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九章：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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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并不遥远，这一次暮洛的步伐却显得格外缓慢与沉重，他与夜令君相谈一些楼兰净土的往事，眼中浮现出一丝深邃。

他扫过身边这位古代王者，昔日楼兰净土那万万人之上的顶尖王者，无论眼界还是胸襟都并非如今的他所能揣摩。

“我并不相信你是因为他们诞生了思想而杀戮，真正能让你愤怒的事物，究竟在何处？”

暮洛低语，一丝阳光透过树叶落到春来古剑之上，这剑者低语却微笑，夜令君面无表情，却隐约不赞同身边子民的话语。

“只是因为那些念头本不该存在，一旦楼兰净土有了不合理的觉悟和念头，或是其中一些人成为了圣贤，便是对整个净土的毁灭性灾难。”

夜令君声音低沉，却有着一丝不安。

这久远古老的的谨慎似乎太过虚无，毕竟连那净土都已彻底化为飞灰，夜令君眼神闪烁，却最终不曾说出她最为担心的一些事情。

“看来圣地与修行之人一样，一旦走上这条路，很难停下来，想必那也是‘难’的一种吧，只是你从未说出。”

走出密林，暮洛眼前浮现熟悉的场景，他从之前的道路走来，如今却去而复返，无论是这位剑者亦或是夜令君，都不曾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的打算，暮洛跃上一片高峰，远眺一处极地。

“桃村依旧有云雾缭绕，我能感受到那桃村之内蕴含着的强大力量，如此说来，应不是那个家伙。”

暮洛低语，眼神浮现一丝凛然。

方才那位裂土王无论神态亦或是气势绝对属于巅峰强者，但他身上却缺少了最为关键的一些东西，如此而来，才被暮洛以那金色瞳孔所识破。

“荧惑古星之上的人都会有着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体内的精气，与这个自然世界息息相关，但是从那个家伙的身上我感受不到。”

暮洛从高山之上跃下，遥远之地，一处高大的城墙伫立，那破碎的城墙之上似乎印刻着大战的痕迹，暮洛微微蹙眉，他隐约看见一团乌云在这潼关高墙之上聚拢，这似是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暮洛眼神闪烁，金色瞳孔穿透一切，竟从那乌云之内看出了诸多惨像。

“很多生灵已经死去，除却妖魔之外，还有这潼关之内的武道高手。”

暮洛目不转睛，继续凝望那厚重之云，他看见了之前遇到的北方玄武遗种，这犹如高山般巨大的神象在缓缓前行，唯一的不同，它那看似无坚不摧的龟壳竟有了丝丝裂痕，仿佛被某种利器所伤。

此地竟有人能伤害到玄武遗种，如此景象，让夜令君也微微震惊，比起暮洛的茫然，她更是知晓了此时已有真正的高手介入其中，这玄武背上的剑痕绝非竭尽全力，这位古代王者闭眸沉思，道：“随意划出的一剑罢了，从这厚重乌云之内穿透到了玄武遗种身躯之上，看似轻描淡写，却已有了鬼斧神工般的技巧已力量。”

夜令君瞥了一眼身边的子民，幽幽道：“此人剑术之精深，已将你甩了个十万九千里。”

暮洛微微点头，倒是不曾争辩。

如此有自知之明的举动已是让原本轻蔑的夜令君眼神一凝，古代王者的目光非同小可，她竟从这剑者的淡然之中看出了些许自信。

“没有争执的念头，只是单纯的自信，你真的假的，难道何时又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