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抉择之难，爱意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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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台的荧光将贺宸侧脸的伤口照得发青，那些闪烁的指令框倒映在他战术目镜上，像无数只窥探的电子眼。

曹悦腕间的气运手环发出蜂鸣，数值随着反向旋转的指针忽高忽低，在虚空中拖拽出暗金色残影——那是她母亲倒映在挡风玻璃上的最后表情。

“安全屋坐标记在勋章里了？”贺宸突然抓住她颤抖的手腕，染血的绷带碎屑簌簌落在操作面板的凹槽中。

曹悦这才发现那些薄荷色数据流正在晶片裂缝里编织出星图，每颗光点都是他们曾经刷过的副本坐标。

观战Npc的电子杂音突然变得尖锐，天花板垂落的电缆像活过来的蛇群开始抽搐。

贺宸后颈的系统烙印突然裂开细纹，暗红色代码顺着脊椎流进作战服领口。

曹悦条件反射地去捂他伤口，却被对方用沾血的指尖在掌心敲出三短三长的摩斯密码。

——别心软。

记忆突然闪回新生报到那天，她抱着被雨水打湿的录取通知书，看贺宸撑着黑伞从教务楼阴影里走出来。

少年锁骨处的荆棘纹身被雨水浸得发亮，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那些二进制暗码会和自己产生关联。

“如果现在退出……”曹悦的声音被警报声削去半截，气运手环突然爆出强光，将母亲车祸现场的3d投影切割成像素碎片。

她看到十八岁的自己缩在教室后排，用课本挡住同学们探究的视线——那个连食堂打饭都会被插队的废柴，和如今站在黄金副本领奖台上的气运女王重叠成双重曝光。

贺宸突然扳过她的脸，战术手套的金属关节硌得她下颌生疼：“你以为这些数据代码能比得过现实里的炸鸡排？”他染血的嘴角扯出惯常的讥诮弧度，瞳孔却映着控制台爆炸的火光，“上周你说要带我去看的樱花……”

话没说完就被数据风暴掀翻在地。

曹悦扑过去时抓到他半透明的衣角，那些被系统吞噬的记忆突然汹涌回流——贺宸在青铜副本替她挡下的毒箭，白银晋级赛故意输给她的那个笑容，还有昨夜他藏在烟花指令里的告白代码。

气运手环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刺响，曹悦眼睁睁看着黄金段位的星标开始倒退。

远处传来玻璃幕墙碎裂的脆响，观战席的Npc们正像融化的蜡像般坍缩，露出底下蠕动的原始代码。

“还剩七分钟。”贺宸扯开渗血的领口，露出锁骨处跳动的二进制纹身。

那些暗码与曹悦的手环产生共鸣，在两人之间拉扯出电弧般的金色丝线。

他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纹身处，滚烫的皮肤下传来加密通讯特有的震颤频率。

曹悦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不是游戏内设的通讯波段，是三个月前他们在现实世界约定的紧急联络暗号。

气运数值突然疯狂飙升，在虚空中凝结成她最熟悉的奖励转盘——那本该出现在SSS级副本通关时的场景。

“你篡改了……”话音未落就被贺宸用勋章晶片抵住嘴唇，薄荷色数据流顺着齿缝渗进来，安全屋的全息地图在视网膜上铺展开来。

她看到标注着樱花图标的坐标点，正是现实世界里两人初遇的大学后山。

控制台突然弹出猩红的强制弹窗，曹悦条件反射地甩出气运护盾。

往常能抵挡boSS暴击的金色光罩此刻却像脆弱的肥皂泡，被警报声震出蛛网状裂痕。

贺宸的作战靴碾碎满地晶片，在她构建的第二重护盾破碎前，突然俯身咬住她发烫的耳垂。

“废柴时期的曹悦可不会犹豫这么久。”带着血腥气的呼吸扫过颈侧，他染着数据风暴碎屑的睫毛近得能数清，“那时候你翻墙逃课去看电竞比赛，被保安追了三条街……”

更多玻璃幕墙轰然倒塌，曹悦的校服外套被数据乱流撕开豁口。

倒退的段位星标突然停滞在白银与黄金的交界处，气运手环迸发的金光中，她看到贺宸藏在战术腰包里的樱花标本——正是上周他声称要扔进碎纸机的那个。

当警报声变成尖锐的蜂鸣，曹悦突然拽过贺宸的领带。

发梢的晶片碎屑落进他敞开的领口，在二进制纹身上灼烧出细小火花。

远处传来观战Npc扭曲的欢呼，像是无数台老式收音机同时播放着不同频段的杂音。

“如果……”她咽下喉间翻涌的数据流，指腹擦过他锁骨处渗血的代码，“如果出去后发现樱花谢了，你就把战术目镜赔给我当……”

贺宸突然捂住她的嘴。

整个游戏世界的光线开始不自然地扭曲，那些坍缩的Npc残骸突然悬浮在空中，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默剧演员。

气运手环的指针诡异地停在最高值，可曹悦分明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面分裂成三个不同形态——穿校服的、穿战甲的，还有个裹着绷带的模糊轮廓。

无数道霓虹光柱刺破穹顶的瞬间，曹悦嗅到了槐花蜜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母亲车祸前最后给她买的饮料就是这个味道。

气运手环发出爆米花般的脆响，暗金色指针突然分裂成十二个虚影，在虚空中拼凑出十八岁生日那天的全息投影。

“别碰那些光斑！”贺宸的战术目镜炸开蛛网裂痕，他反手扯下目镜扔向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