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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冗长的队伍,贯穿了整个临安,三五人一排,身穿整洁服饰,带着恭敬的表情,手里捧着鲜花香炉,看起来气势好不磅礴。
队伍的正中央,是一驾八轮四马的马车,轿子表面用鎏金染了,吻着花哨的纹饰,轿子的四个尖角,垂着蓬松的流苏。
队伍行进的很慢,若从临安城楼上往下看去,整支队伍像一条缓慢蠕动的长虫——一只镀了金的长虫。
“距离莫空山还有多远?”马车中传来的声音,让车夫一顿,但手中驾驭马匹的鞭子并未停下,“回陛下,按照这个速度,到达莫空,大概还需要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太慢了,传我命令,加快速度,务必在午时前抵达莫空。”
“可是,陛下,速度太快的话,周围巡逻的力量必将降低很多,这......是不是不太妥当?”
“传我命令,加快速度!”马车中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色彩,但又带着无可置疑的威严。
“...是,陛下。”马夫一扬手中长鞭,“陛下有令,加快速度!”声音不大,但是却像带着魔力一般,传过整只队伍。
整齐的队伍,霎时间变得有些散乱,但又很快恢复平稳,只不过速度相比之前,要快上不少,随行人员中,不得不用跑来代替之前的慢走,那些手中拿着东西的,看起来有些吃力。
没有人敢有怨言。
天子一令,万民臣服。
马车很大,坐在马车中的皇帝坐在其中,显得有些孤零零。
没有人有资格和他坐在一起,哪怕是一品大官,皇亲国戚。甚至连母仪天下的皇后,也只能屈驾于后,坐在一驾稍小的马车中。
年轻的皇帝服饰并不华丽,没了那身威严的龙袍,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但是脸上的贵气是什么东西都无法隐藏的。他掀开马车的帘子,外边的风景飞速倒退,马匹的踢踏激起阵阵浮尘。对此,他显得很满意。
但是灰尘还是呛的他有些难受,无奈之下,只得放下帘幕。
这位被南晋上下交口称赞的“贤君”此时,显得有些无聊——终归是个年轻人,长时间的车马劳顿,让什么礼仪风度,统统甩到脑后。
他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一个瓜果盘,里面满满的一盘小点心,这是他上一次坐这驾马车时,趁大臣们不注意,偷偷放进去的。距离现在,早就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点心上面,长满一层深绿色的霉。
“唉,可惜了,朕最爱的桂花糕。”年轻的脸上满是无可奈何——这是他在平时绝对不会显露出来的情绪。作为一位皇帝,不光要在百官之前树立威严,私下底,也有专门负责起居的宫女太监,监督皇上的一言一行,甚至在和皇后行房时,也有专门负责房事的太监在门外监听。
堂堂皇帝,居然一点属于自己的隐私都没有,是不是很可笑?至少皇帝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而在这马车内,是久违的单独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小的空间,在这里,他可以尽情显露自己平日不能显露的表情,或哭,或笑,或惊吓,或害怕,没有任何人干扰的情况下,这位皇帝,尽情的发泄着平日被深深埋藏着的情绪。
像个失了神智的疯子。
也许是动作太大的缘故,不小心碰到了马车的车壁,引得外边专心驾马的车夫一阵惊异,“皇上,有事吗?”
“专心赶你的车。朕刚刚只是不小心磕到了,已经没事了。”
“是!”得到皇上没事的答复,车夫也收敛了心思,一心一意放在眼前这四匹马上——赶车也是门技术活,一不小心让皇上觉得忐忑或者磕到了脑袋,那他的脑袋就不保了。
皇帝吐了吐舌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只是可惜这一幕,没有任何人看到,即使让人瞧见了,也会当作没瞧见。
一条长龙,在临安城外飞驰着。而莫空山,已经能看见山尖尖了。但是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想要到达那里,还需要一个多时辰的车马劳顿。
......
“快点儿,再快点儿!”坐在马车上的谢莫袂心急如焚,过不了一刻钟,就要从车中探出脑袋,催促这车夫。
“少爷,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这匹马就要顶不住了。”车夫无奈的回答道,淡灰色的马屁股早已被他抽的通红一片,汗水顺着柔软的马鬃淌在地上,像是落雨。车夫心里也暗暗肉疼——这匹马是他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心血,专门用来短途消息的传递,平时让其运一袋米,他就心疼的不行,更何况这时背后的车厢中载着三个成年小伙子。
“马儿马儿,你要顶住呀,等到了地方,给你吃豆饼。”看着耷拉着舌头的马匹,马夫心里也忐忑不安,生怕中途抛了锚。
谢莫袂看见这番光景,也只得无奈的收回脑袋。
车厢并不大,但是此时却坐着三个成年人,稍显拥挤。看着像没事人一样的司朔还有阿九,他深深叹了口气,“朔,你说按我们这个速度,能在皇上之前,抵达莫空么?”
“我不知道。”司朔的语气平淡的像没事人一样,阿九更是换了个姿势合上眼——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拥挤的马车,颠簸不平的路面更是让他的脑袋灌进一团浆糊。
谢莫袂也知道,这个时候再怎么急迫,也无济于事,但是悬着的一颗心,在见到自己的父亲之前,怎么也放不下来。
“稍安勿躁,莫袂。”
“我知道,只是这种情况,我无论如何,也安心不下。”
“我觉得,你不如换个思维来想这件事。”
“你这是何意?”
“你想想看,皇帝出巡,所携带的人员必定庞大臃肿,即使到了那儿,整顿人马也需要很长时间。抵达的最好时刻,就是等他们先到,安顿人员的时候,趁机混进去。至于你爹,我想,他既然决定来莫空,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说不定他也在寻找时机,我们贸然去找他们,不但有暴露行踪的可能,说不定还会耽搁他们的计划。”
“而且偌大的一座山,想在遍布耳目的情况下找一个人,难度堪比登天,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几人混在皇帝登山的人群中,见机行事。”
“如此,也好。”听完司朔的话,谢莫袂紧张的心,稍稍安定下来,“还有,为什么我二叔他没有和我们一同前来?”
“我给他安排了另一条路,他能否完成我吩咐的东西,决定了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们能否安定的下山,甚至是逃出南晋。”
“你给他安排了什么?危险吗?”
“危险与否,就看他随机应变的反应了。危险是肯定有危险的,但是什么事没有危险呢?喝水都有塞牙的风险,那人能不喝水吗?至于是做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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