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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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一片沉寂,除了陪审团,旁听席上人很少,只有严樾,Fred和萧建峰坐在前排。龙威被押解到背告席时,Fred和龙威目光触碰的瞬夕,Fred微微勾了头,龙威目光一收,一丝无处安放的慌张。
开庭后,诉讼律师开始询问绑架案始末,龙威很配合,交待也很彻底。那些场景在所有当事人眼前再次上演。
*
漆黑的夜,星星都很少。商务车终于停在了一户空旷的小别墅前。
“下车!”
赵芝枚看一眼严樾,那个高大的男人,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唇贴着她额头,泪漫过眼角,悉数流淌在她脸颊上,悲痛得恨不能随她一起去了的模样。六七年,她还从来没见过他哭,指甲深陷进掌心,心里如利刃剜绞,绞得血肉模糊,他却视而不见。
“不对。”龙威突然压低了声音提醒她,“快回车里。”
他拉住她快速回撤,可已经晚了,探照灯的光投射过来,几个人如舞台上被牵线的人偶,一举一动,清晰定格。警察已经在喊话,要求放下武器,双手交叉于脑后。
“有人受伤!快叫救护车!”严樾突然用英文大声呼救。
他将小小怀抱在胸口,不管不顾地往警车方向走,“有人受伤!救救她!”他甩掉包裹她的外套,雪白的衣裙上一片鲜红肆意张狂,触目惊心!
“严樾!”赵芝枚突然发疯般抢过龙威手里的枪,一腔怒火烧红了眼睛,举枪就扣动了板机。
砰!
赵芝枚在龙威眼前应声倒地。
“阿枚!”
砰!
这是鸣枪警告!
龙威不得不把手背在了脑后,眼睁睁看着在地上苦苦挣扎的赵芝枚一心想去够那支跌落的枪,她的裤脚在鲜嫩的绒草上拖出一道血痕。狙击步的红外线光点在她身上来回晃动。
“不要!”龙威痛苦地劝阻,“不要再动了!阿枚!”
让她如此不甘的人走出十几步开外,在警察反复的告诫声中顿了脚步,跪在了地上。严樾勾着头,死死将臂弯里的人裹紧在胸口,哽咽的啜泣声中似乎只有两个字。
小小……
一个身影追逐在警察身后,朝严樾飞奔过来,龙威认出来,那是萧建峰!
直到出庭,龙威才知晓,是苏小小通风报信,她利用腕表,拨通了萧建峰的电话,他们在车里的谈话一直就被他监听。派去的人刚进萧家大门就被警察制服了,并问出了他们的藏身之所,附近的警察早已经布控。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
庭上的Fred如坐针毡,中途休庭,他悄悄起身避开严樾和萧建峰,一个人静静坐在走道最尽头的长椅上。这个自从出生就没见过亲生父母的孩子,在二十三年后猝不及防地被推到了他父母面前。没有重逢的喜悦,只有骨肉剥离般的生疼。他想哭,现实太过残酷……
病床上的赵芝枚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板,举起双手撩了撩额前的发丝,手铐的寒光一晃,显得违和。犀利的目光在看到Fred面颊的一瞬就被削去了锋芒。他像她,即便不去看萧建峰递上的亲子鉴定单,她也毫不怀疑这是她的孩子。当萧建峰提起惨死的吴太太,她知道她的报应来了。
老天似乎很喜欢和她开玩笑。
从前她以为吴敬楠宠她是喜欢,结果发现吴太太和他提出离婚的那一刻,他将那份离婚协议撕得粉碎,只吐了两个字,休想!
她生完孩子,以为吴敬楠会来看望,结果等来的却是吴太太,轻描淡写地告诉她孩子先天不足,死了。她冷眼凝着她,孩子很健康,昨日医生还道喜,今日便死了?那一刻,她杀心已起。
孩子死后,她和龙威只有钱财上的交易,心里已经敬着顺着吴敬楠。结果等来的是两份秘密的遗嘱,十几年的夫妻情义,竟如纸薄。
最可笑的是,她竟然痴迷上吴氏‘去世’多年的少东家,因为眉宇间那股与生俱来的忧郁,让她欲罢不能。现在才知道那不是与生俱来,竟是拜她所赐。
可所有一切,比起眼前的少年,都是闹剧。他活着,长得如此清丽。
她忍不住笑,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二十三年的前愁旧恨变成场天大的笑话!
他们也想看笑话吧,她才不会说给他们听。她厌倦了老天这样的促狭,她要直接去找他算账!
两天后,赵芝枚吊死在卫生间,畏罪自杀。警方封锁了消息,连夜提审龙威,可不管怎么审他都不配合,直到严樾带着Fred出现。
*
手机在严樾口袋里轻轻振动,他掏出来看一眼,冷冽的目光添了一丝柔和,却又蹙了眉头。她那儿晚间11:40,夜深了,她还不睡觉,又不听话了。回头要告诉秦姨看好她。
“严樾,开庭还顺利吗?”苏小小尽量缓和语气,这一刻,谁也不好受吧。
“目前很顺利。”
“Fred还好吗?”
严樾看一眼走廊尽头的人,淡淡道:“不知道。”
“Fred没办法选择出生,但他是个好孩子,真的,你……你别再难为他,好吗?”
严樾握着手机没说话,她心念着每一个人,楚天成,Fred,甚至还有她那块破坠子,怎么就不念着他?!
“严樾?”这一声,柔得他心一颤。
“我知道了。”语气急促,透着冰寒。
苏小小一愣,他生气了?对啊,他应该是不喜欢Fred的。
“严樾,Fred曾告诉过我,他并不想去认亲生父母,他的养父母对他很疼惜。但他觉得要为你做点事,其实知道真相对他很残忍。”
电话里没声音,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苏小小继续劝。
“你还记得吗,你们回香港那日早上,秦姨特意早起为你烙了春饼。后来秦姨告诉我是Fred麻烦她做的。Fred说偶尔看到你吃早餐时多吃了两块这个饼,应该是喜欢的。这孩子真心敬你这个大哥,他不敢和你说话,是因为他觉得很愧疚。”
严樾一愣,这个法律上的弟弟,他是很不喜欢,不仅因为他是赵芝枚的儿子,和她有一张相似的面孔,更因为他和她走得太近,“你和他倒是无话不谈啊。”
苏小小奇怪,这话怎么听着又酸又讽刺?“我们算是姐妹。”
“姐妹?”
“你歧视homosexual?”
严樾一惊,突勾了勾唇角,一丝笑,“当然不。”
他心底的芥蒂已去了大半,再看那孩子一眼,目光温和一分。
“严樾,”苏小小忧心忡忡,“萧叔说你总加班。你输了那么多血给我,耗了体力,别太累了,身体会吃不消的。事情总也做不完,慢慢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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