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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容月!容月!
骄阳似火!
风吟川人烟阜盛,街里巷里小贩的吆喝声连绵不绝,货运车辆马踏飞泥过隙,伙夫挑着担子满街晃荡着,身着千奇百怪服饰的九洲各宗弟子蜂拥如潮,都赶着点前往天翦云山。
论道长河苏氏的比赛排的都比较靠前,在西湘驿馆大厅吃了些早点后,苏浣清等一行人就提前去了天翦云山。
许守靖以龙玉门的身份参赛,虽说走了些虞知琼那边的后门,但毕竟整个宗门就自己一个人,在赛事的时间安排上就比较靠后。再加上他本身也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性格,如果没自己的比赛也不打算那么早过去凑热闹。
而且,经过昨天的人前显圣,许守靖估摸着现在自己是有一些‘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属性在的,比较拉仇恨。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方面原因是想陪陪容月姐。
朝晖渐晟,晨光已暮。
巳正中段之时,那些早起赶趟的修士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剩下还在风吟川晃荡的修士,不是散修就是当值的打工人。
姜容月挽着许守靖,螓首靠在他的肩头,目光洋溢着满足与喜悦,笑语嫣然地道:
“小靖,我们好久没这样一起逛街了。”
“是啊。”许守靖轻声叹息,眼神微露感慨:“上次还是在上次。”
姜容月顿时无语,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不记得,已经一年余六个月了。”
闻言,许守靖微是一愣,心尖儿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无法言表,却隐隐发闷。
他不自觉地在原地驻足,偏头看着姜容月,眸光轻顿,沉默不语。
姜容月轻抿薄唇,心底没来由得一阵委屈,鼻翼轻轻翕动,内眦有些发酸,杏眸蓦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小靖……”
许守靖被这零帧起手整的很慌,赶忙揽住姜容月的纤腰,轻抚她的脸颊,温声安慰道:
“我在呢,好端端地又哭什么。”
“我没哭。”姜容月想要摆起姐姐的架子,眼眶却越来越红。
“好好,没哭没哭。”许守靖哭笑不得,轻轻拍打姜容月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眼看周围开始有人好奇地投来视线,许守靖干脆拉着姜容月钻进人烟稀少的巷子里。
清晨下过一场短暂的小雨,空气中尚存潮气,一呼一吸之间,流入胸腔的那股粘稠感让人很不舒服。
高过小巷院墙一头的树枝上挂着红灯笼,表皮皱巴巴的,看起来十分破旧;踩在脚下的青石砖参差不齐,砖块之间的泥土溢出,一些塞在角落边方砖还风化出了裂痕。
在这狭窄到仅能同时通过两人的巷子里,许守靖牵着姜容月的小手,一前一后的走着。
寒风拂过姜容月的发梢,乌黑柔顺的青丝随风轻摆,泪珠顺着眼角无声落下,情绪似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许守靖五感全开,探出神识在四周扫过,确认附近无人之后,堪才停下脚步。
转过身,映入眼眶的是一张泪眼婆娑的鹅蛋脸。
姜容月轻咬着下唇,看到许守靖停下,也不开口说话,只是倔强地盯着他看。
许守靖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抱住她。姜容月却默默后退一步躲开,摇头拒绝。
察觉到许守靖眼神透露出的疑惑,姜容月翕动琼鼻,哽声道:
“小靖,姐姐其实不想跟你闹,真的不想……”
许守靖低着头,沉默无言。
这回他连起手式都开不起来。
许守靖很清楚姜容月心中的郁结之处,但唯独这件事,从他厚颜无耻选择全都要的那时起,就注定无法解决,情绪只会不停地积累,矛盾终究有爆发的一天。
“小靖,你的女人太多了,从你离开龙玉门的那天起,你能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你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我总是告诉自己应该接受,因为我是你姐姐,我不能三番五次跟你闹,喜欢你就应该容纳你的一切……但我真的忍不住,只有每次看到你在向我解释,听到你用那些花言巧语哄我,我才能感觉到被你重视……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到这,姜容月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掩面痛哭,哭得梨花带雨,泣声如刀。
她微微偏过螓首,似乎是不想让许守靖看到自己表情崩溃的模样,声音嘶哑地道:
“你把爱平等的分给你的每一个女人,发誓会对所有人好。但、但是……小靖,姐姐只喜欢你一个人,喜欢了十年。”
许守靖喉咙哽咽,仰着头也有些说不出话。
他强保着情绪稳定,上前抓住了姜容月的皓腕,想要把她拉进怀里。
姜容月甩手挣扎,可这回许守靖没有松手,用力地将她揽进怀中。
姜容月推阻着许守靖的胸口,想要挣脱开,许守靖不管不顾,双手箍得紧紧地,就像害怕会失去怀中的人儿一样。
挣扎再三,明白在力量上始终还是比不过许守靖,姜容月这才安静了下来,趴在他怀中无声地哭泣。
泪水沾湿了衣裳,小粉拳一下又一下捶打着他的胸口。
嗒……嗒……嗒……
每一下都很轻,软绵绵地毫无威力,似乎没用上半分力气。
每一下又都很重,沉重到无法呼吸,心脏仿佛被攥紧,每一次的鼓动都发出闷哼似的轰鸣。
……
……
姜容月很久都没这么哭过了。
两年前,她不远万里前往紫陌城的时候,发现喜欢了十年的许守靖被仇师叔截胡,那时她没有哭。
在看到许守靖身边不停冒出的莺莺燕燕时,姜容月也只是默默地让自己接受。
即便是前些日子发现许守靖又勾搭了虞知琼,她也只是短暂的气愤了下,很快就将这页揭了过去。
许守靖每天都在忙着陪他的各个女人,姜容月把这些看到眼里,知道他想要把一碗水端平,所以从来不会真的跟他闹脾气。
有时候心中委屈,可只要许守靖跑来哄自己,马上就顺着台阶下去,绝对不会为难他。
姜容月到底和楚淑菀不同,楚淑菀虽然也是个醋坛子,但在大多数时候,还是习惯性地站在长辈的角度思考问题。
而姜容月只比许守靖大两岁,自小和许守靖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有着近十年的感情,虽然自称是姐姐,但终究是同一辈的人。
她只是强迫让自己成为一个好姐姐的形象,可天底下又有哪个好姐姐,甘愿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许守靖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见姜容月的时候,与现在容月姐判若两人。
那时楚姨刚刚接手龙玉门的各项事宜,忙里忙外时不时就要出趟远门。
有一次,楚淑菀领着一班弟子外出解决妖邪之患,据说是南溪妖邪作乱引起了奇异病症,连当地的修士也没能免遭此难,许多宗门联合发信请求龙玉门救援。
而年仅八岁的许守靖沉迷武学,想着能不能整个以武入道,打开自己的修行之路。对这些事情压根没兴趣,反正楚淑菀又不可能带着他去。
楚淑菀离开近一个月,等回来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个小女孩。
那一天,许守靖在外面对着木桩练了一下午,汗珠如雨,‘哐哐’的打击声起伏不绝,待到傍晚时分,那双小小的嫩手伤痕累累,指尖掌心处全是红印子和渗出的血丝。
许守靖正打算去瑶池洗净灰尘,顺带去讨要点外用灵药敷上。
还没等走出峰头,就看到楚淑菀迈着大长腿悠然走来。
彼时的楚淑菀,还残留着几分少女英姿,一袭墨绿纱裙裹着玲珑身段儿,五官精致,杏眸红唇,眉眼尚留几分英气,纤腰如柳,美腿修长,酥胸饱满已初具后日的规模。
许守靖微是一愣,旋即笑嘻嘻地凑上去献殷勤,想要挽住楚淑菀的柔荑。
“一边儿玩泥巴去。”楚淑菀打掉许守靖探过来的小手,半点面子都没给。
许守靖揉着发红的手背,悻悻然地道:“楚姨,我就是想您了嘛。”
楚淑菀闻言,顿时冷笑,自从被这臭小子四岁那年骗‘口感’之后,她就没觉得许守靖正常过。
小小年纪不学好,心怀不轨!
话虽如此,在看到许守靖手上错综紊乱的伤口时,楚淑菀还是没来由地一阵心疼,脸蛋冷漠依旧,却忍不住道:
“修行也是要靠悟的,一个劲的瞎练就能入道,那全天下都是修士了。”
闻言,许守靖笑笑没有回话,他除了闷头练武,的确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老实待着吧,一会儿给你上药。”楚淑菀瞥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收了个徒弟,以后会和我们住一起,你来认一下。”
说着,楚淑菀微微侧开身子,露出了一直躲后面的小女孩儿。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许守靖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哪里的官家小姐?’。
一袭绣着紫鸢的锦服华裙,头戴精雕玉簪,身段儿娇柔,柔美的脸蛋儿上洋溢着知书达理的气质,才刚及笄却已能看出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只可惜,那双漂亮的杏仁瞳却一片死寂没有焦点,就仿佛世间早已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存在。
许守靖怔了怔,下意识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无悲无喜,机械般地回答:
“姜容月。”
这便是许守靖与姜容月的初见。
在那之后,楚淑菀私底下告诉许守靖,姜容月的父母因为妖邪之患,重病不治而亡。
对于从小无忧无虑,一直活在父母庇护下的姜容月来说,无疑等同于天塌了。
“你没事记得跟她多说说话。”楚淑菀意味深长地叮嘱道。
许守靖还想着跟楚姨的二人世界没了,语气颇为郁闷:“我跟她说话有什么用?”
后来许守靖才知道,楚淑菀让他多跟姜容月说话,一方面是自己作为师父要端着架子,有些话不太好说。另一方面,也是想转移许守靖的注意力,少闲着没事儿琢磨着怎么占她便宜。
不管怎么说,许守靖对还只是小丫头的姜容月肯定没什么兴趣,每天听完早课,就跑回院子里锻体练武,一直到傍晚才会去瑶池里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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