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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想再躺在榻上养伤,那段时间过得无聊透顶,严冶看得紧,他伤没好,想下榻走几步,都是难事。
若是被他看到了,定是固执的让他去休息的。
只怕下一次想下榻就不可能了。
虽说可以躺着不动,不忙活那些烦恼的事,是享受。
可是安之辞就是不太愿意在榻上待多久,只怕在榻上待久了,腰酸背痛的,可叫难受。
而且,那段时间,他都是躺在榻上,什么也不用顾虑,他若是想吃饭,都是严冶喂的。
安之辞就觉得苦恼,他不过是割伤了左手罢了,还是拿的了筷子的,何必照顾得这么细致。
严冶照顾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反而有些难以接受了。
“走吧,回屋!”严冶开口。
这清晨风吹得凉,安之辞刚养好伤,不宜站在有水的地方吹风,因为那的风比其他地方的风要凉很多。
“可我想在这待久点,透下气,屋里有点闷!”安之辞开口,眸子放在远处。
这种淡然,使严冶凝视了他几眼,他也算应了。
他回想起先前,安之辞待在屋里的时间确实太久了,他应当出来走走。
如此,那他就不多说什么。
“行,我陪你,不要待太久了,以免着凉!”
严冶说罢,眸光随着他的眸光望过去。
“好……”
只是严冶望了许久,不懂远边有何好看的,朦朦胧胧的视感,看得不清,实在让他苦恼、不解。
他将眸子瞥在他的脸上,凝神了许久,安之辞却未察觉。
他不由得思索着,安之辞到底看得有多入迷呢?
或者说,这处景,对安之辞来说,到底有多吸引呢?
“辞……”
严冶唤了他一声,那一声也算是他酝酿了许久的。
因为怕打扰到他,毕竟他看得这番入迷,但他细想一番,倘若不唤他一声,他是不是会继续沉迷,渐渐忘了时辰。
忘了自己站在这有多久,吹了多久的凉风呢?
安之辞听他唤了他一声,便应了,“嗯。”
严冶连忙道:“该回去了。”
听到他这话,安之辞顿了顿,恍惚间发觉,他确实在这看得有些久了,以至于看得都发了愣。
“哦……”
严冶看着安之辞那神色复杂的脸,不由得狐疑问了一句。
“辞,是不是有心事?”
安之辞顿了顿,之后摇头,有些事,他还真不敢对严冶说的。
只怕说出去后,会让他不高兴。
他很看重严冶这个朋友,因此他所表露的一言一行都要十分小心。
有时候这样,会觉得特别有压力,甚至想回避严冶。
可严冶待他好,真的很好,胜于他的爹娘待他还要好。
他总不能有意去冷落了严冶,严冶这人很小心谨慎,以至于他的一个异样的神色,都能被他捕捉到。
就比如现在,严冶便看出异端了。
到底是因为严冶太熟悉他了,还是自己掩藏的不太好,所以这番轻易的被严冶看透了。
安之辞露出一抹浅笑,只想让他放下心中的疑虑,不要想太多了。
“严冶,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真的!”安之辞开口。
他用带着一丝感激的眸子看向严冶,以表他内心最真挚的感谢。
他救了他一命,照顾了他几日,说来,以前也是劳烦他照顾的。
而现在,他还帮了安家,帮他稳住了歌舞楼,他对严冶不胜感激。
也许,这几句临表涕零的言语,也不足以表达对他的感谢。
但,安之辞只能这么简单的表露了,显露一个细微的表情,让严冶明白他的感激。
“辞,我以前说过,不用我。”严冶那话淡然。
有许多时候,安之辞都听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他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现在他明白严冶了想说什么,他不需要安之辞的答谢。
对于严冶来说,帮安之辞已是理所当然的事。
只是安之辞却不习惯严冶对他这么好。
但他也只能应了,“嗯,以后我不说谢了……但你也要记得,我时刻都感激你!”
话一出,两人心情略微复杂起来,怎么看,都是各有心思。
安之辞眸光微敛,看着未开花的荷发愣。
严冶顿了顿,问道:“以墨的事,你真打算不管了?”
实际,他不希望安之辞干涉安以墨太多,毕竟,老是管着,花在安以墨身上的时间实在太多了。
听罢,安之辞不由得苦笑几声,那双柔和的眸子多了几分黯然,“他已经不小了,做什么事,也应该想得很清楚……”
“嗯。”
“只是,从小惯着他,带他这番好,也只是为了不让他感觉太孤单了些,毕竟,他比我感受到的亲情少很多。”安之辞说着,不由得有些煽情。
安之辞比他小几岁,以前他们爹娘在世,也是待安之辞好些,所以他的性子也就温和许多。
这是他爹娘教导,为人宽和,以礼待人,这样少些怨恨,少人找麻烦。
也是这么多年,安之辞一人打拼下来,未有仇人的原因。
“但,不能惯他一辈子不是?”严冶别有深意的开了口。
安以墨看着还是有些不懂事,明明这么大一个人了,却总是执拗,不看大局。
这次也是,若不是严冶帮他,这安家的歌舞楼就怕难以立足。
所以,终是太惯了。
安之辞点头,他道:“是,以后我不惯他了,任由他去。只是现在,他应该很快要离开安家一阵子,只望这几天,不要替我惹麻烦。”
“他有分寸,你何必担心?”严冶说道。
“嗯,他会有分寸,这次真不管他了,只是想着,他身边那个姑娘,是何时与以墨认识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拼的样子……”
安之辞说着,不由得愣了愣,若有所思。
严冶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他身边那姑娘,定是和以墨的关系不简单,但他称那是他徒儿,我不能怎样了!”
听这话,安之辞便更愁苦了些,他道:“那姑娘这么小,会不会被以墨欺负?”
对于安之辞这顾虑,严冶不由得想笑,他在安之辞的肩膀上拍了拍,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你总是担心,说不管了,现在反倒又想管了!”
安之辞顿了顿,失意的笑了笑。
他确实时不时的在担心,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常常皱着眉头,一副黯淡无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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