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活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十一章拉朽摧枯功盖世,大明皇弟,老山活着,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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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里之外,率军入侵的瓦剌固始汗阿矢帖木儿似乎也感到了什么,他一反常态,舍弃了以往的进军路线,改行向南,向王勋的驻扎地前进。在那里,他将面对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朱厚照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手的变化,他立即调整了部署:“青海参将萧滓、喀什游击时春,离开驻地,火速前往增援王勋。”
“宁夏副总兵朱峦、游击周政即日启程,尾随鞑靼军,不得擅自进攻。”
“甘肃总兵朱振、参将左钦即刻动兵,驻守哈密,不得作战。”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开始了漫长的沉默。
戚景通在一边站着,丝毫不敢吱声,但在退下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太子殿下,这样的兵力还是不够的。恐怕没有胜算,毕竟敌人是骑兵。”
看似已经睡着的朱厚照突然睁开眼睛,他笑了:“不要着急,现在才刚刚开始。”
等到达指定位置,王勋感觉自己快要完蛋了,他刚刚得知,帖木儿的大队人马已经朝自己开了过来,就自己手下这么点儿兵,不被人砍死也被人踩死了。谁让自己干了这么一份工作呢?看来只能是为国捐躯了。
正在他彷徨无计时,就在此时,他突然得知青海参将萧滓、喀什游击时春已经率军前来增援自己,大喜过望之下,他下令全军动员,务必英勇抗敌,与瓦剌军决一死战,坚持到援军到来。
弘治二十一年十月初二。战争在伊犁通往哈密之间的戈壁上打响,伊犁之战正式开始。
阿矢帖木儿率军长途跋涉,终于找到了明军的主力(至少他认为如此),十分高兴,毕竟带五万人出来不容易,不捞够本钱也实在不好意思回去。
二话不说就发动了进攻。王勋十分勇猛,他知道自己兵力不多,为了不让对方看出破绽,一出手就竭尽全力去打,发动全军冲锋,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确实迷惑了阿矢帖木儿,他作出了错误的判断,没有敢于立刻发动总攻,给了王勋活命的时间。
双方在哈密城外戈壁上激战,打了整整一天,到了黄昏,帖木儿发现自己上当了。对方转来转去就那么些人,自己居然被忽悠了这么久,他十分愤怒,但已经快到夜晚,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出现,他命令部队包围明军,等到第二天,再把王勋大卸八块。
然而情况总是不断变化的。
第二天,大雾。王勋乐坏了,他借着这个机会,坚持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真理,溜进了哈密城,让人啼笑皆非的是,等到大雾散开,他才发现,负责跟踪任务的副总兵朱峦,竟然超越了瓦剌军,也跑到了自己这边。
帖木儿气得不行,明军非但没有被打垮,反而越打越多起来,他失去了耐心,开始集结部队,准备攻城。可还没等他准备好,麻烦又来了。城内的守军似乎比他们还不耐烦,竟然主动出城发动攻击,阿矢帖木儿急忙迎敌,而他很快就发现越来越不好打了。
明军的自信是有原因的。为恰好这时,青海参将萧滓、喀什游击时春终于率部赶到了,来得正是时候,王勋得知后立刻下令前后夹击瓦剌军。到了现在,他终于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
不过很可惜,只不过是曙光而已,因为他的敌人是五万精锐蒙古骑兵,而统帅是卓越的军事将领固始汗帖木儿,帖木儿的名声不是白得的,他没有被这种气势吓倒,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已经作出了准确的判断:敌军兵力仍然不足。
他冷静地发布命令,将军队分成两部分别应敌,并保持相当距离,防止敌军再次合流。他的这一招获得了奇效,一贯投机取巧的王勋再也没能忽悠过去,反复冲击之后,他们再次被分割包围。王勋终于无计可施了,想来想去再也没啥指望了。
也就在三天前,朱厚照叫来了戚景通:“时候到了,立刻集合军队,出征作战!”
戚景通疑惑地看着他,没有话,但他的问题是很明显的:东宫六率才来了一个千龙骑千总部,不到一千人。敌人五万多骑兵,俺们龙骑兵再能打,火枪再厉害,打五万骑兵,现在过去交战,这不是跑过去送菜吗?
朱厚照似手知道他的疑问,直接说出了答案:“呵呵,别愁眉苦脸的。本宫之前已暗中命令张永去了延绥,命令陈寿率延绥军前来会战,刚刚传回来准确消息,他们已经按时到达指定位置。”
戚景通终于明白了,在那些日子里,朱厚照到底在等待些什么。朱厚照站了起来,他一改往日的调笑,满面杀气,大声对还在发呆的戚景通说道:“该轮到本宫出手了,出兵吧!”
综合看来,朱厚照的策略是这样的,首先派出少量部队吸引敌军前来会战,之后采用添油战术不断增加兵力,拖住敌军,并集结大股部队,进行最后的决战。
事实证明,他的计划成功了。
十月六日,朱厚照亲率大军,自伊犁城出发,向哈密挺进。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包围圈内的王勋也算是久经战阵了,可他这次也被折腾得够呛,从绝望到希望再到失望,一日三变,不厌其烦。事到如今,援军也到了,接应也到了,仍然无济于事,他扳着指头数,也没有发现还有哪支部队能来救他。
当然了,他是不敢指望朱厚照的,在他看来,这位太子殿下实在是个不靠谱的人。天亮了,瓦剌骑兵发动了总攻,王勋率部拼死抵抗,但仍然难以退敌,就在他即将支持不住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瓦剌兵后阵突然开始溃退!
朱厚照终于赶到了,他实在很够意思,亲率龙骑兵日夜不停地向哈密发动奔袭,正好看到王勋被人围着打,虽然自己身边只有一千龙骑兵,但朱厚照没有犹豫,他当机立断命令部队发起冲锋,瓦剌军没有防备,又一次被打散,三路大军就此会合。
朱厚照见好就收,没有立刻发动追击,而是命令全军就地扎营,现在他手上已经有了一万五千人马,东宫六率又是这个世界上最精锐的火器部队,足以和对手好好较量一番。
他相信,对面那个敌人是不会就此退走的,吃了这么大的亏,帖木儿绝不会甘心这样撤退,否则他这个始固汗地位将不保。
他果然没猜错。帖木儿刚刚是被打蒙了,先打王勋,没打下来,还多打出了两支部队,现在又冒出了这么个大家伙,派头不小,也不知是什么来头。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算数,就看看这个新来的有什么本事!
帖木儿并不知道与他对阵者的身份,但无论如何,这个坑他必须跳下去。虽然敌人的火器很厉害(边军使用的是燧发枪,因化工工业跟不上,火帽产量不够),但射击速度很慢,并不太可怕。
的确如此,在机枪诞生之前,骑兵还是陆战的王者。帖木儿并不太害怕火器部队,只要散开冲锋,火枪的威慑力并不比弓弩大。他现在损失这么大,却一无所获。实在是不甘心空手而归。就这样,他仍然集结了自己的所有兵力,准备与这位神秘的对手决一雌雄。
第二天早晨,仍然是大雾笼罩,帖木儿抓紧时间,布好阵形,准备发动最后的冲击。
不久之后,雾渐渐散去,他这才惊奇地发现,明军列着整齐的队形,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他。
戈壁上一眼望不到头的都是奔腾的战马,仿佛沙尘暴袭来。面对如此气势,朱厚照心里也紧张。
虽然自小他就向往过金戈铁马的生活,也听过那些伟大祖先的传奇故事,但当彪悍的瓦剌骑兵真正出现在他的面前,敌骑的叫嚣声不绝于耳,闪亮的刀锋映成一片反光,晃花了他的眼睛时,他这才清晰地意识到,打仗实在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面对着铺天盖地的敌人,朱厚照嘴唇有些干燥,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次出来的匆忙,又是偷偷溜出来的,总共才带了五门拿破仑火炮,这样的大场面中,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难道要缩着头退回去?这不就是我一直等待的时刻吗?
他用力握紧了手。横扫天下,纵横无敌!先祖曾经做到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可以?尚武的精神在他的身体里复苏,勇气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在所有士兵的注视下,他拔出了佩剑,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杀鞑虏!”
众军齐喝:“杀鞑虏!”
朱厚照把剑向前一指,喝道:“冲锋!”
在朱厚照的亲自带领下,东宫六率率先冲向敌阵。
“杀!杀!杀!”瞬间火炮齐鸣,排枪阵阵,战斗就此开始。
看见明军出人意料地发动了进攻,帖木儿也拼了老命,他发起了总攻令,双方总计六万余人在哈密城外反复厮杀、你来我往,明军虽然火器上有优势,但是骑术与敌人相差太远,机动力不如对方,兵力也比对方少很多。一时间,双方打的难解难分。
事实证明,朱厚照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在战乱之中,他保持了镇定,还在阵中来回纵马狂奔,鼓舞士气。他这一无畏的举动大大鼓舞了明军的士气,士兵们英勇奋战,向瓦剌军发动了无数次潮水般的攻击。
战争就这样进行了一天,打到这个时候,双方也不讲什么策略诡计了,很多时候就是拿刀互砍,谁更能玩命谁就能赢!
东宫六率的龙骑兵的确训练有素,在这场战争中发挥了无可替代的作用。他们的火枪射程远,射速快,哪地方出现危险,他们就冲向哪里,龙骑兵成了场上的救火队员,往往一阵排枪过去,敌人就会被撂倒一片。
就这么折腾到了下午,看着无数如狼似虎、似打了兴奋剂的明军,瓦剌军队顶不住了,帖木儿也撑不住了。
这些年,因为羊毛产业,大明边民越来越富裕,瓦剌人经常越境抢劫,也得手几次。阿矢帖木儿眼红,本来只是想来抢点儿东西就算数,却碰上了这么个冤家,结果赔了大本钱,无奈之下,只能发出那道丢人的命令:
“退兵!退兵!”
然而他想走,却走不了!戚景通已经率领着龙骑兵已经和他的中军缠上了,更要命的是,就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从左翼忽然杀出来一支明军,切断了他的归路,帖木儿被三面包围了。
帖木儿现在所面对的龙骑兵使用的步枪那可不是燧发枪,一分钟能打五六发,七八百枝步枪像扫帚一样把他的中军打得人仰马翻,龙骑兵所向披靡。瓦剌人已经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朱厚照也不讲什么战争礼仪,看到瓦剌兵向后退却,他便下令全军追击,一路赶到了伊犁河畔。混战中,朱厚照一枪将阿矢帖木儿击落马下,五十多岁的帖木儿就这样把命留在了伊犁河滩涂上,被战马踩成了肉酱。
见此情形,明军大呼“敌酋授首”。主帅已失,瓦剌人彻底崩溃了,再也无法组织有力的反击,他们狼奔豕突,一心想逃命。
瓦剌人的五万部队最后逃过河去的不到四千人,四万多人不是被击毙就是被俘,明军缴获牛羊战马无数。瓦剌可以说是全军覆没。这是一场毫无争议的大胜……
残阳如血,朱厚照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大风卷起了朱厚照的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骑在缴获自帖木儿的汗血宝马背上,注视着残余敌人仓皇退走的方向,得意地调转马头,马脖子下挂着帖木儿的头颅,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大笑着班师回朝。
这一刻,豪情万丈的朱厚照根本不知道伊犁之战影响有多大。这一战之后,这些瓦剌部落开始西迁,从此不敢东顾。
反而明军开始不断西进,将帝国的版图一直扩大到忽兰忽失温(今乌兰巴托东),领土足足向外扩张了千里。
……
边疆将士交战正酣,江南一片歌舞升平,这种现象在哪个时代都有,也无可厚非。
巳时三刻,听得两淮盐运司衙门外三声炮响,旋即衙门大开。从院子里走出一队排衙仪仗,簇拥着一抬八人大轿,轿里头坐着上任快一年的两淮巡盐御史彭韶,此刻他一身簇新的官袍,颔下胡须打理得整整齐齐,显得神采飞扬。
轿子出了盐运司衙门前的薰风巷,抬过通泗桥,上了南小街,朝小东门方向迤逦而来。今天风和日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此时市声嚣杂人流熙熙,听得喝道声,行人纷纷回避,站在街边上,看巡盐御史大人出行的威风。
自隋朝建都以来,扬州一直昌盛至今。它昌盛的理由有二:一是处在江淮之间,从杭州到北京通州的运河经过这里,是南北水脉交汇之处。运河又称漕河,因为地利与管辖之便,漕运总督衙门就设在扬州。二是近海,邦内万民煮海为盐,利润颇丰。全国每年的产盐总量大约三百万引,扬州一地就独占七十万引。因此,全国八大巡盐御史衙门,首推摆在第一的便是开府扬州的两淮盐运司。
漕河与盐业都是朝廷的经济命脉所在,而这两大衙门都设在扬州。常言道东南乃中国膏腴之地,而扬州则是东南的机枢。历经隋唐宋元,到了朱明王朝之今日,这扬州比之纸醉金迷的前代,又不知繁华了多少。有人形容当下扬州是处处烟波楼阁,家家美酒娇娃,满城的富贵之气、脂粉之乐、骄奢之风,直让外来的游客咋舌。
如果说扬州城是一座天堂,那么天堂中的天堂,便是小东门前的小秦淮了。这小秦淮南出龙头关,北出大东门水关,两头都与运河相接。扬州人习惯称运河为官河。引官河水入城,水程大约八里,古称市河。
市河两岸,多为盐商巨贾的别业或是美伶名妓的河房密室。一到夜晚,河上画舫如鲫,两岸花灯万盏。芙蓉罗绮满眼生辉,丝竹笙歌不绝于耳。置身其中,真不知今夕何夕。因南京城中秦淮河名闻天下,此处便以小秦淮名之。
大约两刻工夫,彭韶的大轿经过小东门下的双桥巷,进了一座宏丽的府邸,在轿厅里停了下来。他刚跨出轿门,便见一位身穿石青云缎褂袍、文质彬彬的中年书生模样的人喜滋滋迎上前来,朝彭韶深深一揖,恭敬言道:“周某在此恭候彭大人大驾。”
这周某名叫周洪,乃庆云侯周寿的远房亲戚,扬州的大盐商。他一个月前还在京城。通过关系拿到内阁大臣焦芳向漕运总督李嗣写的荐函后,他便启程回到扬州。略略休整两天,他派管家到漕运总督府衙投刺。
李嗣见了焦阁老的信后,便主动约见周洪,这李嗣正是焦芳的门生,从户部左侍郎任上升迁到扬州,虽比彭韶晚来半年,但官大一级,手头上不但管着漕船,更管了十几万漕军。因此,在扬州城众多官员中,自然数他最有权势。
周洪本是扬州城中著名盐商,背景深厚,这一下又攀上李嗣这个后台,更是风起云生不可一世。彭韶以前倒不会太忌惮漕运总督这个上司,自恃有首辅刘健这个后台,并不把一般官员放在眼里,现在刘健丁忧,他一下子失去了靠山,顿时变得小心翼翼。
他知道李嗣是焦次辅面前的红人,因此对他敬畏三分。当他听说周洪成了李嗣的座上宾后,心头不免狐疑,不知个中究竟,却不敢怠慢,因此接到周洪的邀请请他到邵府做客时,便欣然答应。
作为数一数二的大盐商,周洪同其他盐商一样,在南京、苏州和扬州均有住房,若论规模势派,最大的别业还是扬州这小秦淮边上的周府。它沿河占地约有百丈之长,自家有下河的码头。
周府左邻右舍都是徽州籍的大盐商,都算是富甲一方的人物,但他们的府邸比起这座周府,却还是稍逊一筹。这周府最值得炫耀的,便是它临河的折扇厅。这临河的周府大客堂若站在小东门谯楼上看,它活活儿就像一把平展在小秦淮河边上的大撒扇。
不单房子像大撒扇,且临水一面,无论是它的三座门,还是三十六个窗子,莫不做成扇子式样。每到夜里,在客堂里把六十四盏大宫灯点燃,从河上看,那便是三十九把大大小小的光扇,闪闪熠熠璀璨耀眼,成了小秦淮最为别致的景点。就冲着这道景,人们把周府直称为扇厅府。
彭韶本是个风月老手,按他的脾性,他早就该成为扇厅府的常客了,但他知道周洪的背后是庆云侯周寿,而且跟宫中的司礼太监萧敬关系非浅。彭韶是刘健的门生,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当年刘健和萧敬两个人的关系非常耐人寻味,当时一个是首辅,一个是内廷内相,按理说应该水火不容,但偏偏这两人在很多事情上非常有默契,经常共同进退。
其实这是犯了皇帝的大忌,只不过皇帝似乎从未察觉,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正因为如此,为了避嫌他才不肯与周洪交往。现在有李嗣交游在前,首辅刘健又下了台,恰好周洪相邀,因此他也就放下心中顾忌,顺便到这扇厅府里头找找乐子了,也算是开开眼界。
一下轿,周洪的一句客套话让他听得舒服,彭韶习惯性地掸了掸官袖,笑着答道:
“周员外,早就听说你的大名,初次见面很让本官意外。没想到你长得竟是这副读书人的样子。”
周洪嘻嘻一笑,问:“胡大人以为我周洪应该是什么样子?”
“呵呵,跟大部分盐商一样。不是穿金戴银满身绫罗绸缎,至少也应该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
“为何?”
“很明显啊,你不就是扬州第一盐商吗?”
说几句笑话,两人彼此都不感到太过生分了。彭韶在周洪带领下走进了扇厅。彭韶落座之前,环顾四周,先把这客堂布置摆设浏览一遍,又走到阁楼前,看了看门外晴光潋滟的小秦淮,叹道:
“本官来扬州不久,就听说周员外的扇厅是小秦淮一绝,呵呵,今日眼见为实,这都是用银子堆起来的。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彭大人,您有所不知,我这个人是打肿脸充胖子,好装门面,其实兜兜里没几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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