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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川谷的赤身裸/体,颜氏抬眼望见了那床上的女人。
杏眼桃腮,尖削下巴,分明也是个不好惹的货色。
那女人一手抓着被子,遮盖自己的春光,一手轻松的放在被子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一双眼则直盯盯地看着颜氏,颇有挑拨之意。
有备而来。
颜氏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强撑着精神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的,一坐下,才发觉脚底十分凉,便又去鞋柜上拿了自己的鞋子穿上,返回到沙发时,川谷已经穿好衣服跪在沙发跟前。
那女人果然没有出来。
颜氏紧抿着唇,似是伤心,又似恼怒,眉头陡然蹙起,漆黑眼眸中泛起一层潮湿雾气。
“……”
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喉咙间梗塞,浑身像是没了力气,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又恼又疼,急的只能闭眼,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才令心口的那团苦涩散了出来。
千言万语,却落得心中一阵唏嘘,不知该问什么。
两行泪也不争气的蓦然直下。
转目,只见川谷缩在地上几乎抖成一团,脸色苍白,惊吓之神色在其瞳孔中放大。
“对不起……我……”
颜氏怔了一下,随即缓缓扯起嘴角,一双乌黑冷澈的瞳仁有什么扩散开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语气中并未惊起任何的涟漪。
川谷不语,惊吓之神色慢慢淡去,双瞳暗沉。
颜氏心里又苦又憋屈,像被七八条麻绳揪着拧着,丝丝疼痛,一抽又一抽,她开始有些恍惚,冷冷道:“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川谷这才抬眸看向颜氏的眼睛,两人静静地对视了片刻。
颜氏的眼眶已经发红,目光隐隐泪光,神情逐渐一步步变得激动。
川谷脸上忽地泛起了森寒,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一转,一丝冷芒掠过,道:“我早就受够了,呵......呵呵......两年了,我快三十了,我的音乐还是原地踏步!你!你懂什么?!只会说-机会会有的,会有的.....呵呵......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
一声嘶吼,将恍惚中的颜氏推向感情的悬崖边缘,无路可退。
“我......”
川谷一阵自嘲的冷笑,“呵,明明不懂,却总是自以为是很懂,自顾自的帮我安排些乱七八糟的机会?我不稀罕,我特/么根本不稀罕!”
川谷逼视颜氏,瞳仁深深,有一团灼疼人心的火焰,正在他和颜氏的心里燃烧着,疼痛席卷二人。
颜氏全身神经立刻凝固,只觉得身体更加发寒,一句话也提不上喉间。
此时,那女人走来。
涂了厚粉的美靥上牵出一个媚乱笑意,对颜氏笑了笑,就在沙发另一端坐下,微翘兰花指,指着跪在地上的川谷,妖妖娆娆地道:“这样跪着,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妖娆的话语带着十分的吊诡和得意。
颜氏心里的火瞬间燃起,每一个细胞都张牙舞爪,想要朝这个女人挥去一巴掌。以气声回道:“这是我们两的事,你可以滚回房间去!”
“阿玲,你先走吧......”川谷困难地吐出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女人“嗤”一声笑了出来,摇着头同情道:“颜氏,你能给川谷什么?你能给他想要的吗?”
颜氏仿佛胸口中又中了一剑,愕然抬头。
女人一双杏眼顾盼流光,勾出一抹别有深意的谑笑:“你以为是你促成川谷爆红就可以给川谷带来他想要的?区区游戏公司,算什么?他想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出道,安心唱他想唱的歌。”
川谷闻言,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
颜氏回应得不拖泥带水,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别过脸,弯了弯唇角,极清寂地冷冷一笑:“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是我能给,你给不了的东西。”
颜氏好似突然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再看低头缄口不言的川谷,和他那副窝囊样,她顿时觉得,其实也没必要再问了。满眸的痛楚之色,夹杂着不知多少的不甘和不忍。
“原来你想要的是这些。”
这种冰冷又带怒的声音,川谷听着便知颜氏的心意,不知怎么地,又想要解释,却抬眸撞见阿玲那凌厉的目光,吓得心里打了个嘚瑟,神色又沉了下去。
而他的神情变化,都被颜氏看在了眼里,颜氏怆然冷笑,道:“我搬走,剩下的物品,你扔了吧。”
戏子,果然无情。
颜氏想拿一些私人物品,可走到卧室门口,又退了回来。她实在没勇气看到那奸/夫/***的作品。
川谷还跪在地上,不言不语,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样。
“房间里的,你替我扔了吧。”
这话一出,颜氏心里的那种怅然被放大,好像她又变成了那个孤独地坐在那幽暗冷清的爱情阴影里,永远走不出来的女人。
川谷一听,从心底弥漫而上的悲伤感像浪潮一般汹涌激荡着,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好像突然恍然大悟,红着眼睛,迟缓而悲凉地说了今天的最后一句话。
“我对不起你……”
颜氏心里好似被人从高高的悬崖摔在地上,转而自己又安然无恙的站了起来,一抬头瞧见了澈蓝的天空,空空然的怅然灌满心头。
她抬头,将眼泪逼回,转而走进浴室,反锁上门,颤抖着拿出手机,给李卫发微信求救。
“快来川谷家接我。”
李卫问:“怎么了?”
颜氏回道:“抓奸在床。”
天知道,她打出这几个字是像那刀子一刀一刀割在自己心上一样疼。
“等我,十五分钟后到。”
颜氏徒然,将手机放在洗漱台,整个身子慢慢往下滑,直到蜷缩着蹲在地上,才想要放声大哭,嘴唇蠕动着,眼泪顺畅地流着,一丝丝抽泣声发出,她又咬着自己的唇,难以抑制的委屈和伤心,化成哽咽。
没想到两年真情实意的付出和爱,抵不过那戏子想要的名利虚荣。
但这样也好,彻底心凉、心死,从此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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