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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水师傅的发现太重要了。
这个发现至少印证了普济禅师的判断:诫诚离开冷月寺以后,极有可能回了淮州——或者在清安江落脚。
诫诚能在电视上出现,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他是新闻的主人公,就更不简单了。
几个人立即下楼到服务台询问电视新闻的内容。
遗憾的是,服务台的两位女同志看的是中央电视台的新闻。
几个人又到宾馆旁边几家旅社的服务台和店铺打听,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睡觉之前,赵子蒙、令狐云飞、马建平和林狄商量后决定,明天兵分两路,一路到黄岗粮库去碰碰运气,这一路由令狐云飞和林狄负责;赵子蒙和马建平到清安江市公安局刑侦队寻求帮助。
如果仍无结果的话,就到清安江电视台去了解情况。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钟左右,赵子蒙一行四人走出宾馆。
台阶下停着两辆三轮车。
闻师傅正站在一辆三轮车的旁边和一个人说话,看到四个人走出宾馆,闻师傅迎了上来:“赵队长,我带一个人来,干校大院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
“这位师傅贵姓。”赵子蒙握住了对方的手。
“免贵姓耿,耿松林。”
耿松林的年龄在五十岁左右,头发稀疏且谢顶;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身上穿一件灰色风衣,脚上穿一双黑色皮鞋,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赵队长,小耿是我的街坊邻居,他在青浦区文化馆当馆长。”
“昨天晚上,我和你们分手后就回家去了,我打听了好几个人,最后从小耿嘴里问出了一点东西,不知道对你们的调查有没有用。”
“耿馆长,谢谢你。师傅,让您受累了。”
“不客气。赵队长,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在干校大院四栋住过,他叫章文水。”
林狄从包里面拿出钢笔和笔记本。
“章文水,文章的‘章’,”耿馆长一边看林狄写,一边道,“章文水曾经是省报的编辑,他是一九七二年春到黄岗五七干校的,离开的时间是一九七七年秋。”
臧玉蓉是一九七七年春天离开静江的,诫诚是一九七七年五月二十九号以后离开冷月寺——离开京西,到静江来找臧玉蓉的。
“到干校来劳动改造的人在一九七六年底就走的差不多了,章文水也接到了报社的调令,报社还让他负责以前的工作。”
“可报社领导并不知道章问水患了严重的肝病和肺结核,因为身体的原因,章文水继续住在干校大院养病,后来,因为身体和年龄的缘故,他选择退休回到老家淮州去了。”
“耿馆长,我们到宾馆里面坐下来谈。”赵子蒙道。
“你们进去谈,我们在这里等。”闻师傅道。
“闻师傅,耽误你们做生意了。”赵子蒙道。
“嗨,我们蹬三轮车主要是活动筋骨,消磨时间,人老了,不动动,怕骨头会生锈。”
“小耿,你跟赵队长他们进去坐下谈,赵队长,不着急,慢慢谈,谈透了。小耿的话兴许会对你们有帮助。”
大家将耿松林请进宾馆,进了二楼的客房。
大家坐下以后,林狄倒了一杯水放在耿松林旁边的床头柜上。
令狐云飞从口袋里面掏出香烟。
耿松岭朝令狐云飞摆摆手:“我不会抽烟。”
令狐云飞将抽出来的香烟推进烟盒之中。
“我很早就在文化馆工作,平时喜欢写点文章,章文水喜欢看书,他时常到文化馆来借书。”
“有一次,他看我在写东西,拿起来看了看,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是省报的大编辑,是和他一起来借书的朋友说的。”
“从那以后,我就经常送书给他们看,他们想看什么,我就送什么,文化馆没有的书,我就想办法借。”
“一来二往,我们就熟悉了,后来,他还跟我谈了写作上的事情,还帮我改过好几会文稿。”
“在他的鼓励下,我向省报和一些杂志社投稿,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投的稿子竟然被选中了——好几篇文章都发表了。”
“我要跟你们说的是章文水的好朋友达一凡,就是经常跟章文水到文化馆去借书的那一位,他住在干校五栋102号。有时候,我送书给章文水的时候,章文水不在宿舍,我就把书丢给达一凡。”
世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赵子蒙没有想到闻师傅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
如果臧小容住在五栋103号的话,那么,达一凡和臧小容就是门对门——或者门靠门的邻居。从某种角度看,邻居应该是一种比较亲密的关系。
“耿馆长,太谢谢你了。干校大院已经不复存在,在我们的调查陷入困境的时候,你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赵队长,我也希望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但你们不能太过乐观。”
耿馆长的神情突然凝重起来:“达一凡是一九七六年底落实政策,恢复工作的——一九七六年底,他就离开干校大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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