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远方的雾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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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的小乖乖的，小宝贝，小公主，看看，妈妈为你带来了什么？呵呵，可爱不？这是爸爸i让我带给你的，最亲爱的小甜心啊，爸爸最爱你了！”嫣银抱着那只可爱的黄黄小猴子，凑近了自己的养女，对于雯雯而言，这个待自己比亲妈还亲的女性是自李娟以来最爱自己的女性之一，除了那几个负责近卫的英华卫队的女性成员，大黑，吉吉，红红和它的孩子们，还有那些豺犬---它们都是在张嘉铭强力灌输下，认定了这个幼年的女孩子为自己忠心不二的主人，只要女主人有要求，哪怕是极尽性命的要求，它们也会当做主人的意愿，慷慨赴死！这种在原始兽性社群里面才会存在的远古支配能力，一直让李娟这个大妈不能理解，这也不奇怪，李娟尚未和张嘉铭有任何亲密的接触，也没有被感染过，她不能理解也是情理之间</p>

<p>雯雯甜甜的笑着，从妈妈手里接过了小猴子，在这种亲和力极强的女孩子手中，黄黄安静的认可了自己的新主人，不时亲昵的抱着自己的小主人的脖子，或者是眯着小眼睛，颤抖着不是很很协调的手，为雯雯整理头发，在潜意识里，这个可爱的小猴子是把雯雯当成了位阶比自己高级的同类而已。“小猴乖哈，爸爸等会就来看我们，银妈妈，爸爸忙完了会来带我出去玩的吧？”小姑娘y睁大了水晶般亮洁的眼珠子，求证一样看着自己的干妈，“小雯雯乖哈，妈妈带你去跟奎山叔叔玩，奎山叔叔你还记得吧，他可喜欢你了，上次他做的面点可好吃了，比蛋糕还美味呢！对吧？”研银慈爱的贴近了雯雯姿娃娃一样的脸颊，小女孩乐呵呵的丢下自己怀里的丧尸形状布娃娃，撒娇的抱住了研银妈妈的脖子，嘟着小嘴：“妈妈，妈妈，我要和你们玩，不和那个光头叔叔玩，他好凶的，他老是欺负那些小朋友，不给他们吃的，你没看见，那些大哥哥都饿瘦了哦！”嫣金和妍银相视而笑，她们当然知道那些被折磨鞭笞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不过不能和孩子争口舌之辩，只能用一些简单的道理开让孩子明白。</p>

<p>“你爱爸爸吗？小宝贝？“嫣金站得前来，她怀里抱的是那只小斗牛犬，在明亮的房间里，这个满面微笑的女子脸上尽是春风般的笑意，不会让任何去误会她亲近的意思，可惜的是，孩子畏缩了，带着明显的惧意，雯雯缩进了研银的怀里，躲开了嫣金的充满关切的凝视。”宝贝啊，金妈妈很喜欢你的啊，怎么了？“雯雯贴着妍银的耳朵，小声的说：”金妈妈的衣服好暴露哦，还是娟妈妈说的，女孩子不准穿那么露！“噗嗤两声，小姐妹两都忍俊不住，乐出了声，看来张嘉铭还真是及时的选择让自己来教育孩子，要按照李娟的教育方法，这个女孩子肯定会变成一个乖宝宝，连敌我都分辨不清楚，到时候，怎么去继承张嘉铭的衣钵？怎么当大首领事业的继承人？凡事都已经认定，只有自己丈夫利益为重中之重的小姐妹两暗暗下定了决心，誓要把这个小孩子变成合格的接班人。</p>

<p>抱着女孩，小姐妹穿过重重岗哨的地牢，进入了一个宽大的暗室，这是一个独立存在的四格房间，用几道栅栏，分隔开三个狭小的单间和一个较为大点的审讯室，正中摆着一张宽大的沙发椅，还有一个特制的桌子，桌上别无他物，只有一排颜色各不相同，标记有数字的按键，第一排是绿色，分别有123等三个数字键盘，代表着前面不到一米远地方的三间囚室，而再下来是蓝色的按键，第三排是红色，最后一排是标记着狰狞的紫色骷髅按键，这些按键的设计者出于刑讯还是其他目的已经不可得知，但现在，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大型玩具是为那个人物准备了的！</p>

<p>”哎呀，两位姑奶奶来了，哟，小公主也来了，来来来，做这里，您看，我这不是按照胡连长的吩咐，给几位准备停当了一切嘛，您看啊，都是特意遵照大首领的意思特地找人定做好的，东西糙了点，可是经的用啊！嘿嘿，你们几个楞着做什么，给犯人上铰链啊！都不长眼睛的啊？“来迎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狱卒，人虽老点，背也陀着，可是精神得很，肩膀上扛的是少尉的简章，算算也是个不小的官。看见两个姑奶奶脸色稍有不悦，这老头倒也乖巧，赶忙上前亲自倒茶，一边解释道：“胡连长非常辛苦，带着几十号弟兄的没白没黑的加班加点，这不，都有三天没合眼了，大首领催得紧，最近还有一批新抓到的奸细需要审问，您看，实在抽不出多余时间，这就让我这个老卒来为两位夫人效力，夫人千万莫要嫌弃老朽手脚笨拙，嘿嘿，这是新来的茶叶，牢房里湿气重，喝点热的，能去去寒，况且，这茶叶都是军官的特供品，就连我们这些个低等军官都没拿福气喝上呢，嘿嘿，夫人请慢用，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让在下去做！”嫣金倒是很满意这个老头的态度，乐呵呵的抿是上一口茶水，妍银就没那么好糊弄了：“我说这个胡奎山啊，上次要不是我们给他讲的情，让他谋了个好差事，那轮得他这样做事情啊！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我们来这里，又不是来要他好看的，躲着我们就算了，雯雯可是来跟他拜师学习的，他这算个什么态度？啊？怎么着！长了本事，敢拿大首领的话当耳边风啊！”说着说着，妍银就来了脾气，一拍桌子;"l老头！去把那个死光头给我叫过来！“一看姑奶奶发了威，狱卒们那个不是满脸的冷汗，这些个整日躲在昏暗地牢的警卫虽然没见过几次自己顶头上司的老婆，可是那些整天戴着面罩在身边不远处晃荡的夜狼队员可是真实的威胁啊，光是那种视生命为无物的气势就足以让这些普通人憋气的，惹上了自己大首领的老婆，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少夫人，您二老别生气，这这，胡连长确实是公务在身啊，您看，误会了不是，嘿嘿，消消气，消消气，我这就叫个腿脚利索的给你叫人去。那边那个，就是你，马上去给胡连长报告！就说姑奶奶要他马上过来，大小姐在这等着他呢！“</p>

<p>不一会，胡奎山黑着眼圈，屁颠颠的一路小跑进了内室，不顾搽汗，这个一脸肉坨的家伙马上来了一个立正。“两位夫人，胡奎山来迟一步，罪过罪过，您看，小公主也来了，嘿嘿，我咋就把教课这么件大事给忘记了呢，我这猪脑子就是笨啊，二位夫人别生气，在下知错了知错了！”“奎山，你也不是外人了，咋就那么不懂事呢！大首领对你可是高看了不止一眼的啊！”嫣金不紧不慢的说着，茶水杯依然捧在她的手上。“就是啊，我家那口子整天没事的时候就跟我们说啊：这么一帮老兄弟里面，能帮得上忙，做得了事实的可是板着指头数数就那么几个喽，你胡奎山可是榜上有名的！想不到啊，大首领眼里有你，可你眼里没我们姐两啊！”叹着气，好像被怠慢得伤心不已一样，研银连茶碗都不去碰一下，可见心情多么糟糕透顶。</p>

<p>“唉唉，两位奶奶哟，姥姥！太太佬！”胡奎山那会是笨人，早听出两位姑奶奶的弦外之音了，几个手势，一旁以老狱卒为首的十几个狱警都老老实实的退出了房间。“您二老今天是怎么啦，我胡奎山不是个东西，可还是知道好歹的嘛！两位夫人，这旁人眼多口杂，我也不方便乱说话不是，您看，今天来，还不是为了大小姐的事情！我办，一定办不是！”光头察言观色的能已经高出常人不止一倍，两位夫人的话中带话的，还不是让他几句巧言就给破解了。</p>

<p>“你知道就好，别整那么没用的玩意，今天大小姐特地抽空来跟你学习，别耽误了时间，快点上刑吧！”妍银也懒得过多去做计较，和姐姐交换了眼神，示意胡奎山马上做事。</p>

<p>”好咧！大小姐，您看仔细了，今天，叔叔叫你玩一种智力竞赛的题目！叫生死急速抢答！“说这话，遮挡住三间囚室的幕布被拉开了，两个青年男子和一个满脸花白胡子的囚徒出现在众人面前，由于多日的牢狱生活，这三个犯人脸上早已没了血色，陡然间看见面前明亮的灯光，不由得都眯起了眼睛，以适应面前的光亮。</p>

<p>“您看好了，这些按键，分别代表着三间囚室，而从绿色到紫色，代表是不同强度的电压！只要他们没抢答上来，或者回答得犹豫，您老就看心情得，给他们知道苦头！对了，那个骷髅紫色可是最高电压哦，体质差点的，有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人犯人可是受不了那苦的！”听着胡阎王在哪喋喋不休的解说着，牢房内三个囚犯那个大汗可是立马就哗哗的往下掉了，不到几分钟，中间那个囚犯就发出一声嚎叫：“放我出去啊！我是一营的老兵了，我为大首领立过功的，我杀过吃人鬼啊！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有功劳的人啊！我要见大首领，我要见大首领！他认得我的！我叫李胜龚，我没有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人不伤心不落泪，这个囚徒也许是受委屈太多了，既然不顾的面前几个杀神不耐烦的眼神，扯直了喉咙，拼着一口气在那疯狂的吼叫。“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要这样死！让我去杀吃人鬼，放我出去，就算要我死，我也要死在战场！我是有功的！”“闭嘴，李胜龚，你知道了做了什么才被拉进这里头来的吗？在牛崖村哪里，你未战先溃，堕了大军士气，还阵前哭号，扰乱军心，最离谱的是你鼓动士卒，要他们放过三苗敌军，你可是知罪？你阵前多次抗命，已经是犯了死罪，要不是大首领和韦团长几次都说你是有功的将士，让我们轻拿轻放，你早就变成一堆死肉了!那还轮到你在这里装丑卖乖！识相点的，当着两位夫人的面子，我给你个机会，你看看，连大小姐都来了，你痛快点的，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了，也许，大小姐就为你求个情，放过了你，让你回家团聚了不是？想想看啊，你家媳妇跟你结婚才多久？她可是怀了三个月身孕的，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老婆孩子着想啊！”胡奎山充分发挥自己恶棍的本质，继续蛊惑着犯人，他故意停顿下来，让对方有想象的空间，”那，您的意思是？“嘴巴蠕动了半响，李胜龚这才抬起头，迟疑的问道。胡奎山顶上了牢笼，嘴巴喘着粗粗的气，这边不忘记抽出了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为自己点上香烟，狠狠的抽上一口，悠悠的吐出烟气，这才不屑的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懂我的意思！“蹲过那么多年的大牢，胡奎山背起监狱里的各种训诫条例那可是轻车熟路，这次，不枉他学了那么多年，总算是完全出师，也算是刀口用对了地方！”您老，能放过我的家人？“”李胜龚，你可是弟妹唯一的盼头，你自己可是想清楚了，人活一辈子为了什么？恩？“闷了几口，胡奎山踮起脚，把半支烟卷递进了李某的嘴巴，对方感激的衔住，抽了几下，仿佛解了瘾头一样的，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只剩下烟屁股的烟卷，”不是哥们几个不仗义，你知道，哥哥我可是实心实意为我大哥做事，你犯的事情，就看你自己怎么个应付！说得清楚了，老哥我这里打包票，保管你家老婆孩子没有事情！恩？“看着面前几个人不善得面色，就连那个孩子，也是一脸警惕得看着自己的时候，李某心里咯噔了一下，那种表情，几乎是不可能出现在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脸上，怎么的？这个世道难道真的变了吗？</p>

<p>”怎么样，想清楚了，两位夫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胡奎山退后了一步，调起了嗓门：”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一喝骂不啻于当头闷棍，一下子就让李某清醒过来。苍白着脸，嘴唇哆嗦得也厉害，李某再度迟疑了好一会，这才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藏在心里的几个同党一一拱了出来！</p>

<p>得意的向两位夫人拱拱手，胡奎山按了一下囚室边上的电铃，两个高大的狱卒连忙进得门来，胡奎山对着囚笼呶呶嘴，两人立马受命，开了牢笼，把那李胜龚取下了刑架。”长官？“请示的话语刚出来，胡奎山慢悠悠的走到李某面前，把嘴上的新点上的烟卷给对方抽上。”李胜龚啊，我答应过你的，以后啊，弟妹和孩子我会帮你照顾的，你就安心的上路吧，别急，在下面等着我！“李胜龚双眼充血，满脸血红，烟卷本来的香甜味道刹那间变得枯涩而腥臭，不顾得被扣押，这个军人就要腾身子上前伤人，如同困兽一样，他的企图没有得逞，狱卒凶悍的警棍已经狠狠的砸向了他的肋骨，只是两下，他就软绵绵的躺倒在两人的夹持下，动弹不得，嘴里只剩下哼哼的喘气声。</p>

<p>随着犯人被拖出了囚室，一声如同厉鬼一样凄厉的喊叫在走道里回荡：”胡奎山，你骗了我！你个狗 屌出来的！胡奎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胡奎山，，，，，，“</p>

<p>对着两个夫人，承受着她们两鼓励的掌声，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别的什么意思，胡奎山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也许 ，在他心里，对那些作奸犯科的人使用手段算不得什么，但是一旦在自己喜爱的那个纯洁的女孩子面前耍弄这些的连他自己都知道是多么的下作的行为的时候，他都感到浑身不自在，尤其是那种如同天使般清纯的眼神仿佛审判自己良心一样的看着自己的时候，这个以恶形恶相外加心狠手辣而著称的家伙都开始内疚起来，好像自己犯下的过错，被对方看得是那么的透彻，有几次，胡奎山几乎都要跪倒在孩子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行。胡奎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低着头，他突然想哭，那个女孩子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自己逝去的母亲，那个痛爱自己老母亲，为了替自己这个不孝儿子还债，拖着病体，不断外出找活苦干，寒冬里在溪水里浆洗衣物，跟男人一样，在采石场砸着坚硬的石头，太多的苦活累活，都没让自己的老娘皱过眉头，直到自己出狱，老娘也没有还够自己因为打人欠下的那一大笔债。等他回到家乡，听到只是妈妈因为没钱看病，在自己出狱前半年就已经病死家中的噩耗，听得族中亲友哭诉，老人临终前念念不忘自己，总是唠叨着满仔不懂事，不要告诉他亲人离去的消息，让他安心服刑，以后出来了要找正事做！胡奎山跪在老娘的坟前三天两夜，愣是不听得进亲戚得劝解。由于有牢狱的经历，就算胡奎山在老娘坟前发誓要做正行，也没有几个老板愿意收留这个曾经的打人凶犯，幸好，本地的几个刑满归来的山民照顾起了这个夕日的好兄弟，几次撺掇下，他没得别的生计，只得跟了王胜文王胜武两兄弟干起了老本行---继续作奸犯科，直到瘟疫爆发日的来临。为了掩饰自己复杂的内心，胡奎山勉强的打起了精神，咳嗽两声，让狱卒换了新的犯人，开始继续授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