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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请。”
“你?”
“仙子?”
“你先。”
当崇盛坐到樱洛的对面时,樱洛才真正注意到眼前的青年。
对视的一刹,樱洛的心乱了。
苦,舌根处的苦,心尖上的苦。
如同世间最浓的药。
崇盛温暖的笑意,碰触在她如同坚冰一般的心里,得到的不是融化,而是撕裂一般的痛。
难道邂逅不是初逢?
“仙子,我有个要求。”
“讲。”
“之前看仙子玩骰子,在下实在佩服。所以在下提议,换个赌法。”
“什么?”
“小牌九。”
“好。”
樱洛异常的目光令崇盛十分尴尬,一直躲闪着,不敢与樱洛对视。
赌坊的荷官按照要求拿出了天九骨牌。
摇骰之后,樱洛先手,荷官为两人各发了两张骨牌。
崇盛接牌,依次搓底后,也不开牌,轻轻放在了赌桌上。
樱洛不接牌,不摸牌,她在等崇盛说话。
“这把不赌。”崇盛笑着说道。
“还有这种玩法?”一旁的老乞丐惊讶的向崇盛问道。
“牌太小,没法赌。如果规则不允许,非赌不可,那就换人。”崇盛和颜悦色的说道。
“小子!你果然有赌徒的天分,比我还赖皮。可不能换人,如果不行,我就认栽,不赌了。”老乞丐大笑了起来。
其实崇盛和樱洛的赌局早已开始,这赌局并不在赌桌上。
那柄短剑看起来对老乞丐很重要,同样老乞丐怀里的宝物对樱洛也很重要。
两方都输不起,都是势在必得。
所以崇盛以不赌逼樱洛来赌,只要樱洛同意崇盛弃牌,那么只要崇盛的牌小就可以弃而不赌,等手中拿到大牌再逼樱洛开牌来比,决定胜负的主动权就掌握在了崇盛手上。
“仙子,你可同意在下弃牌,如果不同意,那在下就不赌了。”崇盛将四张骨牌丢给了荷官。
“来。”此时樱洛已然镇住了纷乱的心神,重新变得冷静和淡漠。
方士大多视金钱如粪土,所以堆在樱洛面前那一堆厚厚的银票在她眼里只是一些废纸。她苦心设局,等待老乞丐这么多天就是为宝而来,怎会轻易罢休。
荷官再度发牌,崇盛还是一搓便弃,如此十来回合,围观的赌徒们渐渐没了耐心,可樱洛面不改色。
老乞丐终于看不下去了,崇盛刚弃完牌,老乞丐急忙接过搓了一下:“小子!你疯了吧,斧头牌也弃?”
老乞丐刚说完,立马发觉自己错了,面带歉意的看着崇盛,崇盛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乞丐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暴露了崇盛心里牌面的底线,也就是说最起码崇盛拿到斧头牌是不会上的。
又过了十几合,荷官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把牌丢给了崇盛,就连荷官也失去了耐心,可这回崇盛却没有弃。
“仙子,我拿到大牌了。”崇盛面带微笑的说道。
“我弃。”樱洛摸过牌后把牌丢给了荷官。
崇盛可以弃牌,那么樱洛也可以弃牌,所以这场赌局就看何时两人都拿到大牌。但是如果两人都选择在拿到最大的牌才出手,那么这场赌局就永远没有结果。
崇盛成功的避开了樱洛如有神助的好运,将赌局听天由命的重心转移到了耐心和心理的博弈上。
樱洛当然知道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有耐心。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回,我一回的弃着牌,崇盛始终面带微笑,而樱洛从头到尾冷若冰霜。
“真没劲,你们到底还赌不赌?”
“真墨迹,天都快黑了。”
赌徒们不断的起哄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个人的心境,崇盛明白一旦心乱了,这局就输定了。
“小子你是在和樱洛仙子打情章吧!我看这丫头对你眉来眼去的。”老乞丐说完大笑了起来。
“舒含章,你这贼子休要言语调戏,坏了我师姐的清誉。”樱洛身后的女方士听到老乞丐的戏言勃然大怒。
“贼王,偷天鼠舒含章,果然是他。”枯荣嘴里自言自语着,如果是舒含章的话,一眼看穿自己的身份也不为怪。
“调戏?我敢调戏南华老儿的关门弟子?你师姐不是早就委身于陈桦那小子了吗?”
“你居然还敢诽谤我大师兄!”女方士情急之下拔出剑来。
樱洛听着对话虽不发一言,但脸上却早已泛红。
“我诽谤?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须臾宫大弟子陈桦最喜欢半夜翻墙,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崇盛知道舒含章是故意拿话刺激樱洛,借此扰了樱洛的心绪,但一看到樱洛那羞红的脸,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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