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船中叙往 门前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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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还真可以算得上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反正咱们萍水相逢，说给你听听也无妨！……”</p>

<p>老者一边撑着船，一边打开了话匣子：“老汉我从小就没了爹娘，名字也忘记了，只记得自己姓李，后来跟着村里的一个放羊的老头长大，我就叫他爷爷。后来我爷爷没了，我卖了羊，给他买来了棺材葬了。怀里揣着剩下的钱，就来到了这阳城，正好这阳城地面上有个姓郑的，是开绸缎庄的大商家……”</p>

<p>一听到姓郑的，再听到是开绸缎庄的，井明马上来了精神：“这不恰好和郑文礼那坏蛋的情况相吻合吗？难道说……”</p>

<p>井明急忙说道：“是吗？那绸缎庄有名字吗？”——因为有很多商家都是没名字的，直接把所卖的商品作为名字，例如自家曾经的铁匠铺——“金铺”，街上吃饭的地方——“面”，卖酒的地方——“酒”等等。</p>

<p>“有名字！叫什么‘衣裳’？反正咱也不识字，大概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对了，就是‘衣裳绸缎庄’，绸缎就是用来给富贵人家做衣裳的嘛！”</p>

<p>井明道：“那就是了……老爷爷，接着说啊！”</p>

<p>“那个老板正好想要找个下人，我这就去他家里做工了。咱是下人，吃的喝的虽说不好，但也比那些街上流浪的乞丐强吧？当然了，和郑老爷那样的一日三餐大鱼大肉的，没法比！”</p>

<p>井明道：“后来呢？——”</p>

<p>“后来呀……小伙子，靠岸了！不说了不说了！看我这老汉，莫见怪莫见怪啊，俗话说啊树老根多，人老话多，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就会信口胡说……”</p>

<p>“别呀！老爷爷，我正想听您讲呢！”</p>

<p>“老汉我也想讲给你听啊，可是这不，你该找个旅店住下了！我呢，也该回到自己的小窝棚里去喽！再见了客官！”</p>

<p>“那……这样好不好？我今晚上就住到您家去，就当是住店了，我给您付钱，您看怎么样？“</p>

<p>“小伙子，莫开玩笑了！我那小窝棚里，怎么住得了您呢！再怎么说，您这也是走南闯北的，见过大世面，又是行商，兜里不会缺银子的，我……关键是它也住不下呀！”</p>

<p>“老爷爷您言重了，我仅仅是一个做小买卖的，哪里当得起‘行商’二字！放心吧，我也是穷苦出身，再怎么小的地方，我也能呆，你就放心吧！我是真的想听您讲讲您的故事啊！”</p>

<p>“好吧！既然小伙子你是真心实意想听我老汉讲啊，那我就答应你！”</p>

<p>“太好了！”说着，井明就背着行李，等老汉系了船，跟着老汉在夜色中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个窝棚前。窝棚里亮着微弱的灯光，应该是有人在，不用说，里面该是老汉的儿子。</p>

<p>“就是这儿了！”老者放下了绳子、竹篙之类的东西，朝屋内喊道：“夕儿啊，有客人来了！”</p>

<p>话音刚落，从屋内走出一个个头矮小的年轻人。由于是背对灯光，一刹那间，井明有点儿恍惚：“这不是自己的叔叔李牛吗？”但随即明白过来，急忙施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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