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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陵。她不晓得这是巧合,还是,这本就是他的意愿。
在这里坐了多久,她也不晓得。只知太子薨,葬于安宁陵,因其仁德素着,朝野惋愕,京师男女奔走宫门,号泣满路……但,扼腕号泣终究渐渐淡去,此处重归清寂,蓑草渐生,人烟稀……起初还见湛如前来,每每默立许久方才离开,之后,也再不见她回转……
桐拂不愿回到玄圃,那里已修缮一新。刚册立的太子萧纲已由东府搬入东宫。
没有他在的玄圃,她懒得再多看一眼。
自己依然回不去金陵城,她已经不再去想其中缘由,便是这般远远看着那一对石麒麟,日日枯坐。除了燕雀偶尔在身旁停脚相伴,自己仿佛亦早已溶入草木山河之间。
昏昏睡睡不知多少日,猛地醒来,如墨夜色里,见碑石委地,蓑草乱……刺眼的火光、嘈杂人声中隐隐听得,有人自陵中盗取了太子的琉璃杯紫玉碗……她长叹,终是扰了这份安宁。
她本坐在树的高枝上,起身眺望。远处河面上,一艘小舟形色仓皇。
“这样的人,你们说该如何?岂能让他这么逃了……”她仿佛自语,一旁枝梢上燕雀唧啾好似应和。她跃下树来,将身上的素纱衣整了整,往河边去。河边有船夫在岸上打盹,迷迷糊糊间见那女子身形飘飘渺渺长发未束,转眼已到了跟前,他睡意顿消,“你……是人还是……”
“借舟一用。”她很久未与人言,声音有些哑,见那船夫惊恐,再不多言,取了船篙跃上舟子。船夫见那小舟倏而远去,兀自喃喃,“这是……河里的神仙么……”
他将背上的包袱紧了紧,想着里头的两件宝物,俱是流光溢彩价值连城,忍不住盘算起那大宅、田庄、仆役、金银……自个儿在宫里混了这许多年,从来是被人踩在脚底的杂役太监,这今后,总算有了着落……至于太子……太子仁厚,定不会怪罪……
身后些微动静,令他猛地回过神,扭头一看,几乎一跟头栽进河里。这什么时候后头竟跟了条船?船上只有一个女子,衣袂翩翩,好是好看,只是这夜深人静荒郊野外的,实在有些瘆人。
他忙将那船撑快了几分,但那女子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没有半分声息形如鬼魅。眼见前头就是朱雀航,他已是一身大汗,冲着身后那女子道,“这位姑娘,我们无冤无仇的,别老跟着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她却仿佛充耳不闻,手下轻点,两只船反倒更近了些。那太监索性将船停下,自腰间摸出一把匕首,“你自己找死,便怨不得我。”
她将舟子泊在他一旁,面上没有分毫惧色,“不是你的东西,不要拿。”她伸出一只手,“我帮你送回去。”
他怒极反笑,“送回去?!人都死了,还要这琉璃碗紫玉杯做什么?既然姑娘自寻死路,那就成全你!”说罢,挥舞着手中匕首扑将过去。
眼前有黑影掠过,那太监只觉手腕剧痛,一惊之下松脱了手,那匕首直直落入河中。还未瞧清楚情形,更多的黑影急掠而来,将他团团围住,竟是成群的燕雀……成百上千的燕雀在他四周盘旋,以尖利的喙与爪往他身上招呼,不过片刻,他的衣衫已被扯烂,那急旋的黑影之间惨呼不觉。
燕雀清越的叫声愈加响亮,透过夜色远远传开去。很快河边的巡卫闻声而来,将那太监拿下,搜出宝物。有巡卫在燕雀掠飞的夜色中,看见远远河面上一个女子若隐若现的身影,衣袂临风长袖飘举。定睛再看,却又不见了踪迹……
她欲将倾倒的石碑扶起,手上没什么气力,试了几回不成,颓然坐在一旁。有几个身影到了跟前,将那石碑扶起,重新归置好,洒扫干净。那些人很快地退开,只留下陈子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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