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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在经济高速发展的21世纪,少数民族的传统节日也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商业的气息,虽说政府的形式主义及较为严重,但在万人狂欢的氛围下,目瑙纵歌节还是热闹无比。
此时距离中国的传统节日元宵节还有一两天时间,但在大熊的竭力挽留之下,我与王梦婷就继续留在了德怒州,计划元宵节一过,就回家。
在不断汉化的今天,景颇族人对于汉族的传统节日也颇为重视,于是在元宵节的当天,我们与大熊的家人一起回到他的老家过节。
大熊的老家在罗伊镇的一个自然村里,距离国界仅仅只有20公里左右,三个小时的车程以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大熊的爷爷家居住在海拔1500米左右的一个寨子里,村寨规模大多在40至60户之间,“寨子”我们这里对是少数民族聚集地的称呼,村寨一般依山而建,面向坝子和河谷,靠坝一端,称为“寨脚”,靠山一端称为“寨头”。
在过去,寨头、寨脚都有标志,寨脚的标志是进村道路两旁用木柱简单搭建的寨门,寨头的标志是在村寨通往山顶小路旁的某一种自然物,可以是石头、大树或树桩。寨门前有一片被严禁砍伐的树林,林中设有村寨进行集体祭祀的“能尚”(景颇语,汉语称为“官庙”)。除“能尚”所在神林外,村寨周围被作为水源林的森林,也禁止砍伐,植被保存良好。
村寨内房屋建盖分散,户与户之间相距几十米甚至百米,一幢幢楼宅隐现在苍林翠竹丛中。房屋多建盖在山坡平整出来的台地上,同姓氏家户的住宅分布相对集中,从一个老家分出的各个小家都在老家住宅旁建房,除非老家附近已经没有建盖地点才另择新址建盖。
而大雄的爷爷是一名对越反击战的老兵,他爷爷与他奶奶的相遇同大多数抗战士兵一样,战斗负伤,然后村民照顾,再然后接喜结良缘。但也正因为是外来人,所以只能自立山头。
大熊爷爷家是竹木结构的瓦房,在过去只有少数地方的山官、头人才有瓦房,现在条件好了,瓦房也就多了。房屋是一个长方形,分上下两层,下层距离地面高度1至2米,用于堆放薪柴、农具并饲养着猪、鸡的家禽。上层住人,用竹子隔成若干间,每间有一个火塘,除炊事的火塘外,火塘四周就是家人歇息的地方。
房屋框架除柱子外,基本都用竹子做成,用藤条绑扎,屋顶以瓦片覆盖,墙面和地板均用竹子编织或剖开铺成。
大熊的爷爷年轻的时候受过部队的熏陶,眼界不可能只限制于村里,所以大熊的爸爸算是村里最早出来打拼的一批人,在九几年的时候,只要肯吃苦,多少还是可以发上一笔小财,攒上一笔家产的,所以大熊自出生起,就一直呆在了德怒州市区。
大熊的奶奶走得早,他爷爷也在这里呆了几十年,舍不得离开这里的,所以大熊每次回家,一有空就回一趟老家。
“你是许言吧?”大熊的爷爷看到我们的到来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看到我来了,直接说出了我的名字,这令我挺惊讶的。
“是的,爷爷,我就是许言。”对于老人我是很尊敬的,尤其是抗战老兵。
“我以前就听大熊说过他在部队里的事,尤其是你啊,特别感谢你对我家大熊的照顾。”大熊的爷爷把我们迎到家里后,跟我讲着大熊小时候的故事。
午饭过后,大熊的爷爷休息去了,而我、王梦婷、大熊三个就无聊的待在了家里。
“我们出去转转呗”大熊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做了一个开枪的姿势。
我知道这是大熊按捺不住寂寞,准备上山打猎了,刚好我从部队退役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枪,整个人不免有几分兴奋。
“我这里只有一把,等我再去借一把我们就上山。”大熊带着我去到了他的一个朋友拿那里。
“熊仔,回来啦!”一个上身内穿白色立领衬衣、外套黑色圆领外衣,下身穿黑色长裤,头戴红蓝色相间的方格棉纱布圆筒形头巾,随身背着挎筒帕(即背包)和长刀的男子隔着老远的距离同大熊打着招呼。
“罗叔好。”大熊回礼道。
“嗯,准备去哪啊?”罗叔同我与王梦婷打完招呼后问着大熊。
“借个喷子逮点野味。”这是大熊们这里的方言,但大体听得出是什么意思。
“我家那丫头在家,找她带你去拿,注意安全啊!”罗叔对这些事习以为常了,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
“罗敏也在家?”大熊看上去很高兴。
“嗯,放假了嘛!”说完就走了。
“罗敏是谁啊?”我好奇的问道。
“罗叔家女儿,现在差不多是十三岁了吧,小时候我每次回来,她就也别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玩。”大熊介绍着罗敏。
翻过沟坝以后,我们到了罗叔的家,罗敏正在家门口借着光亮做着作业。
“敏子!”大熊老远的就喊着罗敏的小名。
“孙锅锅!”罗敏回应着。
“放假啦?”大熊关心的问道。
“嗯。”罗敏一点也不害羞,仔细打量着我与王梦婷。
“借你家喷子使使,我跟罗叔说了!”大熊直接说明来意。
“嗯,我带你去拿!”
我们跟着罗敏到了后山,在一颗二人环抱的大树下面,罗敏挖出了油布包裹的猎枪。
看着这个老古董,我的心理还是很激动的,虽说没有在部队里的那些装备打着过瘾,但平日里能有机会摸摸这些宝贝,也还是很高兴的。
告别罗敏之后,我与大熊到另一处山里拿到了大熊存放的另一把枪。
我们三个,拿着两把打钢砂的改装枪游走在边境线的深山密林里,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我都不知道我们到了什么地方,也幸好大熊对这里的地理位置格外熟悉,不然单靠我一个人,估计早就迷路了。
“嗖…嗖…!”山里突然传来了几声流弹的声音。“还有别人在打猎?”我好奇的问着大熊。
“可能吧!”大熊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在这些地方喜欢打猎的人还是很多的。
“嗖…嗖…嗖…!”又传来了几声流弹的声音。
“不对,是M4的声音。”当我听出是突击步枪的声音时,我本能的蹲下警觉起来,握紧了手里的猎枪。大熊听到我的话以后,也顿时拉着王梦婷蹲了下来,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大约一分钟以后,南边三四百米外的山坡处的树林里有一个人影窜动,看上去很慌乱,在那个人后面不到一百米处,两个缅甸特征的人正在疯狂地追逐。
我看到这样的情形,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仇杀,更有可能是毒贩之间的仇杀,这里靠近缅甸,而缅甸又有着山兵,这些割据一方,占山为王的部队靠着毒品壮大自己的势力,而毒品的主要输出对象就是我国。
“妈的,敢打到我们国家了!”作为一个中国人,中国的领土神圣而不可侵犯,刚好我与大熊也是当过兵的人,对于这样的事绝对是触及了我们的底线。
骨子里的血性战胜了我们的理智,我与大熊不由自主的端起了猎枪,瞄着那两个缅甸人扣动了扳机。
或许我们那一刻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想过什么国际纷争,也没考虑过猎枪的射程。
只听到两声枪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没有人倒下,也没有人朝我们开枪。要说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他们追逐的三个人在听到枪声以后都停下了脚步,看着我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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