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3 恶 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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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邱老板说，你还要一点时间搬家，所以他并不急着住进去。”金宇科说。

“谢谢你，金律师。”

“至于新房子，我已经找好了，距离省中也挺近的，是二手房，业主是个在大陆做生意的香港人，因为要移民，所以要出售，装修也挺温馨的。你要去看看么？”

“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那个人是我的客户，我约了他今天去看房子。”

房子很好，就在省中附近，距离市图书馆也近。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恰恰可以看到那个红绿灯路口——我和你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我毫不犹豫就说：“这个房子，我要了。”

金宇科诧异我的爽快，他说：“你就不再想想？”

“不用考虑，就要这套房子吧。”

跟那个香港人签了购买合同后，金宇科送我回那个大宅。

“金律师，我该付给你多少钱？”

“服务费，我已经扣除了，对方打到你账户上的，就是你的全部最终所得。”金宇科说。

“谢谢你，金律师。”

“不用谢我，我只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我轻声复述，回头一想，也许他指的是我的妈妈。

下了车后，我就走向大门，却发现那辆熟悉的车，一种恐惧涌上心头，浑身发抖。

孙海富站在别墅门口，看到了我，就向我走来。

在大门迟疑了一一秒钟，我就跑回到金宇科的车前。

“金律师，可以载我去一个地方吗？”

金宇科向花园里望了一眼，说：“上车。”

我快步上了车。金宇科打开远光灯，朝别墅门口的那个老头照射，然后就开走了。

“小慧！小慧！”我听见孙海富就在身后大喊。

开出了住宅区十几分钟，金宇科才打破沉默：“他就是孙海富吧。”

我低着头，“嗯。”

“遇到麻烦了？”

“你认识他吗？”

“全城谁人不识他？”

“他是个混蛋！”

“他何止是混蛋？他最近找你，是管你要钱吧。”金宇科说。

“我诧异金宇科的洞察力。”

“你们律师都这么聪明？”

“只是听说，他最近到处融资，看样子是很缺钱，小到几十万，多到几千万地在借。”

“他不是很有钱吗？水城广场都是他修的。”

“他手上有一个房地产项目，被查出了质量问题，政府勒令他推倒返工。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我确实不懂，但是他确实是问我要那些钱，不过那些钱本来也是他的，我想要不我就把钱还给他吧。”

“那是你妈妈留给你的钱。”金宇科的声音忽然变得强硬。

“并不是自己挣的。”

“那是用命换来的，你要珍惜。”金宇科的话一下子刺激了我的神经。

是呀，这些钱都是我的母亲用命和皮肉换来的，当然还有我的皮囊。这些钱来得肮脏，也来得心酸。

“停车！”我说。

“这里不能停车。”金宇科斩钉截铁地说。

“我让你停车，我一把拉住金宇科的方向盘。”

一个急刹，车子在路中停了下来，后来居上的车子司机，都摇开窗户，伸出头朝我们怒吼：“你会不会开车？不要命了吗？”甚至破口大骂。

“你疯了吗？”金宇科怒吼道。

我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就下了车，然后穿过川流不息的车流，便冲到对面的广场。

独自走在新城广场的时候，却遇见了三个小混混，带头的染了一头金毛。

“靓女，这么晚，一个人，要不要我们保护你。”“金毛”恬不知耻地说。

“你们三个快滚吧，你们惹不起我。”我怒气冲冲。

不料，三个人反而来劲，就把我围着，然后把我往一个巷子里拉。街上的行人却莫动于衷。

当我被拉到小巷子时，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混哪里的？”

然后，更多的一群人，围住了我们。

三个小混混，每个人都被两个人架着，然后一脚往后膝猛踢，他们全部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聂广文说。

“江湖谁不知文哥……我有眼不识泰山。”“金毛”一副吓破胆的样子。

“你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大嫂。”金伟汉露出了少有的“凶神恶煞”模样，然后一脚就踢到了“金毛”的脸上，看到伟汉动手了，其他人也跟着朝另外两个人拳脚相加。

听到了这话，那三个人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伟汉，住手，今天谢谢你们。”说完，我就走了。

“嘉慧，我送你回去吧。”聂广文说。

“不必了。”说完，我就走出了巷口。

然而，我知道，我的身后一直跟着一群人。

我喊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荔枝湾的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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