满血丝。

明非看不下去，给他的钱，或者说古厉茵给他的钱，他没有用来治伤，也没有用来补贴家用。看着眼前的人间惨剧，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非第一次意识到，他帮不了他们，或许，谁都帮不了他们。

此时此刻，那个白发飘飘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她的话不断地在明非的脑海中重现，他陷入沉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真的只是个人的傲慢。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算一件功德……”

明非目送着那个瘦子，心中酸楚。他毅然决然地走进赌场，丝毫不顾及妻儿，路人啧啧观望，但大多数至于看热闹而已。

明非在滥赌一条街上又逛了一会，发现越往深处走就越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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