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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不服,在外人看来,我就那么娇贵,那么瘦弱不堪吗。
厂子中午提供一顿饭,早晚自理,中午我来到食堂,诺达的空间里已经挤满了工人,他们有序的排着长队,放眼望去,像是动物世界中,等待过河的角马。
食堂饭菜极其难吃,我在米饭里吃到了两个黑色瓢虫,我挑出来放到桌面上,吕志斌看了笑着对我说:“食堂今天开荤了。”
我也苦涩的笑了笑,不知说什么好。
下午,我回到车间,热的有点头晕恶心,脸色惨白,我上午喝了六七瓶矿泉水,就去了一趟厕所,所有的水分都随着汗水蒸发出去了,吕志斌告诉我,在这个环境下工作,缺水过多会导致昏迷,所幸的是厂子的矿泉水是无限量提供的,就是超市都有卖的一块钱的冰露矿泉水,估计厂子大批量买会很便宜。
吕志斌给我了几粒预防中暑的药,我吃了下去,晃晃悠悠的回到工作岗位,没过十分钟,吃下的中暑药通通被我吐了出来,吕志斌见状,忙跑过来,扶着我到休息室,又给我拿了瓶水,他看我表情异常痛苦,便劝道:“小伙子,我看这工作真不适合你,你还是找一个力所能及的活吧。”
我听后霍地起身说:“我能干,只不过是刚开始有点不适应,明天就好了。”
吕志刚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但愿如此吧,别太逞强了,不然身体吃不消,遭罪的是自己。”
晚上到家已经快八点了,渣哥已经回来了,他买了瓶白酒,炒了盘秋葵,自己坐在那里喝着,见我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便看着我说:“怎么样大少爷,第一天上班,没累的哭爹喊娘吧。”
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见我一副萎靡不振的状态,又说道:“都跟你说了你不听,那工作平常人是吃不消的。”
他给我倒了一杯白酒,便起身到院子里,又炒了一盘莲藕端了进来,安慰道:“喝杯酒解解乏,好好睡一觉,那工作要是坚持不了,明天就别去了。”
我俩喝到11点多,一瓶白酒喝光了,我又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一打啤酒和两盒烟,地下室的房间内,满地的啤酒瓶子和烟头,我俩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谈,谈未来,谈过往,谈女人,聊到高兴之处便哈哈的大声欢笑,毫无顾虑的畅饮,把所有的不痛快都抛向了九霄云外。
我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今天是上夜班,所以要补足睡眠,我起床刷了牙,做了早餐,便开始拾掇那脏乱不堪的房间,我又喷了点空气清新剂,屋内的酒味烟味和臭脚丫子的味道被盖掉了不少。
下午四点上班,一直到次日清晨八点,这是我第一次上夜班,也是第一次在高温的车间里熬夜。
前半夜还算凑合,困的时候灌几瓶矿泉水,抽几根烟还能清醒一下,可是到了后半夜可就难熬了,全身上下都时刻被高温笼罩着,汗水流淌到嘴角,咸咸的,工作服就像被海水浸泡过一样,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让人感觉异常的不舒服。
吕志斌擦了一把汗,向我走过来,他见我昏昏欲睡,身体打晃,便笑着说:“困了吧,但不能睡,尤其在高温作业的车间内,那样会很危险,你的面前就是红通通的铝水,你只要一不小心睡着,就有可能趴到铝水中去,到时候连你的骨头都会被烧成灰。”
我听后,瞬间清醒了很多,沉睡感也减轻了不少,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大家轮流吃饭,都是自己在家带来的饭菜,用饭盒盛着,凉了直接放到铝卷上,不过一分钟就会变得滚烫。
我带了桶方便面,吃完后在车间内走了几圈,又喝了两瓶水,旨在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不知道那样煎熬的夜晚是怎样坚持过来的,只知道回到出租屋内,衣服和鞋子都没顾得上脱,便趴在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我见到了儿时的孙凯,萧晴,他俩一脸天真的笑着,跑着,我们又来到了南巷的小溪边,抓蚂蚱,捉蝌蚪,爬杨树,气氛是那么的温暖和谐,我甚至从来都没好好感受过自己的童年,它就匆匆的流逝掉了,那青涩的岁月,没有压力和烦恼,没有痛苦和煎熬,没有迷茫和胆怯。
突然想到罗大佑的那首《童年》。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
等待着游戏的童年。
我眼角淌出了心酸的泪水,多么让人向往的童年,对万物懵懂,又不缺乏追寻的激情和勇气,对不明白的事情敢于大声说为什么,对不公平的分配会声嘶力竭的去争取。
是呀,我们现在还有童年时的勇气吗,大部分人游走在这浩大的城市中,背着那高额的房贷,开着贷款来的汽车,每天疲惫的奔波着,徘徊着,但终究抵不过年华老去,脸上铺满了沧桑的风尘,一道道皱纹刻在脸上,时刻提醒着人们,我们已不再年轻。
我在梦中醒来,枕巾已经被泪水浸湿,我扔进了院子里的洗衣机中,便走了出去,我实在是想洗个澡,浑身出的汗已经发黏,粘在身上特别难受。
走过两条街,有一家浴池,男生洗澡20元,我付完钱拎着拖鞋,走进里侧换衣服,浴池里有两个搓澡的师傅,见我走进来便问:“小伙子搓澡不,搓完澡在拔个罐子,即舒服又解乏。”
我听后点了点头,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解解乏也挺好。
我在澡堂的池子里泡了10分钟左右,倍感舒服惬意,搓完澡又拔了七八个火罐,身体轻松了不少,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后背,紫红色圆圆的印子密密麻麻,特别醒目,我赶快穿上衣服,到附近的超市买了晚上要吃的菜。
我和渣哥做饭的规则是,谁在家谁做,他回来的时间不固定,有时候回来的早,有时候回来的很晚。
只要我俩能赶上一起吃晚饭,就肯定会喝点。
我正在院子里忙活着做饭,渣哥推着大推车走了进来,他满脸的汗水,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推车上放着五颜六色的服装,外衣裤子袜子裤头,应有尽有,他平时很少推这么多货物回来的,我帮他把推车固定好后,便好奇的问道:“渣哥,你今天咋推了这么多服装回来。”
渣哥擦着汗,舀了一大瓢凉水,咕咚咕咚的喝着,喝完后,抿了抿嘴唇说道:“这些服装太特么便宜了,买来能挣不少钱,我在那边市场上摆地摊,有少量货物放到就近的一个商店家寄存,这次的太多了,不好意思往人家那里塞,索性就推回来了,你看看,有没有你能穿的,拿几件。”
说完又舀了瓢水,泼到自己的头上。
我见他进的这批货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穿的,不适合我,便说:“我这都二十八九了,不适合穿这些花里胡哨的,你快洗洗手吧,准备吃饭,我在水桶里震了两打啤酒。”
渣哥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便扔到水盆里了,凑过来说:“炒什么菜呢,这么香。”
我笑着说:“一会吃了不就知道了。”
我俩抽了一盒烟,把两打啤酒全都喝光了,我明天要上白班,所以喝完酒便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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