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菜刀和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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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接下来，五个人在淤泥里面找东西。</p>

<p>一个工人从淤泥里捞出一把菜刀，一把剪刀，一个铁钩子；另外一个工人捞上来一个铁桶。</p>

<p>“这个铁桶是我家的嘛，一年前，我打水的时候，绳子断了，铁桶就掉到井里面去了。”车大嫂惊异地喊道。</p>

<p>“那个剪刀好像是我家里的，有一回我杀完黄鳝以后，把剪刀放在木桶里面，我孙子调皮，一定要用木桶打水，结果把剪刀弄到井里去了。曹大爷道。</p>

<p>菜刀确没有人认，难道这把菜刀是凶手砍下一号脑袋的那一把吗？如果是，那么这把刀就有可能是蔡先生搬家的时候丢下来的。</p>

<p>菜刀的刀柄是木头的，木头已经开裂，上面缠绕着三圈粉丝粗的铁丝，刀柄还有点晃动。</p>

<p>刀身长三十公分左右，前窄后宽，最宽处十五公分左右，最窄处十三公分左右，刀背厚零点三公分左右，刀口上有大小两个豁口，大豁口深零点五公分左右，小豁口深零点三公分左右。</p>

<p>刀身没有生锈，应该是最近掉进——或者扔进水井里的。</p>

<p>肖队长在淤泥下面摸到了两根电线——就是那种塑料包着铜丝的电线。</p>

<p>他拽起电线的一头，结果拉起来一块有点沉的石头。仔细一看，电线是缠绕在石头上的。</p>

<p>肖队长用力搬起石头。</p>

<p>“肖队长，慢一点，石头下面坠了个东西。”令狐云飞突然道。</p>

<p>肖队长搬起石头的的时候，电线的另一头突然被拉直了。</p>

<p>赵子蒙走到肖队长的跟前，半蹲着，弯腰低头。</p>

<p>他看到了，石头的下面好像缀着一个圆乎乎的东西。</p>

<p>令狐云飞惊呼道：“赵队，好像是一个人头。”</p>

<p>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很快在人群中炸了锅，人群开始骚动起来。</p>

<p>石头上和那个圆乎乎的东西上全是黑色的淤泥，一时还无法确定石头下面缀着的是不是人头。</p>

<p>赵子蒙的心里这时已经有了答案，嗅觉敏锐的他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异味：那是淤泥的腥臭味和软组织腐败气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赵子蒙从事刑侦工作多年，他对这种味道太敏感、太熟悉了。</p>

<p>赵子蒙更加肯定了刚才的想法：凶手砍下死者的脑袋离开现场后，顺手将脑袋扔进井中，这种可能性很大。</p>

<p>这口水井最终是要被填埋的，即使挖地基也挖不到八米以下。更何况在开发商最初的规划中，117号和这水井根本就不在规划之中，这里只有可能被夷为平地。</p>

<p>肖队长抱着石头，赵子蒙从一个工人的手中接过铁锹，从淤泥里面撮起球状物体，两个人同步走到挖掘机旁边的平地上——这里被挖掘机的履带刚刚碾压过。</p>

<p>石头和球状体之间的电线的长度有六七公分的样子——电线是两根。</p>

<p>肖队长将石头放在平地上，赵子蒙将铁锹慢慢放在平地上，当赵子蒙将铁锹头倾斜的时候，球状体突然翻了一个身，然后落在平地上。</p>

<p>这时候，赵子蒙和令狐云飞才看清楚，球状体的下面竟是柱状体。</p>

<p>赵子蒙用一个木棒子轻轻拨了拨球状体，那球体软软的。</p>

<p>令狐云飞将照明灯的光柱对准了圆形物体，看上去，确实很像一个脑袋。</p>

<p>上方是球状体，下面是柱状体，球状体应该是脑袋，柱状体应该是脖颈。赵子蒙和令狐云飞刚才给一号尸体进行过尸检。</p>

<p>死者脖颈上的切口几乎与肩膀齐平，所以，附着在脑袋上的脖颈部分应该较长，这么一来，和眼前的这个物体的形状倒十分相似。</p>

<p>赵子蒙又用木棒子小心地拨下了球状物体上的一些淤泥，结果发现球状物体上缠绕着几圈电线，石头上也缠绕着几圈电线，它们是用另外两根电线并排连接着的。</p>

<p>“赵队，这已经非常明显了，是一个脑袋。”令狐云飞十分肯定的说。</p>

<p>赵子蒙点了一下头——他也是这么想的。</p>

<p>令狐云飞站起身：“肖队长，能弄点水来吗？”</p>

<p>“我们刚进场才几天，水还没有接通，我刚刚已经派人到附近的居民家去弄两桶水来了——稍微等一下，水一会就到。”肖经理说道。</p>

<p>此时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可围观的人却兴致高昂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反而越集越多，警戒线外面站着黑压压的一大片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