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75章 滑肠(二更),大内胭脂铺,七月初九,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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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晔并不是个吃货,桌上茶点并未下去多少。
见她捂着脑袋进来,目光在她嫣红的嘴唇上瞟了几眼,方移到她额上,立时蹙眉:“怎地了?”
见一会会不见,她额头已红了一片,他立刻上前帮她揉压,问道:“撞在了何处?怎地这么大的包?”
她心中兀自想着方才那人的话,只向他做一个“莫说话”的表情,蹑手蹑脚退去门边,将门轻轻拉开道缝,往外探去,不由面色一变,立刻转头向他招手。
他快速上前,透过门缝往外瞧去,但见外间走廊分散站了四五人,那些人看似在凭栏听曲,彼此之间互不相识,然而目光却有意无意往雅间这边瞟过来。
她悄声道:“和我相撞的人便在外间,他说,我长了一双好眼。”
他立刻向她双眸望过去。
灯烛憧憧,眼前一双杏眼中,眼珠如上好的猫眼石。她微微眯眼,琥珀色的眸子便在灯烛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有什么头绪从他心间一晃而过,转瞬间便溜走。
外间的窥探还在继续。
那些目光无数次梭巡到这边,目光交错间,他倏地一惊。
眸子,全都是琥珀色的眸子,同猫儿的一模一样。
他立时转头望向她。
她还在蹙眉向外窥探,面上有些心焦和担忧,悄声问他:“可是泰王的人?”
其神情,确然不像同外面人相识。
他渐渐收回疑心,只低声道:“还不知道是哪方来路,或许是认错了人。”
猫儿点点头,一把拉住他的手,急急道:“你的人呢?可跟在周围相护?”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是他曾想象过的心爱之人的触感。
他不由回握,摇头道:“我同你在一处时,是不允许他们跟来的,免得你害羞。”
她急急道:“那如何是好?我们逃吧,若真被他们盯上,我倒无事,却与你有大碍。”
他立刻从袖袋中掏出一张银票压在杯碟下,她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其上面额,他已环住她腰,低声叮嘱道:“抱好了。”
转瞬间他已带着她从面向河道的窗户一跃而出,并不直接回宫,先顺着河道绕了一圈,直到三更时分,方顺着宫墙一跃而进,送她到了废殿外。
四周寂静,雪片已将宫道满满铺盖了一层。他用双手捂着她被夜风吹冷的面颊,叮嘱道:“快回去歇息,便是睡不着也要阖眼,不能硬撑。后面几日有些忙碌,我不能再来接你下值,要明珠去接你。她武功不赖,能护着你。旁的事上莫逞能,搞不定还有我。”
她心下无端端的烦躁,只“嗯”了一声,转头便要走。
待行了两步,不知为何又停下脚步,转头同他道:“你等一等。”
她回了配殿,放下装着匕首的木盒,从枕下摸出昨儿夜里写给他的情信,转身出了门,待站去他身畔,又有些后悔,只低声道:“无事,我送你离去。”
他望着她,抿嘴一笑,握住她双手,又顺着她的手往她袖袋里一探,立刻被他摸索出那情信。
他面上笑意越浓,低声道:“我会回去细细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她心下一阵迷惘,只得搪塞的点点头,由他在她额上蜻蜓点水的一贴,看着他离去了。
重晔宫,书房。
萧定晔沐浴过,只穿了一身中衣,湿润发丝垂在身后,神色恢复了独处时的冷峻。
他吩咐随喜:“去查,哪一族人,眸色如琥珀,近期在京城活动。”
随喜立刻想起胡猫儿。
他瞟了眼自家主子的神色,探问道:“可是与胡姑娘有关?”
萧定晔只有一瞬间的疑虑,又摇头道:“与她无关。”
随喜忙忙应下,又汇报着新的信息:“白家那小子,现下怎么办?白家在宫里有两位才人,如若牵扯上偷盗虎符的罪名,就是叛国罪……”
萧定晔毫不迟疑道:“先关押,不能治罪,不允任何人探视。若按叛国罪论处,牵扯面太大,整个白家都得陪葬,又事关宫里的两位才人。若按偷盗罪,三哥那边反而会察觉出蹊跷,认为这是障眼法。”
他叮嘱过,方问道:“皇祖母那边呢?”
随喜悄声道:“太后装出身子不睦的模样,已有两日再不外出,由阿尔汗小姐陪着解闷。只对外宣称是人老惧冬,虽宣了太医,只让太医开了几幅滋养汤药,并未诊脉。”
萧定晔放下心来,待随喜出去,留他一个人时,他方拆开带回来的情信,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品味着其中的甜蜜。
夜半四更,猫儿搁下手中笔,等新写好的情信墨迹干涸,方对折再对折,压去了枕下。
那情信上所写的,和昨日并无什么大的不同,不过是将“我喜欢你”、“我中意你”、“我想你”、“我担心你”用不同的措辞说出来而已。
然而今夜写和昨夜写,心境却大不相同。
脑袋中有个声音先打了个哈欠,继而喃喃道:“看吧,说你喜欢了他,你不承认。可你写信的时候,分明是用上了真情的。”
猫儿不说话,等着另外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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