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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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那些伪善看似安慰劝解，实则是指责李氏的话语，何老四心中冷笑，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那些个家人，并没有回应他们的言语，而是轻轻擦拭着李氏眼角的泪水，声音悲痛轻柔地说道：“对不起，作为一个丈夫，我没有保护好你，作为一个父亲，我没有照顾好我的三个孩子，跟着我，你只会受尽委屈，像我这样子的人，根本就不配和你在一起。”

虽然想要劝和，但是，听见何老四这样子贬低自己，何老太的心中很是不爽，没加任何思考，便脱口而出：“你看看李氏这干瘪的身材，能够嫁进我们何家算是她天大的福分了，哪里还存在你配不上她的说法，就算是配不上，也是她配不上你。”

“闭嘴！”

何家老太聒噪的声音吵得何老四一阵心烦，终究是忍不住爆发了出来，怒目圆睁，浑身气得直发抖，大声地说着：“妈，你可真是我的亲妈啊，硬是要逼得我妻离子散你才满意？我今天让李氏走是为了什么，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明明就是你自己来找我要养老粮，动手打我自己摔在地上，还要怪到李氏的身上。大哥，杨氏，都是亲眼所见的，却要联合起来针对一个弱女子，就要污蔑一个女人的清白，这样子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地方实在是配不上李氏，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一再忍让，没能保护好我的妻儿，让我的妻子被你们随意污蔑。李氏待在我身边只会受尽你们的责难，倒不如放她回去，让她好过一点。”

何老四噼里啪啦的一席话让本来还议论纷纷的院坝里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看向何家老太和杨氏等人的眼神便有点打趣了。

听着何老四将真相说出来的时候，杨氏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但那也只是短暂的，只见她深呼吸了一下，随即便想到了法子，打着哭腔说道：“老四，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妈不过是责备李氏几句，你也用不着吼妈啊。”

听见三儿媳妇的话，何家老太立刻哭嚎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不孝子啊，是要逼死老娘啊……”

“老四，你刚刚的话过分了啊，”何老大也站出来扶着哭嚎的何老太训着何老四。

看着眼前这让人冷心的一幕明明自己都戳破了他们的真面目，他们却还是顾左右而言他，转移着话题，就是要把矛盾引到李氏的身上，这样子的亲人真的还是之前那些关心自己的亲人吗？

也许除了自己的爸爸，他们从来都没有关心过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可以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才愿意对自己温和一点，现在自己变了，他们自然也不用假装了。

想明白一切的何老四走到院坝中央，对着那些个围观的邻居说道：“各位邻居应该都是知道的，我家四兄弟，三个哥哥家都是几人份的土地，只有我家是一人份的土地；三个哥哥家的孩子都能够穿上棉鞋，只有我看着三个孩子脚上的冻疮难受却没有办法，每年的养老粮我都是秋收之后就送到三哥家，可是，前两天，杨氏还带着我的好母亲到我家来再要两百斤粮食，要不到还动手打人，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一人份的土地要交出养老粮，还要养一家五口，这些年，要不是老岳父家接济，只怕是早就饿死了。我现在也是没了办法了，自己毕竟是我妈的儿子，哪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可是三个孩子和李氏却是可以选，只希望他们回到岳父家之后，能够被善待，吃上一顿饱饭，穿上加棉花的衣服。”

何老四本来就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只是父亲过世之后没人愿意让他去读书，说话那可是条条有理，听得在场的邻居们都同情起来。

这不，话音刚落，邻居就帮腔着：“可怜的孩子，一个人的土地还要交养老粮，真是个可怜的啊。”

前几日何婷婷跑到村长那里去的事情，整个村子是知道的，当下便有年长的老人出来说道：“这当哥哥的不像当哥哥的，当妈的不像当妈的，能不可怜吗？”

“你听他胡说，不过是因为他们今年卖了猪手里有了钱，又杀了年猪，家里有了肉，才和我们远离的，往年他们没杀年猪的时候没钱的时候怎么不躲着我们，”眼见着何老四煽动了邻居们的情绪，杨氏不管不顾地喊着。

“就是，口口声声把我们当家人，可是，借钱给村长，都不给我一点，杀年猪了，送去老岳父家，也不给我们几个哥哥一点，”何老三瞧着自己媳妇都吼了出来，自然也是不甘落后了。

听到这，何老四倒是觉得好笑了，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所以，今天这一出就是为了钱和肉？”

“不，不，当然不是，”被何老四盯着的何老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