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龙卷雨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十八章 各怀鬼胎,北刀捭阖录,我会龙卷雨击,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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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皇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谢莫袂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谢鲤。
谢鲤像是没事人一般,悠闲的往自己的碗中夹着菜,“莫袂,不要妄议朝政。”
“可是,再怎么说,您也是当朝宰相,怎么能因为这几句话就罚您在府中思过呢!”谢莫袂放下碗筷,站起来,一本正经的对着谢鲤,“更何况,还是在这种节骨眼。”
一旁的谢无惑表情也不太好,“大哥,此事我也觉得不妥,不如……”他顿了顿,但是被谢鲤打断,“无惑,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自有打算。”
谢菁华夹在其中,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在这种事上,她插不了嘴。
“有一件事,莫袂,菁华,你们听好。”谢鲤放下筷子,像是吃饱了似的,“明日,你们就和无惑,一同离开临安,先去别处避一避风头。”
“大哥,你的意思是?”谢无惑很是疑惑,他不明白,谢鲤为何要做出这番决定。
“爹,我不走!”谢莫袂此事却异常坚决,“我要留在临安。”
“混账!”谢鲤一反常态,大发雷霆,“这件事,不管你听不听,就这么定了。无惑,一会儿派人将他们的东西收拾好,明日卯时就出发!”
说完此话,谢鲤也站起身,离开了饭厅,留下表情各样的众人。
“莫袂,此事,你就听大哥的话吧,现在的临安,风云变幻,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留在临安,只会给他增添麻烦。”
“麻…烦么?”谢莫袂苦笑一声,“既然这样,那我也没意见了,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去一趟边塞。”
“边塞?你去那种地方作甚?”
“赴约。”谢莫袂并未忘记和司朔的约定,他说过,等此间事毕,要和他去一趟边塞,找一趟自己那一位“师傅”。
“赴约?是现在还寄居在谢府中的那位少侠的约定吗?”谢无惑不是蠢人,脑子稍稍一转,就猜出原委,“可是临安到边塞,路途遥远,这一路上可不安生。”
“我意已决。”谢莫袂的态度很坚决。
“那……不如这样,”谢无惑想了想,找出一个折中的法子,“正好我计划中的路线要经过鸣鹿城,不如就直接去鸣鹿,虽然绕了点路,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段路,你可和我同行。”
“好。”对于自己二叔的建议,谢莫袂当然没有异议。
“等我们到鸣鹿后,我在那儿大概要待上半个月。半个月之内,若你的事情办完了,就和我一同离开鸣鹿。如果没有,我会先行离开,但是会在那儿给你留下一队侍卫和一个向导,到时候你就和他们联络,和我会和。”
“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谢莫袂点了点头,“菁华,你呢?”
象征性的提问换来象征性的回答,谢菁华点点头,“我没有意见。”
“那我先去准备马匹行礼。”谢无惑丢下这句话,匆匆离开饭厅,偌大的堂屋中,只剩两人。
“我也去和朔说一声,到时候他也可以和我们一同去边塞。”谢莫袂看着自己的妹妹说道,他知道她的小心思。
但是,谢菁华此时所想的,并不是这些。
大雨将倾,哪有什么心思顾及风花雪月?她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知道,哪怕再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在这场风波之中一不小心都会粉身碎骨。而自己和哥哥,却要像大难来临时的飞鸟,四散逃去。
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但又无能为力。
……
“噔—噔—噔—”
第四次敲门,毫无反应,谢莫袂有些着急。
“他人不在吗?”谢莫袂收回手,看着紧闭的房门,然后用力一推!
毫无悬念的,门被推开了,引入眼帘的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被褥收拾的很整齐,枕边还有折的整整齐齐的两套衣服。
“看来并不是不辞而别。”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一声不吭的走掉?”身后传来司朔戏谑的声音,谢莫袂惊喜的转过头,“你果然没走,你刚刚去哪儿了?”
“只是去街上转了转。”
司朔并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刚刚从街上回来,不带任何目的的闲逛。
谢莫袂却不太相信。因为他知道对于司朔来说,没事的时候,他宁愿坐着一动不动发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找我有何事?”司朔懒得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这番举动,到底是出于何故。
“我爹被皇上罚在府上闭门思过三日,然后明日我和菁华会跟二叔一同前往鸣鹿,你是否愿意和我们同行。”谢莫袂长话短说,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只有几句话,但是其中蕴含的信息却不可谓不多。司朔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抬头,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谢莫袂,“我没有异议。”
“但是你呢?你愿意让你爹一个人面对着风浪么?”
“我……”谢莫袂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反反复复,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你说呢?”
不像回答的回答。
司朔嗤笑,“既然这样,那我就没话可说了,你们明日几时出发?”
“明日卯时。”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直接来喊我便是。”
谢莫袂离开了,留司朔一个人在房中。司朔关上了房门,整理自己的行礼杂物。
他的东西很少,一个包袱就能全部装下,不要多长时间,就全部收拾完毕。
司朔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房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己曾几何时,也和谢莫袂一样呢。
无力,但又无可奈何。
……
谢无惑站在谢鲤房前,敲门的手抬了又放,似乎在犹豫些什么,一旁的侍女门童见此,自觉退下。
最终,他的手还是轻轻叩在房门上,很轻,但又很沉重。
“进来吧。”
推开房门,谢鲤坐在椅子上,面前案上摆着许多文书——纵使在府上闭门思过,他似乎也没有忘记处理政务。
听见来客的动静,谢鲤抬起头,看见一脸纠结的谢无惑,谢鲤的表情似乎并无多少吃惊,“有什么事吗?”他放下手中墨迹已近干枯的狼毫笔,语气毫无波动。
看见自己大哥波澜不惊的样子,谢无惑心中的万千话语似乎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他嘿嘿一笑,“只是来看看你,大哥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多谢关心,我没事的。”谢鲤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人根本想不到这是一位仕途失意的宰相,更像是阳春三月踏青赏花的游人。
“咱们兄弟之间,别这么客气。”嘴上说着,谢无惑的动作也丝毫不客气,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就这么直咧咧的坐下,“我在这坐会儿,不会影响你吧?”
“请便。”谢鲤重新拿起笔,在砚台上沾了沾,在纸上写写画画,谢无惑闭上眼,似乎打算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两人各做各的,互不影响,形成一种奇妙的和谐。
“大哥,我想了很长时间,还是要说这句话。”谢无惑的眼睛并未睁开,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串口水。
“说吧,我听着。”谢鲤也并未停下笔,脑袋仍伏在案上。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我,莫袂还有菁华也不在你身边,一切,务必小心。”
“知道,我答应过她,不会再让那两个孩子伤心的,我会保重自己的。”
“她么。”谢无惑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但又很快敛去,“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一切保重。”
“一切保重。”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谢无惑所说,还是对谢鲤他自己说的。
谢无惑离开了,动作很轻,还不忘帮谢鲤带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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