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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骄傲的,就算是狼狈至此,也是仰着头风华灼灼,一身红色的衣服像是咬燃烧的火焰一样的热烈绽放,从来不肯收敛她的肆意张扬。
我似乎只是一个过客,就算是她每晚躺在我床榻上,我也并未动她半分。
因为我很清楚,她恨我。
那双干净的眼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恨意,曾经干净的像是白纸一样的人,终究还是在我手心里毁掉了。
所有的路子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我安排好的来,一步步的,那些曾经推波助澜的人,也都在我的刻意引导下走向灭亡。
长安似乎比之前更加沉默了,有时候会在没人的时候抱着膝盖坐在庭院内,背影单薄而孤单,像是被抛弃的小兽,长长的头发只是简单的垂在身后,温顺无害,却也无端的扎人心脏。
她眼睛失神的看着那一片花丛,那是我母亲曾经亲手种下的,如今没人管了,反倒是比之前更加的旺盛,朵朵向阳,璀璨傲然。
如她一般。
我心思一动,往前走了几步,掐下一朵花,带在她的耳边。
她刚才还茫然的眼里,一下子就重归戒备,往后仰头,又惊讶的看着我,那双眼睛像是兔子一样红红的。
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再也没有人悄咪咪的拉着我的衣袖,欢快的在我耳边叫哥哥了,忽然之间,我意识到这个残忍的问题。
“这花,是我母亲挑选种的,她最喜欢。”
神使鬼差的,我跟她这么说。
本来她伸手想要摘下,似乎迟疑了一下,又站起来看着我,那一瞬间似乎她身上窜起的刺,都恹恹的落下。
“皇叔。”
她抬头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极喜欢抬头望着我的眼睛,似乎这样才能够真切的看清楚一个人一样。
可人是多么的复杂,怎么可能一眼看透呢。
“你威名在外,权倾朝野,我弟弟还小,就算他大了,也会继续奉你高位,所以,可不可以不杀他?”
后边的声音就很低了。
看着她斟酌词语的样子,还有眼里的警惕,扎的我眼疼,若不是那天我见到她泪水滚滚下落,咬唇执拗的仰头的话,真的以为她像是尼姑庵的姑子脱尘了。
只是这种冷淡是对着我的,唯独针对我。
一股戾气没由来的窜上,我甩袖离开,甚至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不几日,顾玟岚被接进来了。
这也是我的计划之一,唯独顾玟岚真正的在我眼皮下边,顾府才肯消停些,毕竟顾家嫡女在顾大人的眼里可不止是棋子。
世间万事都不是按照预计的轨迹来的,就像是我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顾玟岚来了之后,情况反而是更加糟糕了。
长安就用那双跟跋扈不符的眸子看着我,似乎早就透析,她摊开手,“皇叔,孩子……”
顾玟岚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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