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罗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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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问题，罗伊的话语之中隐藏了很多信息，很多不被联邦允许的话。他闭上了眼睛，不是因为他感觉内心疲惫，而是为不让自己察觉到他眼神中透露出的信息。

他睁开了眼睛，正视着奈丽莎。他在审视着奈丽莎。他必须这么做，因为贸然行动的结果是未知的，没有人能为未知的结果付出代价。他想要做到完美。

思考是一件好事，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便是人可以进行深度思考，但是有时候人类内部也有区分，就好比犬类之中的狼与狗，一个是大自然美丽的杰作，另一个则是人类忠实的伙伴——并不是所有人都将狗当朋友，正如人类之中有人不把人当人，但这并不是没有理由，理由甚至十分合理。

思考是什么？人类都知道思考即是人类的一种思维活动。人类在思考之中又发现了一个真理，那便是万物相生相克，思考一定有它的反义词——思考即是可进行的思维活动，那么迷茫就是无法进行的思维活动，因而思考和迷茫是一对反义词。

这一切正如人类总是想要找到一个方法来解释宇宙，不管对与错，这都不重要，人类之所以进步，是因为人类在思考中不断得到新的思考方式，不断完善。但总有些东西人类无法解释，比如宇宙中的物质都有自己的守恒定律，这实在无人可以解释，但是大多人总是想要跳过发展思考方式的过程，直接使用定义，这也是为什么普通人总是认为顶级科学家都是疯子的原因——自己的无知，自我的定义。

听起来倒是有模有样，这在无形之中暴露了人类致命的缺点——自我欺骗。自认为聪明的人看不到真正的聪明，更不理解什么事聪明，人类最可怕的行为便是学会了定义——定义一切……

思考就是一种思维活动，而迷茫则是遇到了阻碍的思维活动，两者都是同一事物的不同表达形式，何来反义词一说？人类看到了思考里的障碍，往往无知地忽略掉了另一个重要的东西，一个思考的必须要素——强大的人类本就超越动物，而偏偏有人安于当动物。

“那个，你觉得我们这么聊下去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没有意义吗？”这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做法，将话语的主动权给了别人。

不愧是以理智著称的日耳曼人，思考的最重要的一部分便是理智，不会被迷惑，可以看破一切，他想要做到完美。奈丽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评论一个民族，又或是一个人，人是不可被评论的。人类眼里完美的人，永远不过是近乎完美的，正如眼前的罗伊。

他的行为，实际上是为了给自己凑取时间，因为在得到某个东西的时候，都不得不失去另一个东西。他遇到了障碍，他需要时间找到方法来破解它——他陷入了迷茫，思考需要时间。

奈丽莎已经看穿了一切，但她愿意当一个傻子，一不小心地就掉进了他的陷阱，“聊聊天，谈谈心，很有趣不是吗？你可以说出心中的困惑，我们都是朋友，不是吗？”

她看向一旁正在睡觉的奈尔，微笑着走了过去，坐在妹妹的身边，轻轻地抚摸她那灰色的长发。“还有点油，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洗一个澡了。”

看着奈丽莎十分温柔的样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莫名的颤动。他偷偷地笑了一下。

“你在笑吗？”奈丽莎问道。

“啊？没有吧……”

罗伊意识到自己已经藏不住了，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思维方式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打断了，但他必须面对她，因为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给自己空出任何喘息的时间，要么分出胜负，要么逃跑。显然他不会选择后者，因为只要问题还在，它就不会消失。

他必须尽自己最大的能力，随机应变，“好吧，我不是很喜欢微笑，那个样子总是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他突然想说什么，但他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选择沉默。

故意的隐藏，并不代表没有人不能发现，“因为微笑让你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警惕，如同瞎了一般，眼前只有黑暗，而沉着冷静如同黑暗中一道圣光，点燃了你眼睛里的圣火。”

他吐了一口气，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全盘皆输的那一刻，眼神中透露出光明，“我愿意为了你，再笑一次。”他笑了一下，是真心的，“可能我笑得有些不好看，希望你不要介意，”

“很帅啊，不是吗？和朝气少年一样，脸都在发光，没有哪个女孩子不会被你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