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张溥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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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啊，总是充满了各种意外，比如眼前。

这几个愣头青书生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猪队友千里送人头，看着这几个在皇帝面前掏出凶器的大兄弟，张溥肠子都悔青了……

刚才何顾的确是给张溥下了毒，但这毒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就是一颗麻辣丸。平时一般拿来做火锅底料，关键时刻可以令人喉咙麻痒说不出话来。

考虑张溥是个职业辩手，何顾还真担心自己被人怼的说不出话来，到时总不好上去硬捂人家的嘴，所以为防万一，提前预备下了几颗麻辣丸。

这辣椒丸遇水则化，猛一下糊在嗓子眼更是有奇效，刚才张溥满脸鼻涕眼泪其实就是被辣着了而已。当着近万百姓、文武百官和皇帝的面下毒杀人，何顾可没那么蠢。

但这几个愣头青书生显然就不是很聪明伶俐了，何顾见状，首先把大帽子给扣了过去：“不要管我，保护皇帝要紧！”这话里暗含着，就是在把这几个书生往刺王杀驾上引了。

张溥听出何顾这句话的歹毒之处，急忙匍匐跪倒在地，用还完全恢复的嗓子嘎声道：“学生一片赤胆忠心，惊扰圣驾绝非学生本意！”

崇祯在高台上皱了皱眉头，他虽然知道这些书生即使手持匕首不是冲自己来的，但当着自己面就要把自己新任爱臣给弄死，是不是也太狂妄了些？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安排人把崇祯保护周全，他紧走几步赶了过来，厉声呵斥道：“怎么回事？这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张溥确实是个硬骨头，也知道现在如果服软就是自己把罪名坐实了，因此依旧咬牙死撑，嘴上依然不饶人：“非是学生粗鲁！对付撒野奸佞，学生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何顾在二女搀扶下坐回轮椅，听到他这么说不禁一脸无辜：“我可是个文明人，向来讲究以德服人！”

张溥这厮心中暗想，现在这么被动，是时候拿点干货出来了，因此清一清嘶哑的喉咙，恨声骂道：“简直是恬不知耻！奸佞宵小，这世事万物，唯独一个‘德’字和你万万扯不上关系！”

对方明显是学了乖，生怕被何顾打断，又或者再来一颗麻辣丸，因此语速奇快并且背对何顾，开门见山直戳肺管子：“建奴破关群臣失机，天子重罚方显振朝纲涤庸碌之心。不料想，近日京师竟有传闻，各位失机大臣的脑袋竟然被你何侍郎明码标价待价而沽！”

“真真千古奇闻，旷古烁今之创举！罪臣若可以纹银抵罪，杀人当可以黄白抵命，这郎朗青天你何侍郎是不是也要凿上几个钱眼子？”

崇祯脸色微微有些难堪，这种事怎么能流传出去，这何顾做事也不是十分靠谱啊……像崇祯这种人非常有代表性，无论遇见什么偏差过错，总是立刻强加到别人身上。他也不仔细想想，这件事几乎涉及满朝文武，怎么可能瞒得住。

何顾听他这么说，倒有几分放心了——这在预案之中。因此立刻打断了他：“请问，有证据吗？”

张溥脖子一梗，道：“人尽皆知，何需证据？”

何顾面向台下文武群臣士绅商贾，笑道：“这位张溥既然如此说，满朝文武又恰好在这里，我想问问，有谁曾经和本官做过这种勾当吗？”

这怎么可能有人承认，台下一片默然。张溥急忙分辨道：“你如此问，谁敢当面承认为失机群臣奔走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