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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不觉中,郝媛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几乎是立刻接听:“嘉树,怎么样了?”
“我...我没找到。”嘉树闭了闭眼睛,坚定的说着。
郝媛仿佛意料之中:“那就算了,上次打电话怎么突然挂了?是被周砚楼发现了吗?”她警觉地问。
“没有,他没发现。”
“那还按上次没说完的,我这里有一份供沙合同,需要周砚楼的签字按手印。至于怎么将沙混入厂中,我已经安排妥当,就不用你处理了。”郝媛拉开抽屉,看着那份刚打出来的合同,上面乙方的签字指印都已经妥当,只差甲方。
“就算我能模仿他签字,指印怎么办?”当嘉树明白郝媛要彻底搞垮周砚楼的时候,心中竟然升腾起一股郁气,为自己因周砚楼会落败感到同情而生气。
郝媛笑了一下:“嘉树,我明白,再我出现之前,你们是夫妻,他从某种角度也算拉你出苦海,给你下半辈子安稳的人,你不仅爱上了他还感激他。所以你现在即便不得已要毁了他也于心不忍,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他周砚楼,你会落得这幅样子吗?你父亲会死吗?你恨沈石舒也好,都不要紧,你总认李广为是你父亲吧?如果十八年前不是周砚楼陷害沈石舒,他现在还是沈氏公司的老板,他会不管重病的李广为吗?会看着他就那么死掉吗!你现在跟始作俑者夫妻相称,每天躺在一张床上!就算不为沈石舒,为了李广为你又怎么能放过他!”郝媛厉声斥着她。
嘉树白着一张脸,嗫嚅着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她才发现自己骨子里原来这样懦弱,郝媛的一番话像是把她死死裹着的最后一层衣服扒了下来,那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最不耻的一面。
她将头发掀到脑后,低着头沉沉的说:“万禧城的赵力韬现在在帮周砚楼做事,看守着什么,大概就是那批古董,但我不知道具体地点。”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还是双管齐下,一会儿合同就会跟家居用品一起送到你家,你尽快,我们的时间没那么多。”郝媛知道古董已经露了头,傅斯年那边也在追查,她要在傅斯年找到之前,不说拿到所有,至少要得到一部分。
嘉树挂断电话,走上二楼,看着酒柜中的红酒,弯起一抹微笑来,事情总要有个了结不是吗,既然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在做什么?嘉树无暇思考,也不想去深思,只想按着郝媛说的,做自己该做的,她让自己变成木头人,扔掉感觉,她不想自己还能感觉到感觉。
周砚楼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嘉树看了看时间:“吃饭了吗?”
“还没。”周砚楼将公文包放下,扯着领带向屋内走去。
嘉树撑着下巴,声音传进周砚楼耳中:“听麦兰说,阿力在公司工作?”
周砚楼手上动作一顿,眼眸缓慢的抬起看向一侧,声音听起来浑不在意:“嗯,外地有一单生意在谈,我叫他帮忙去了。”
“哦。”嘉树淡淡的应着。
周砚楼已经收拾好走了出来,不经意的问:“麦兰说什么了?是不是跟你抱怨没时间跟阿力见面?”
“也没有,是台秋打电话闲聊时,说麦兰最近,她下周过生日,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她过生日时阿力不在,所以也埋怨了几句,想让你给阿力放个假呢。”嘉树伸手去拿刀叉,掩饰着眼中不自然的神色。
周砚楼拿过酒杯喝了一口:“那好办,下周让阿力回去。”
嘉树笑了笑,没有说话,周砚楼伸手覆上她的手掌,嘉树握着叉子的手一顿,疑惑的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昨晚你说困了,今天又想找什么理由搪塞我?”周砚楼嘴角勾着一抹笑,问道。
嘉树眼中神色一晃,随即放下刀叉,手也借机溜出了周砚楼的手心:“砚楼,其实我,我不想要孩子。”
“为什么?”
嘉树低着头,迟迟不语,片刻后抬头看着周砚楼,眼中带着浓重的抗拒:“我真的承担不起一个人的人生。”
“怎么这样说?你还有我不是吗?”周砚楼有些诧异,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商榷的意味:“嘉树,我今年四十八了,我每天都在变的更老,我想留给你和孩子的时间能多一些。”
嘉树忽然红了眼睛,低低道:“你别这么说。”
周砚楼忽然试探的问:“你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想法?”
嘉树木然的抬起头,眼睛还红着,张口便问:“你什么意思?”随即意识到自己太过敏感,补了一句:“从我明白自己是个女人的时候。”
“你打定主意了吗?嘉树,我比你大这么多,一定是要先走的,到时候还有我们的孩子陪着你,我才放心。”周砚楼深切的说着。
嘉树却觉得心中更加不安,他是知道这一切的,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试探她吗?还是他真的这样想?乱糟糟一片的脑子里,冲出了一句无心的话:“我不需要。”
“如果是居哲呢?”周砚楼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怎么会说出这样带着‘醋意’的话?他的本意不是这样,一定不是。
“你说什么?”嘉树难以置信的看向他,眉头紧皱着,“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怀疑我?”
“我没有。”周砚楼垂下眼眸,拿起酒杯喝着红酒,视线也向上看去,掩饰着眼中的情绪。
“就是因为几天前我们见面了吗?”嘉树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将其他事情上的怨愤一并加到这件事上。
周砚楼不耐的放下酒杯:“我说了我没有!”
“我不会生的。”嘉树扔下刀叉,转身径自去了卧室。
周砚楼独自坐在餐桌前,他靠在椅背上,头颅微微低垂着,客厅壁上昏暗的灯光在他侧脸投下一片阴影,他冷冷的看着掉落在餐垫外的刀叉,眸色如餐具上折射的光一样冰冷。
他照常去了书房,关上门之后路过书桌,微微停顿,走到了棕榈盆栽前,指尖轻缓的拉出抽屉,看着档案袋上消失的发丝,眼中滑过更深的阴翳。
嘉树听他关上书房门的一刻,心里也跟着咯噔一声,惴惴的跳动着,随着书房门再次关上,洗浴的声音传来,她才渐渐放下心来,又自嘲的笑自己自欺欺人。
签字与指印,都不难完成,嘉树在周砚楼书房的文件上找到了他亲笔签字的文件,用字帖的薄纸描了下来,又一笔一笔的加粗,直到复印纸放在上面也能看到阴影为止,她一遍一遍的练习着,练完一张纸就撕成碎片扔到马桶里冲走,她觉得毁尸灭迹了,可世界上的事能发生就会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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