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无愧天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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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忽然，屋子里的声音静谧了好几刻。</p>

<p>“还不是你当初要选她做天机者。”沧白雪还是打破了沉默，此时的语气有些激动难抑，“她本来可以和所有普通孩子一样上学吃饭蹦蹦跳跳，少说活个七八十岁，成了天机者，这倒好，只能活二十年。”</p>

<p>沧白雪吐了口气。</p>

<p>“并不是我要选她...”莫大人也拧紧了眉头，声音有些低沉了下去，“论资质，只有青离一人合适，而且她当初也是自愿...”</p>

<p>沧白雪摆了摆手，闭上眼，尽量让自己平静些。</p>

<p>“接着说。”沧白雪看了眼莫大人，“你的消息。”</p>

<p>“这次消怨，青离表现出色，我厚着我这张老脸去向神君大人申请了命理符...”莫大人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p>

<p>“命理符。”沧白雪皱了皱眉，“轮转月留下的东西？听说可以改写凡人的资质...很稀有，而且成功率也很低。”</p>

<p>“总比没有强。”莫大人喝了口茶，脸色严肃，“神君手上还有一个。他说只要青离的功勋到达万阶，他可以破例赐予青离命理符。若改写成功，她便可以晋灵了。那么，也就自然不再受凡人的寿命限制了。”</p>

<p>沧白雪依然皱了皱眉。没吭声。</p>

<p>“但是...你知道，功勋万阶，青离目前还差的太远了，她能力有限，生命也...”莫大人顿了顿，又忍不住瞅了一眼沧白雪的神色。</p>

<p>“为什么是我？”</p>

<p>沧白雪不解。</p>

<p>“哎...神君的心思，你也知道。他终究还是挂念你的。”莫大人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你若能帮神界办办事，也是好处。若是中途回心转意愿意归神了，那就更加好了。”</p>

<p>沧白雪哭笑不得，自顾自地摇了摇头。</p>

<p>“总之...他能答应你帮青离刷功勋。也是很大的让步啦。”</p>

<p>莫大人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p>

<p>随即，又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默。</p>

<p>沧白雪扭过头，望着窗外的茫茫雪地，不知在想什么。</p>

<p>“我怎么觉得，我这算是把自己变相的卖了？”</p>

<p>她忽然幽幽地说。</p>

<p>“不不不，不是的。”莫大人掩住嘴，悄悄说道，“我特地和神君说了。就算到最后你也不愿归神位，他也不会强求的。”</p>

<p>沧白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总感觉自己好像还是莫名其妙地走了后门。</p>

<p>她真是不由自主地感慨，这世界上伤脑筋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多。</p>

<p>青离此时还在自己房间里乖乖地睡着午觉，晚上还约了隔壁的虎子一起出去买混沌。</p>

<p>沧白雪眯了眯眼。</p>

<p>“谁带我？”</p>

<p>“啊？咳咳咳...”莫大人猝不及防地被呛了一口茶，谁知道她冷不丁丢出一句话。</p>

<p>“你答应了？”他眼神放光。</p>

<p>“......呵呵。”沧白雪心想，你们这放长线钓大鱼的方案根本没给人拒绝的门路好吗？！</p>

<p>“我现在只是个灵。总不能指望我单枪匹马扫平黑白两道吧。”</p>

<p>“当然当然！已经给你分好小伙伴了，你只要答应了，过两天就到啦！”</p>

<p>莫大人笑眯眯的，眼角的水流更加曲折蜿蜒了。</p>

<p>沧白雪也给自己倒了杯茶。</p>

<p>“我多久能刷到万阶？”沧白雪忽然皱了皱眉，不自觉地收倦了手指，“我的时间也...不是很多。”</p>

<p>莫大人此刻喜笑颜开，正提着一小茶壶乐得不得了。</p>

<p>“哎呦，放心，你和我这老头子差不多长寿！”他又喜滋滋地搓了搓自己的花白胡子，“最近神界不太平，天书上的任务多得是，不愁不愁！”</p>

<p>沧白雪感觉头顶要炸火出来了。他丫的不太平还说得这么喜气洋洋的！死老头子果然是特地来坑自己的！</p>

<p>“给钱！”</p>

<p>沧白雪怒摔账本。</p>

<p>“啊啊啊？咳咳咳咳...”</p>

<p>“消息给你算八折，还剩...”</p>

<p>“莫某告辞！”</p>

<p>一溜烟，莫大人带着他柔软的胖肚子，拉着他门口的小毛驴瞬间没影了。</p>

<p>又过了两日。</p>

<p>日子似乎终于平淡柔和了起来，虽然天气越来越冷了，不过玉城中总算又繁华如旧了。</p>

<p>青离裹着厚厚的小袄子，开心地从梅婆婆手里接过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p>

<p>“咦？姐姐呢？”</p>

<p>青离四下找了一圈，竟然没有见到那白衣的身影。</p>

<p>“姑娘出去了。”梅公公洗着菜，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去飘香楼进些酒。”</p>

<p>青离点了点头。这两天沧白雪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时常自顾自地叹气，脚上和手上都控制不住地哒哒哒敲着，好像有些焦虑。甚至还破天荒地把青离的房间整个打扫收拾了一遍。</p>

<p>值得注意的是，距离沧白雪上一次亲自打扫卫生可是遥隔了两年五个月零七天。</p>

<p>串串香的生意已经回暖起来，还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如此在意呢。青离心想还是得找个机会悄悄咪咪问一问。</p>

<p>“哎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