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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最亲切的人,一次离别,回划开两个人生;在微明的曙色里,想象不出更远的疏淡的黄昏。
——唐祈《十四行诗》
大概这段时间神经紧绷,又连着熬了两个星期,一下子放松下来,黎歌推迟一个星期的大姨妈终于姗姗来迟,而且来势汹汹。黎歌犹豫了不过两秒钟,就决定翘掉下午的网络程序设计,回家睡觉。
小腹疼的厉害,像有个锋利的刀片在搅动。黎歌出了一身冷汗,蜷着身子侧躺,这一觉睡得不安稳,昏昏沉沉,似睡似醒。
手机响起的时候,黎歌只想假装没听见,扯被子盖过脑袋。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并不知趣,手机坚持不懈地响着。黎歌一脚踢开被子,捂着肚子伸手去摸手机,是陆楠潜。
黎歌接起来,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委屈,像是撒娇:“喂。”
陆楠潜那边很吵,黎歌弱弱的声音被人群盖过去,陆楠潜声音清冷又熟悉:“黎歌,你在哪?今天报告厅有个学术会议,你怎么没来?”
黎歌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2:45了,还有十五分钟开始。黎歌按了免提,把手机搁到一边,一边换衣服一边道歉:“对不起,我忘了,最近事情有点多。”
陆楠潜的语气变得严厉:“黎歌,你做事都要靠人提醒的吗?学术会议也说旷就旷,一学期4个学分,你还要不要了。”
酸涩的眼泪一下子涌上了眼眶,不是因为他的批评和责备,也许是黎歌现在的心情,也许是陆楠潜的语气,堵得她无处宣泄。
陆楠潜听电话那端安静了下来,缓和了语气:“快点过来吧,我在这等你。”
黎歌挂了电话才看到手机上一连串的消息,有魏晗的,有师兄的,群里的通知,都是提醒她今天下午的会议。
当她气喘吁吁跑到礼堂时,几乎座无虚席了,讲座还没开始,会场里乱糟糟一片,黎歌一边低头发微信联系魏晗,一边四处张望着。
以往的讲座,礼堂里总是稀稀落落。S大要求研究生必须听五十场以上的报告,听得次数多了,大家都兴趣缺缺,都各自找个角落完成自己课题组的项目,只是换个地方做自己的事。
今天却座无虚席,前面几排坐着的都是院长和教授以及本科的一些授课教师,左下台脚处是本次讲座的组织人员和几个研会的宣传部成员。
陆楠潜一眼就看到她单肩背着包,一手握着手机四处张望,她还是不爱戴眼镜,眯着眼看东西,像极了一只猫。
角落里的魏晗注意到了她,站起来冲她挥手,生怕她看不见,出声叫道:“黎歌,这里!”
黎歌的目光绕着礼堂逡巡一周终于看到她,如释重负,笑着朝魏晗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看到了,朝着礼堂东北角走去。
“坐那么偏能听到什么?”陆楠潜凉凉的声音在黎润身旁响起,黎润没有防备,这才发现陆楠潜站在主席台旁,旁边是一群忙碌的学生会组织部的学生。
陆楠潜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毛衣,在一众教授中,更显年轻,有几分学生气。袖子松松的推到手肘处,露出一截肌理分明的手臂,纤长而结实。
陆楠潜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没什么反应,似乎有些不耐烦,伸手指了一下:“我的东西放在那边第三排,给你留了一个位置,你坐那边。”
黎歌实在没什么精神,点了点头,一手捂着小腹就往陆楠潜指的那一片走。
陆楠潜这才发觉她的不对劲,神情恹恹,脸色白的像一张纸,不甚精神的样子,脑门上密密的冷汗。快十一月了,就算是一路跑过来,也不至于出这么多汗。
黎歌走到第三排,扫了一圈才找到陆楠潜的东西,很简单的一个黑色牛皮笔记本,还有一只Visconti签字笔。
有钱且任性,黎歌默默吐槽。
黎歌正胡思乱想着,笔记本的右边的位置探出一张脸,似笑非笑:“学妹,这次来的蛮早的嘛。“
黎歌这才注意到李仪,黎歌皱了皱眉头,这个人还是这副样子,话里总是带着小钩子。
她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不如学姐积极。”就和她隔着一个空位坐下了。
小腹还在隐隐作痛,黎歌拿出笔记本摊开,就趴下了。
手机嗡嗡嗡的震起来,黎歌掏出手机,魏晗的消息发过来:“看到你被帅老板截胡了,你就安心坐那吧,小心旁边带刺的小白莲。”
黎歌噗的笑出来,李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黎歌没理她,径自回复了几条消息,然后打开消息通知群,看今天主讲人信息和讲题。
黎歌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后,忍不住惊愕地抬头。刚才进来时匆忙,又光顾着和陆楠潜说话,没注意到他身边是顾文彬,原来他现在在某著名独角兽公司区块链部门做技术顾问,和黎歌研究方向一致,难怪她姗姗来迟陆楠潜会那么生气。
陆楠潜正和他交谈着,背对着黎歌,顾文彬却是侧脸对着黎歌,很快就察觉到了黎歌的目光,微微转头,就和那双满是错愕的眸子不期而遇。
顾文彬遥遥地微笑致意,很快又继续和陆楠潜聊了起来。
顾文彬的脸上的笑意有些玩味:“那边那个呆头呆脑的小姑娘就是你的小徒弟?”
陆楠潜有些不悦:“别瞎叫,你知道她名字的。”
顾文彬细细打量陆楠潜的神情,无奈摇头:“只要与她有关的事,你总是那么较真,一试一个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她一个,话说你现在回来也好,以前的事……”
陆楠潜脸色有些冷,似乎不愿意他提起往事,就打断他:“好了,你准备一下,待会讲座就开始了,结束以后还有事拜托你呢。”
顾文彬原本笑得一脸风流倜傥,听了陆楠潜的话脸色立马变了:“我说你怎么突然邀请我过来做汇报,原来还是为了她啊。我记得她从小数学就不太好,你要带她研究区块链,可别最后让评审专家拜读你的捉刀大作。”
陆楠潜拧眉,一脸的严肃认真:“那你就是冤枉她了,这丫头是懒散了些,但不缺拼劲和狠劲,再说,我有信心能带好她,更何况,还有你这个外援。”
顾文彬彻底无语了,无力地摆了摆手,不想和他细聊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是上去做讲座吧,和你聊的我心慌,向阳渔港定好了没,我要痛宰你一顿。”
陆楠潜神情淡淡:“今晚去不了向阳渔港了,她不能吃海鲜,我已经订好秦淮人家了。”
顾文彬在心中一个劲提醒自己风度风度,才抑制住自己掉头就走的念头,几年不见,陆楠潜也会坑人了,真是世风日下,资本主义腐化优秀年轻人啊,他摇摇头,满腹怨念的上了台。
陆楠潜上台试了下话筒,低沉好听的声音就从扩音器传来会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陆楠潜是这次会议的主持人,会议开场前的一堆废话都靠他念,黎歌撑着脑袋听着,顾文彬的学习经历她也多少知道一点,当年他和陆楠潜是高中同学,曾经一起组队参加过CTSC,在学校也是个风云人物,当时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友。后来他高中毕业去了德国,后来又在新加坡硕博连读,再后来的事情,黎歌也不清楚了。
不过,在黎歌心中,只有一个词能准确概括顾文彬,那就是——风骚。
简单介绍了顾文彬的学习经历和研究方向后,陆楠潜把讲台交给顾文彬,朝着黎歌走来。
也许是陆楠潜的气场过于冷冽,黎歌这一排居然还空着几个位置,可后面一排却齐刷刷的坐了一排女孩子,都是年轻鲜活的模样,叽叽喳喳小声说着话,眼睛一会儿看着台上的顾文彬,一会儿围着陆楠潜打转,黎歌感慨,优秀的男人就是这样让人难以抉择啊,总不免要被人比较一番。陆楠潜气质冷清,高岭之花,虽不可及,却也不妨碍诸多妹子妹子前赴后继,一睹英姿,顾文彬人如其名,看起来文质彬彬,皮肤白皙,笑容和煦,如今换上金丝框眼镜,更显出风度翩翩,走的是温柔亲民路线。
黎歌突然想起前段时间陆楠潜在学校论坛里引起的一阵风波,计院新男神诞生,有人把他和老牌男神陈辰教授放一起比较,不知是哪个有才的小姑娘跟帖说,陆楠潜是骄阳,陈辰是煦风,一个是少年意气风发,一个是中年沉稳儒雅,各有千秋,各领风骚。
黎歌深以为然。
陆楠潜走到黎歌身边,示意他往里面挪一个位置,他坐在走道边,方便走动。
黎歌猫着腰,迅速地换了位置,把陆楠潜的笔记本和钢笔递给他。陆楠潜接过来,顺手递了一杯水过去,黎歌一脸疑惑地看他,陆楠潜没有解释,她只好接过来,握住水杯才后知后觉,水温适中,暖暖的熨帖了她的心,她一愣,原来他知道了。
陆楠潜低声说:“坚持一下,这个讲座不会太久。”
心中阴霾一扫而光,黎歌被陆楠潜叫起来听讲座地郁闷也没有了,她冲陆楠潜甜甜地笑:“谢谢老师。”
陆楠潜微微点头,嘴上却只有一句:“认真听讲。”
身后一阵骚动,很快又安静下来,黎润匆匆扫了一眼,大多数是本科的小女孩,陆楠潜坐下后,看黎歌的眼里闪着艳羡和几分探究之意。黎歌只觉得如芒在背,悄悄看了一眼陆楠潜的侧脸,心中暗叹:果真是美色祸人啊。
这一幕落入李仪眼里,顿觉刺眼,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黎歌。
那年夏天,李仪给一直资助她的江阿姨写信,表示想去拜访她,江阿姨欣然同意,立马给她寄去了去南城的火车票,她开心的睡不着,连睡觉都要把火车票攥在手里,就好像抓住了幸运之神递来的橄榄枝,能让她逃离这个让她压抑,痛苦,自卑和绝望的小山村。
终于到了出发那天,李仪一夜未睡,天刚蒙蒙亮,就利索的起床收拾,赶往火车站,几个小时的车程都没有让她感觉辛苦和疲惫,只有抑制不住的欣喜和愉悦。
南京站人山人海,她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突然涌上一阵自卑和慌乱,扑面而来,生猛而鲜活,似乎要把她吞没一样,这么多人,自己就像沙海一粒,江阿姨说过会来接她,能找到自己吗?
李仪站在出站口,掌心濡湿的汗浸透了手里的袋子,她抹了把额头的汗,心里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她环视一周,突然看到一个纸牌,上面画着一个俏皮的小姑娘,醒目的一排行楷如行云流水,欢迎李仪小朋友。举牌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透着青绿晕染纹丝绸长裙的女子,头发低低挽了个髻,耳畔缀着两颗圆润饱满的珍珠,面容和善,浅浅地笑着,没有一丝不耐烦。
李仪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呆呆看着眼前的女人,却迈不开步子,她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天堂与地狱的区别,足以是她羞赧,自卑,心生向往,却止步驻足。
她站在陆家光亮整洁的客厅里,攥紧了手里蛇皮口袋,里面装满了自家种的瓜果绿蔬,一身洗的发黄的白布衫,和这里简直是格格不入,江阿姨笑着握着她的手,一边招呼杨妈把东西收拾收拾,江婉音笑着给她介绍着:“这是杨妈,家里大大小小事情都是她料理的,有什么需要和她说也一样,这是小王,你刚刚已经见过了。你陆叔叔还没回来,待会晚上回来一起吃饭。我先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看着温柔和善的江阿姨,宽厚温和的杨妈和憨厚老实的小王,周青青的心里微微安定了一些。
江婉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着眉头问道:“欸?楠潜和眉眉哪儿去了。”
杨妈正准备拎行李,这才想到两个孩子到现在都没露面,有些无可奈何:“阿潜应该在书房,眉眉……大约又跑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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