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参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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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踏入梦境的第一刻，牧阳就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忽略了。他询问自己，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可是无论如何苦思冥想都找不到答案。</p>

<p>这个废星，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p>

<p>不一样在哪里？</p>

<p>明明一切都和自己记忆中的废星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p>

<p>太熟悉了，眼前的一切太熟悉了。</p>

<p>牧阳有十成把握，这里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废星，不是其他任何地方。</p>

<p>“太熟悉了……就因为太熟悉了，才显得很奇怪，不是么。”</p>

<p>骤地，牧阳于一片混沌之中捕捉到了答案一闪而过的影子。他开始细细推敲起来，一点点将装饰在真相之上的伪装剥落下来。越是接近真相，越让他感到战栗。当真相最终**裸地展示在他面前时，他却惊讶的发现，原来真相答案一直就在自己身边。</p>

<p>自己却选择了视而不见。</p>

<p>“每年三百万盹垃圾倾倒在废星之上，旧的垃圾不断被填埋进大地，新的垃圾堆积在星球表面。</p>

<p>“垃圾区的景象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就连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的老人，都经常会迷路。”</p>

<p>“可是，我又为什么会觉得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p>

<p>“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梦境，而是我的记忆。我回到的，不是‘梦境中的废星’，而是‘记忆中的废星。’”</p>

<p>牧阳似有明悟，抬起了头。无脸人的手臂正好勾到他面前。牧阳平静地看着无脸人的手指伸向自己，平静地看着无脸人的手臂化作了灰烬，看着无脸人庞大的身躯烟消云散在空气之中。</p>

<p>他收回了手中的剑。远处，更多的无脸人正在集结，黑压压的一片，如同群鸦过界一般。</p>

<p>牧阳置若罔闻，他盘坐在地上，推理仍然在继续。</p>

<p>“走出垃圾区的一瞬间，我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里是我记忆的世界，一切存在的，都符合我的记忆；一切存在的位置，都符合我的记忆。”</p>

<p>“我想要在荒野的深处寻找‘参照物’。可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荒野的深处有什么，又怎么可能找到它？”</p>

<p>“‘参照物’已经出现过了，并且一定在我最熟悉的地方。”</p>

<p>“‘参照物’究竟是什么？”</p>

<p>下一秒，牧阳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了惊讶的光芒。</p>

<p>“原来……”</p>

<p>“……如此？！”</p>

<p>就在牧阳想起来的一瞬间，他却也忘记了！</p>

<p>遗忘的速度快过他找到参照物的速度。他再一次，和参照物擦肩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