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挺进大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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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习武，张小蛮没精打采的，去到学校上课，也是神游于外。

无论是黄锋的数学课，还是秦琳的语文课，看上去他都萎靡不振，精神恍惚。

“雨来半天才喘过气来，脑袋里像有一窝蜂，嗡嗡地叫，他两眼直冒金花，鼻子流着血。一滴一滴的血滴下来，溅在课本那几行字上：

我们是中国人，

我们爱自己的祖国。

鬼子打得累了，雨来仍是咬着牙，说：‘没看见！’

扁鼻子军官气得暴跳起来，嗷嗷吼叫：‘枪毙，枪毙！拉出去！拉出去！’”

秦琳站在讲台上，声情并茂地讲着《小英雄雨来》的课文，当目光落在张小蛮身上，他一脸呆若木鸡，根本没有在听课。

“小蛮！”

她缓缓地走到了张小蛮位置的旁边，轻轻地敲了敲他的桌子，轻柔地叫了他一声。

谁知，张小蛮冷不丁地一下子站起来，一脸茫然，大声回答：“老师，雨来没有死，雨来没有死！”

“哈哈哈……”

“哈哈哈……”

同学们歪斜着脑袋，众人瞩目，哄堂大笑起来。

李大海拽了拽张小蛮，“小蛮，还没讲到呢，你可真了不得。”

张小蛮迟疑了一会儿，一双眼直视秦琳。

秦琳先是吃怔了不少，但很快她又是脸上绽放和蔼的笑容，轻轻地拍张小蛮的肩膀，“小蛮的预习做得很好嘛，我们才讲到鬼子严刑拷打小英雄雨来，他就已经知道雨来不会死……”

“小蛮坐下吧！”秦琳示意他坐下，并轻柔关切地说了一声，“不管发生什么事，上课认真听讲。”

张小蛮坐回凳子，一脸羞愧，面红耳赤。

这或许是他读书以来，第一次在课堂上出糗。

……

山庙屯，张大蛮家。

站在庭院外，张小蛮不耐烦地问了一句：“聊什么？说吧！”

张大蛮却是没有料到，张小蛮会冷不丁地来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开场，“小蛮，你听着，学校的事，秦阿姨已经和我说了，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好好读书！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呵呵！”张小蛮轻蔑地冷笑了两声，义正辞严地说，“粑粑，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好，这句说辞，不知绑架了多少的青少年，这句话等同于是给青少年套上了无形的枷锁。”

“是，你们大人，做什么，都是有充裕的理由的。一旦追究起来，没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可从来，你们大人，压根都没有从我们孩子的角度出发，想过我们真正需要什么，问过我们到底想要什么。一味地理所应当施加，难道你不觉得很搞笑吗？”

这番话出自张小蛮的嘴里，着实让张大蛮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难道重生回来的张小蛮，同样具备他那样的成熟思维方式？

实际上，只有张小蛮清楚，他除了知识水平外，其余心胸见识、视野眼界并不张大蛮差多少。

的确，像张大蛮眼里，张小蛮就是自己的“mini版”，大体上配件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目前处于的年龄，以及操作系统不一样。

不过，思维方式也已经产生了变化，张小蛮有意识地扭转，不要按照张大蛮那时的思维方式，而要走出全新的自己。开创一条与张大蛮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轨迹。

所以，凡是有任何思维禁锢，容易将张小蛮圈定在张大蛮的人生之路，他都彻底地颠覆打破。

唯一坚持不变的，那就是立志做学霸，走出石窠村这一座禁锢他腾飞的大山牢笼。

这一点是没得选择，即使有雄心壮志，若是一辈子蜷缩在这一片大山下，根本也是没有任何出息的。

张大蛮注视着这位稚嫩脸庞的张小蛮，听着他说着完全与年龄不相符的话，他忍不住问道：“小蛮，你是不是对未来的记忆，完全都尚存？”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张小蛮矢口否认，而且回答得很干脆果断利落。

张大蛮不相信，仍旧进一步说：“我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并不属于这个纯真的时代，而是从未来重生回来的，这一点，你也要否认吗？”

“粑粑，你是不是科幻小说看多了？你搞清楚，我叫张小蛮，你叫张大蛮，你是我老爹，我是你儿子，你是你，我是我。请你不要产生这些歪七扭八的想法，好吗？”

否认？他为什么要否认？难道他真的一点未来的记忆都没有吗？不！张大蛮还是不相信！

“粑粑，要是没别的事，我回去看书了，你请自便！”张小蛮懒得理会，说完，也不管张大蛮做何反应，转身进屋了。

徒留张大蛮僵硬着身子，站在庭院外，久久心绪难以平静。

张小蛮何尝不是呢，他怎么会突然这么问自己？难道被他发现自己拥有未来的记忆？哼，张大蛮，不管怎样，你知道多一点也好，便于你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哪天我做出一些事情，让你的小心脏受不了。

张小蛮回到屋里，就继续捧着《三侠五义》如痴如醉的看了起来。

站在屋外的张大蛮，逗留了一会儿，回转身望了一眼家门，深吸一口气，微微一叹，继续去捣鼓他的蚕宝宝了。

不过，想着，用不了多久，他就要离开石窠村，去青石镇了，那十万大荒山，等着向他招手呢！

这种感觉，像是漂泊在外了很久，突然归家，却又马上离开。

心中纵然有万般不舍，但又不得不离开，因为这儿曾经属于他，可能将来不会属于他了吧！

即使他和张小蛮是同一个人，但命运弄人，他的重生来自未来，已经是另一个身份，而张小蛮不同，重生回到了属于这个时代的孩提时代。

或许，张小蛮是属于这里的，而张大蛮并不属于这里。

归根到底，他和张小蛮是存在着本质的区别。

……

“哐当、哐当……”

上课“铃”声响起，喧闹的学生，纷纷回到教室，坐在了座位上。

第一节课是数学，黄锋的课。

黄锋拿着课本以及教案，保持一贯的西装革履，和蔼可亲，阔步走进了教室。

一进教室，首先目光落在了张小蛮的座位上，心里略感欣慰。

当他站在讲台上，宣布一声：“上课！”

安楠喊了声：“起立！”

所有的学生都站起来，齐整地鞠躬，“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