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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一刚想和小胖子说说他的爹爹和娘亲,但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他还是不想跟太多的人说自己的爹爹和娘亲,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只想让爹爹和娘亲好好地活在自己的心中。
看到颜一欲言又止,小胖子撇了撇嘴,一脸委屈地说:“小颜子,今天和你说话咋这么累呢?磨磨叽叽的,懒得跟你说了,干活去,要不等会又得挨揍了。”小胖子说完转身朝药田走去。边走边嚎:“苍天呀,大地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惨无人道的日子又要开始了呀。”
听到四牛这鬼哭狼嚎的哀叫,颜一不禁噗嗤一笑,朝小胖子追去。他抬手勾住小胖子的肩膀,道:“四牛,把你那个抱头鼠窜的身法再练给我看看呗。”
小胖子立刻对着颜一一顿白眼,“什么抱头鼠窜,是獴鼠穿林。獴鼠,知道吗?”
“知道,就是那腿很短的。”
“嗯,是的,腿很短的,所以,才和我匹配。”
“哦,短腿怪专用的。”
“小颜子,我看你真是皮痒了,是吧?”
“短腿和皮痒没关系,我的腿很长。”
……
琴叔走进小木屋的时候,鬼医正五心朝天地盘坐在木床上,像是入定了一般。琴叔静静地走到鬼医的对面盘腿坐下,微微地闭上眼睛。外面颜一和四牛嘻笑打闹的话语清晰地传入到两人的耳朵。但两人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只是当作没听见一样,就那样静静地坐着。
半晌,当颜一和四牛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鬼医这才睁开了眼睛,看向坐在对面的琴叔,淡淡地道:“琴小子,说说吧!你有何打算?”说完,鬼医复而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着琴叔的回答。
琴叔沉思了片刻,睁开眼睛注视着如老僧入定般平静的鬼医,带着淡淡的忧伤试探着道:“想必鬼老已经清楚一儿的状态了,我也曾细细思量过,让其顺其自然是否是最好的选择呢?”说完琴叔依旧静静地看着鬼老,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哦?你认为还能顺其自然?”鬼医依旧闭着眼睛,喃喃道。
“鬼老此话怎讲?顺其自然难道有何不妥?”琴叔眉宇微微一皱,担心之情毫无保留地溢于言表。
鬼医这才又睁开眼睛,不无忧心地道:“顺其自然自是没什么不妥,但顺其自然乃遵循无为而作。而这小子此时心中已深种执念,又怎能无为而作。如果再让其顺其自然,显然是有为而作了,有为而作会限于境界,限于体质,但如果是无知无欲的顺其自然,就能达到真正的无为而作。这样修炼才能夺天地之精华,才能吸天地自然界的力量,无穷无尽,高下之别,不言而喻。这样才有可能触到传说中的那层境界。救这方世界于水火。可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颜一身心所种之执念,容我空活三百多岁,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换成常人种如此之深的执念,怕是早已疯癫,也由此可见,这小子意志力之坚强,也非常人能比,只是这种执念会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而提升。一旦在这种执念下进行杀戮,就会形成黑暗力量以死为本的‘魔根’,从而坠入魔道,万劫不复。”
琴叔听着鬼医的讲述,脸色慢慢地变得苍白,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他不愿意往更坏的地方想,他更愿意执着地去相信天道会站在自己的一面,只是他不曾想到的是,这方世界的天道已然崩坏,正是鬼医的一席话又让他不得不回归现实,面对现实。
但琴叔还是抱有一丝幻想,试探着对鬼医道:“难道阴阳玥的选择也会有错?”毕竟阴阳玥镇守这方世界的天道数十万年之久,这是集上古无数大能的智慧和能量,一直被视为守护这方世界的神物。
看着仍抱侥幸心理的琴叔,鬼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阴阳玥选择固然不会有错,只是自上古的易老人之后就再没有人真正地参透过阴阳玥,而阴阳玥也不是无懈可击,否则这方天地又怎会有如此大劫。阴阳玥,顾名思义,有阴有阳,有正有反,有道亦有魔呀。天机老鬼以耗尽寿元为代价,也只得道十六字的天机,非阴非阳,似魔似道,亦正亦邪,天地方定。只是这天地是定在阴还是阳,是魔还是道,是正还是邪,就不得而知了。这也正是我们所忧虑的地方啊!”说完,鬼医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琴叔也只是静静地坐着,不敢有丝毫打搅。
沉吟了片刻,鬼医接着道:“自你师傅无缺老人身殒之后,黑暗联盟的力量和势力也是与日俱增,你师兄易主和师妹紫微仙子虽有大才,但毕竟修炼时间太短,无法力挽狂澜,所以不得以,在天机老儿的布置下,他们用阴阳化身大阵,给黑暗联盟以重创,也只是重创而已。假以时日,黑暗势力势必又会卷土重来,而经此一役,我方更是损失惨重。紫微宫作为大陆的领袖更是遁入混沌。大陆正道终会群龙无首,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呀,在六十年前,我和天机老儿长谈了三天三夜,最后,天机老儿让我来此处隐居,以应天道。并告知我那十六字的天机预测。几十年来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时至今日,我方才明白,天道竟是应在此子身上,我想你来此地守候,也是天机老儿的安排吧。”
琴叔一怔,道:“正是天机前辈安排让我来此守候,当时天机前辈已进入死关,当代天机子在寻着我后,要我来此地守候,以应天道,当图大用。我来此地苦守十余年与鬼老相邻为伴,也是一直不得要领。今天听鬼老一席话,琴某才恍然大悟,才领会到天机前辈的深意。”
鬼医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如此说来,天机老儿是让我们来当这个领路人呀,既如此,我们倒是要好好思量一下,怎样当好这个领路人,怎么解决眼前的危机了。至于今后的事情,也得看此子自己的造化了。”
琴叔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鬼医,道:“这么说,鬼老可是有解决之法了?不妨说来一听。”
鬼医捋了捋下巴上三寸见长的山羊胡,道:“我倒是思得一法,只是对于一个小小孩童来讲,有些过于残酷。”说到此,鬼医欲言又止。
琴叔有些着急地道:“鬼老但说无妨,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
鬼医这才接着道:“我可以用针灸之法封印住颜一的部分记忆,然后利用幻境再在他的识海中植入一段我们设计好的记忆,这样姑且可以暂时将他心中的执念暂时封印。让他在一段时间内暂时情的忘却这一执念,然后我们在这一段时间里培育他的道心,当他的道心达到一定程度后,就算封印解开,他强大的道心也可以抗衡,使他不至于坠入魔道。”
听到此,琴叔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道:“虽然说这种记忆封印对于一儿来讲有些残酷,毕竟他爹爹和娘亲在他的记忆中是最美好的东西。但相比让他坠入魔道来说,却又不失为是一个最好的办法,终归来说,他的记忆还有复苏的一天,并不是永久地失去。”
鬼医看着一脸喜悦的琴叔,淡淡地道:“你且听我说完,此法虽然可以暂时封印他的这一执念,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副作用,副作用有三,其一是此法只能封印他心中的执念,但他身体中由于执念产生的戾气却是无法封印的。因而,他还是会有魔道之气的影响;其二,在封印之前,需要把他的这种执念转化为魔根,才能加以封印,这样,魔根就深种他心底了。一旦封印解开,如果道心无法压制心中的魔根,还是有可能坠入魔道;其三,就是他的道心修炼需要无比的坚韧,能达到大成的境界,这样才有可能压制住魔根,但纵是这样,他也将成为道魔混合之体,至于能否化解,就要看他的造化和修为了。”
听鬼医讲完,琴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对颜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既有他对师兄易主的敬佩之情,也有他对师妹紫薇仙子的爱慕之情。多种感情融和在一起,在他见到颜一的那一刻起,他就把这些感情全部倾注到了颜一身上。他是多么希望这个小人儿能健康快乐的成长,能无忧无虑的拥有他的人生。可现实却将他的这些想法撕得粉碎,这个小人儿注定有一个不平静而又不平凡的人生,一切都在未知中。可他无从选择,他只能选择其中最有希望的那一条路。
想到所有的这些,琴叔眼角开始湿润,他再也无法平静。他站立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在药田间奔跑嬉戏的那个小人儿,他知道他必须做一个决定,无可逃避。
如此看了良久,琴叔平静的对鬼医道:“那就有劳鬼老费心了,琴某自当全力协助,这样至少他在封印解开前能忘却一切,能拥有一段快乐无忧的时光吧。”
鬼医像是也松了一口气,慈祥地道:“琴主无须太执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得失从缘,心无增减。喜风不动,冥顺于道。”
“好一个得失从缘。”鬼医的一句话像是一道闪电般集中了琴叔,使琴叔迅速清醒过来,“亏琴某悟道多年,原来一直未得门而入,难怪没有寸进,是琴某执着了,鬼老一语惊醒梦中人,琴某今朝才得悟出世界一切皆缘,因缘而起,因缘而灭,才有一切现象,才有一切法生,道也许就存于其中吧!至此,琴某心中再无阻碍,一切但凭鬼老安排。”
鬼医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琴小子,你没有让我失望,你能悟到此,心境也更进一步了,离那无上大道更近了。我收拾一下得去紫微州幻世界,请幻无为出山,在幻功上,只怕这片大陆还无人能出其右。这样我们的把握也更大些。光凭你我,只怕还无法完成这封印大法呀。”
琴叔惊道:“你是说梦君幻无为?只是他在百年前就宣布闭死关,不达无上大道绝不出关,只怕有些难度吧。”
鬼医嘿嘿一笑道:“那得看是谁去请了,我亲自去请,可由不得他不来。他并非是闭死关,而是疗伤。百年前,幽冥老鬼率曾到过幻世界,幻无为以燃烧精血为代价,造出万里修罗狱的幻界,大败幽冥老鬼,而他自己也身受重伤,要不是我当初赶去,只怕他早已烟消云散了,所以他才以闭关悟道之名行疗伤之实。如今,伤也早已痊愈,我亲自去请,他还跑得了。”
琴叔道:“如此,就有劳鬼老了。只是琴某和一儿又承鬼老大情了。”
鬼医摆了摆手,道:“不要说出承情的话来,这也是为天下苍生计,为天下万族计呀,让我这把老骨头也发挥点余热吧!你且去吧,我准备准备就出发了,两个小家伙就交由你了,我快则一月,慢则三月必会返回,这也算是尽人事,其他的就听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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