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河妖老怪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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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妖老怪悄悄抬头望向地狱男爵——因为就在刚才，地狱男爵在青铜长桌下又用脚踢了他一下，不知道对他暗示什么，但地狱男爵却把头故意偏朝一边，装出一副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

河妖老怪捉摸不定地狱男爵的暗示，他肥胖的脸早肿胀成了猪肝色，也就看不出有什么反应：但憋屈和羞愤一定有吧！

看到地狱男爵还对他这样，他的脑海里便一片冰冷，一片空白：主要原因在于，地狱男爵这艘贼船今晚之后，恐怕扬起帆来也是风雨飘摇，很难再重振旗鼓的顺风顺水了，真是令人忧心忡忡啊！

河妖老怪摇摇头，咧嘴苦涩地笑了一下。

“魔羯公爵，那……那你到底有没有计划呢？”河妖老怪硬起头皮问，从他头上——好几片头皮屑像雪花一样抖落到他的肩膀上，但他浑然不觉。

“你猜！”

魔羯公爵于是表情漠然和不屑的这样回了他一句。

河妖老怪很尴尬——

能不尴尬吗？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接着——他似乎有些不服气，便又张了张嘴，但很快又闭上了……然后，显然是在心里又作了一番纠结的挣扎，他才第三次终于把嘴张开，忐忐忑忑嗫嗫嚅嚅道：

“魔羯公爵，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让我猜，我——我怎么知道，要是知道，我——我干吗还问你！”

“嗯，你说的也对哦！好像是这个道理——可是，我记得，就这个问题，我刚才好像已经回答过了。”魔羯公爵点了点头道。

“是吗？可能我刚才没有听清楚吧。”河妖老怪连忙窘促的说。

“没有听清楚，那我是不是应该再回答一遍呢？”魔羯公爵问。

河妖老怪赶忙摇头说：

“不……不用了。”

“真的不用了？”

“真……真的不用。”

蠢货加废物！

一旁不动声色，闭眼端坐着的地狱男爵牙齿都快咬碎了，恨不得扬手一巴掌把河妖老怪拍到桌子下面，省得顺带让他也丢人现眼。

魔羯公爵才不屑棒打这种毫无主见的落水狗，那样反而有辱他的名声，于是瞪大眼睛看着河妖老怪，假装十分惊讶极了，然后才咧嘴一笑道：

“那怎么行！咱们可都是老朋友老兄弟一样的老熟人啊，不是更应该把关系搞融洽一点吗？河妖老怪，你说呢？”

河妖老怪有些懵逼，有些傻眼，当然也少不了有些慌乱，又连忙鸡啄小米似的连连点头，嗫嗫嚅嚅道：

“是，魔羯公爵……阁下，应该……的确……应该！”

“嗯，我的意思嘛，”魔羯公爵缓和了一点语气说，“这样如此甚好，同时也希望大家不计前嫌，相逢一笑泯恩仇，都能把关系搞融洽一点，好好精诚团结起来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毕竟个人的力量十分有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对对！”

“很好！”魔羯公爵对他点点头，又咧嘴一笑道，“至于别人是不是这么想的，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不过嘛，，你河妖老怪刚才可是表示过赞同的，我得记住，希望你我能为大家做个表率，都能够做到。”

不棒打落水狗，也非打一棍子给一甜枣，但步步为营，咄咄逼人，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你还挑不出他的霸道和无理来，这就是魔羯公爵收买人心贯用的杀招，尤其是对河妖老怪——跟在地狱男爵屁股后面吆五喝六，兴风作浪的枪杆子。

“好……好的！”

从头到尾，河妖老怪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能不混乱吗？表示赞同魔羯公爵的意思，他虽是骑虎难下，但某种程度上为了魔道界的那个充满巨大诱惑让人无法抗拒的希望，他也问心无愧，这面子上挂不挂得住他认了，倒也罢了——可是事过之后，地狱男爵会怎么看他？这尊大神也不是善茬啊！拜托各位大神，多多包涵和理解一下，妈蛋的在夹缝里生存，我河妖老怪容易吗？

诶，说出来都是咸鱼难翻身的泪奔啊！

于是——

河妖老怪便战战兢兢，带着歉意地看了一眼地狱男爵，有些慌手慌脚，张着嘴，颤抖着，露出他嘴里的一对尖而锋利的海狮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