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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两个小伙子在悄悄议论:"喂,听说京都即将失陷,宋朝要完蛋了,你怎么打算?"

“干嘛想那么多?反正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俺们不过跟土一样高,管他日月怎么运行!"

”万一金兵攻到俺济州,你打算投降,或跟胡骑拼命?"

“既不投降,也不拼命,只守一个准则:有钱就是爹,有奶便是娘,谁给俺好处,俺就给他磕头!"

这个守原则的小伙子说着说着,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对方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被打得眼前直冒金星,挥拳欲打出去,一睁眼,发现面前立着一位老者,惊呆了!

老者是这个小伙子的爹。他还嫌一巴掌不够解气,怒不可遏地大吼:

”不争气的小子,哪像爹的儿子!"

此老平日最爱道听途说、议论国事,言谈之间不忘忧国忧民,最能唤起人们的匹夫之责,因而很受济州百姓的尊敬。这一日,他又出现在街上。

“宗爷仅以二千人马,连破敌兵三十余寨!”老者向大家传捷报,激动地说:“这都归功于兵马大元帅康王爷啊,有他在,社稷江山毁不了!天塌下来,自有康王顶着!"

他这么一说,原本陷于悲观、惊慌的济州百姓,一个个像获救般的振奋起来。最令听者感到新鲜又神奇的,是他讲述的”泥马渡康王“的故事:

话说那一日,金兵派出强将数十骑,欲强掳康王当人质。康王当时正避入崔符君庙,因一路困乏,倚在神桌旁打盹。忽于梦中听得神人唤道:'追兵来了,速行、速行!'康王惊醒,见有一马在侧,就飞身上马,加鞭疾驰,一昼夜行七百里。及至渡河,马便立着不动了。仔细一看,方认出是神庙的泥马。康王忙拱手谢过神灵。“

老者说得活灵活现,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于是议论开来:

”这康王命大啊!所以有神明暗中庇护。“”说不定是天上星宿下凡,是咱百姓的真正救星。“

”这么说来,他甚至。..... "

这神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到大元帅府。

京都告急,赵构正等待与汪伯彦前来,共商应变大计,无心听人闲扯。乍闻阁奴蓝圭转述“泥马渡康王”之说,不由怔住。

“王爷,这件事一定是真的吧?”蓝圭笑嘻嘻地问

道。

对奴才的问话,当主子可以置之不理,本是司空见惯。但眼前赵构却有点不自在。一想起那夜陷身在芦苇丛的狼狈相,脸上就火辣辣的。对这件狼狈事,最好是讳莫如深。不过,船夫李码相救一事,赵构确曾在渡过漳河后,向前来接他的汪伯彦实说了,还特别交代要找到李码这个人。

明明是“李码渡康王”,怎么变成“泥马渡康

王”?

康王赵构思之良久,忽然一怔,莫非那夜果真有神明暗中庇护?又莫非那个船夫李码,正是崔府君庙

的泥马。.....

蓝圭以为主子无言便是默认,一激动,便把市井上所听所闻都搬出来。

“王爷,老百姓都说爷是--”什么?"

“大宋的真命天子!"

蓝圭一脱口,便听到”啪“的--声惊响,几案上的文房四宝一时稀里哗啦飞起来。但见康王的大掌还停留在案上,对着蓝圭怒斥道:

”狗奴才,你想造反不成?"

蓝圭如同被当头棒喝,完全傻了眼。.....

这一切汪伯彦都看在眼里。他在门外站立多时了,暗忖道,阉奴的话并没有错,康王拍案也不无道理。

汪伯彦装做不知,神情自若地,报门而进。

赵构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说句实在话,他对汪伯彦不但感恩,而且极为折服,觉得此人满腹经纶,通古诸今,守进知退恰到分寸,持重老练却少藏奸,对时局的把握,犹有独到之处。因此,对他越来越看重了。

汪伯彦自然觉察到,但没有受宠若惊。在康王面前,他是守君臣之礼,但不阿谀逢迎;抒高阔之见,但不摆高姿态。

眼下,赵构和汪伯彦达成的默契是,彼此对“泥马渡康王”的传闻,都心照不宣地回避,一下子就言归正题。

“廷俊,据闻金兵已经围住汴京,宗泽差人送来急信,要求立即援兵京都。”

“大王之意呢?"

”正待与卿商谈。“

"恕臣直言,宗泽大人的主张乃是下策。“”那。..... 总不能隔岸观火。“

”以臣之见,暂时拨兵三千入援京都便可。“”啊!“赵构叫了起来:”廷俊呀,当初差二千人入卫京都,是因为元帅府才一万多兵马,还情有可原。现今咱魔下有兵八万了,仅拨兵三千,于情于理如何说得过去?"

“三千只能减,一个也不能增!”汪伯彦十分坚定说。

“仅仅三千兵马,岂不是去送死?”赵构确实不解。

“且勿说目下天意如何,也不论京都可救不可救?就算是大王的八万兵马倾巢入援,京都真的解围了,届时又如何?"

”那。..... 不是挺好吗?"

汪伯彦沉吟着,不停地摇头。

“廷俊,你有话但说!”赵构有点不悦。

“莫怪臣背后说皇帝的坏话,其实有些事大王更清楚。”汪伯彦分析道:“照我看,大王真的解围了京都,当今皇上仍然无计可守。只怕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到时还得与金人讲和,说不定你康王爷,又得去金营充当人质!"

一语惊醒局中人。赵构一震,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与其如此,反不如按兵不动。“伯彦又道。”可是,万一京都真的失陷了?"

“嘿,何止万一,依臣看来已经是万万不可救了!所以。.....”伯彦欲言又止。

"所以什么?“赵构似乎也悟出什么?但又故问。”所以臣主张,蓄势以待,乘隙插足,扼其主机,渐之进也。“

”这是'三十六计'之一的。......“赵构一边暗中自语,一边又看着伯彦。

”大王难道忘了,这便是反客为主!"

汪伯彦进一步向赵构分析:要达成“反客为主”的大目标,眼前的急务就是按兵不动、蓄势以待;现在金兵已经逼到了汴京,兵赞已起,但是他要做的,却是“隔岸观火”!

5

大宋靖康二年四月庚申,大风吹石折木,卷地三尺,江河失色,日晕无光!

从汴京通往滑州的大路上,五百多辆牛车载着几千男女,被迫逆风行走,一路掩泣。北风呼叫、犊车低鸣,伴着车上人悲咽抽泣,叫人撕心裂肺!

漫长的车队,不时传来大声的吆喝:

“快走、快走!"

吆喝者今天特别卖力。尽管风沙扑面,他们视若无睹。

这是一队金国侵宋军团的步卒,正要把大批俘虏及战利品押送回金邦。自从随着主帅南下攻宋,陷城池、克州府,长驱而入势如破竹;但是胜利的愉悦往往瞬息而逝,厌战情绪却与日俱增。而今天的情况大不一样--宋朝的京都汴梁竖起降旗,金兵直入皇官,从上到下,一网打尽,或捆或囚或押,一起遣送金邦。堂堂大宋太上皇(徽宗)赵佶,靖康帝(钦宗)赵桓,双双成为俘虏,被押同行的还有太后、皇后、众嫔

妃、诸亲王、公主、驸马。......, 真乃旷古未闻!

此时,这些金兵无暇去思考主子发动这号场战争所为何来?也不去揣摩号称泱泱大国的宋朝何以

兵败如山倒?只觉得能亲自押解这样的重俘,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喂,听说前面那两个骑马的正是宋朝两代皇帝?”押送俘虏的金兵议论着。

“什么宋朝皇帝?他们早被我主废为庶人,只能称为'废帝'。”

“废帝?”金兵正待咀嚼这两个字眼,忽然发现了什么?

“看,那个年少的废帝哭啦!"

钦宗赵桓确实哭了!他身着民服,头顶青颤笠,和父亲徽宗赵佶一样,除了被允许骑马外,一切都和庶人无差。他骑在马上,但觉风如刀、尘如垢,简直无法蒙受。

回想赵宋自太祖开国,经九个皇帝,历一百六十七年,到今日,国破家丧,堂堂皇帝沦为俘虏,所有皇族被掳北迁。输金四十三万两,银七百一十四万两。皇帝的法驾、卤簿,皇后以下的车辂卤簿、冠服礼器、法物大乐、教坊乐器,以及八宝、九鼎、圭壁、浑天仪、铜人、刻漏、古器,景灵宫供器,太清楼、秘阁、三馆书,天下州府图,及一切珍玩宝物,皆被搜刮一空,撵送金邦。大耻大辱都刻在”靖康“二年,所有一切都毁在赵桓手中!

”啊,这话从何说起,从何说起?“赵桓一边饮泪,一边寻思:我接替皇位仅仅才一年多,这一年多来,没有一日安宁过。为什么要我承担如此大的罪责?要我当历史大罪人?

“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赵桓忽然嘶喊出声。“桓儿!”走在前头的徽宗赵佶急勒住马,回头惊愕地呼唤:“桓儿!"

赵桓的一声嘶喊,遭到金兵监军呵斥,正想收敛之际,听到其父呼唤,不知为什么,猛然抬头,盯着赵佶,两道目光犹如两支强弓待发的利箭,令人悚然!

”桓儿你。.....“赵佶直觉寒气迫人,不由畏缩地问着。

”真正的历史大罪人是--“赵桓口中一个”你“字还未说出,一阵疾风卷起飞砂扑面而来,赵桓被噎住了。待他用力地吐了一口浊痰后,却发现本来打愣的赵佶,此时更是抖索不止。

看到生父这般弱不禁风,赵桓的心软下来了。也许一切都是天意?不知受什么牵引,心绪纷乱的赵桓,忽而出现这个思路。他想起去年四月间,他从父亲手中接过皇位才三个月多,金兵扬言再度入侵中原。京都谣言四起,人心惶恐不安。为此,他特地下一道诏:

”有告奸人妄言金人复至以恐动居民者,赏之。“不久,有一位朝臣入官举报一事,当面奏道:”京都近日传说一桩奇事:在前些时候,市井中出现两个疯颠和尚。一个手持一布囊,内装枣子,以手探囊,口中念念有词,尽把枣子散给市人;另一个则左手捧着破瓦片,右手捏着石头,一边哭着,一边把瓦片击碎。市井纷纷传言,说此乃天降征象也。“

”所说是何象征?“赵桓急问道。"传言说是,散枣者谓之'早散',击瓦者则预示 '国家瓦解'矣:“朝臣回答说。

”啊。..... "

赵桓已不记得当时震怒得似要爆炸的他,是怎么消气收场的。如今想来,所谓的妖言惑众,偏偏成了眼前的事实,不等于说,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了吗?

既然是上天注定了,是天意,何必徒劳心思去计较,去追究呢?这个发现,竟使赵桓从中寻到自慰,多少有点如释重负。

天还是那么阴沉,但是风稍停了,使人得以睁开眼睛。俘虏队伍经过一个村落,座骑上的徽宗赵佶才抬眼,即瞥见大路两旁,散立着不少父老百姓,顿觉项颈似若受谁一扼,迫得他低首了!自被押出京都,每过一处,沿路都有围观百姓。他们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大声嚎哭。面对这些子民,他终于体味到,项羽为什么自刎乌江?对于项羽所说的“无颜见江东父老”这句话,他终于有了切肤的感受。

造饭时间到了,传来金人监军歇泊的命令。为防俘虏潜逃,金人喝令所有的牛车前辕向内,按地盘大小,各自绕成圆圈,令俘虏待在圈内,圈外由金兵把守着。

二帝以及恽王楷、肃王枢、景王杞、信王榛、沂王锷等被圈在同一处。这群皇家父子兄弟,往日在宫中,尽管各立门户,彼此心存芥蒂,但每每见面时,表面上都非常守礼节。尤其对当今皇上,虽至亲兄弟,也礼分君臣,当面不敢丝毫不恭。可是现在,除了有人向上皇徽宗赵佶礼节性问安外,谁也不愿理睬眼前的靖康皇帝,弄得赵桓好不尴尬。"父皇,饿了吗?“赵桓只得同上皇搭话。

赵佶既不吭声,连眼皮也不抬起。赵桓猜测,一定是因为路上的缘故,正打算上前赔罪时,却发现父亲忽然蹲下,用发抖的双手,从地上捧起一撮土,口中喃喃、双眼发呆!

”父皇,你这是。.....“赵桓不解地问。

赵佶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噎住,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液,问道:

”桓儿,难道这国土从此真的已非我有?"

赵桓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皇帝哥哥,父亲在问话,该开开金口啊!”说话的是沂王赵锷,他语含嘲讽,更带着挑衅的目光。

赵桓清楚,这次皇族被俘,诸多兄弟只有这个年纪不大不小的沂王赵锷,把所有怨恨都集中在当皇帝的哥哥身上,公开骂他是“笨蛋皇帝”、“亡国皇帝”。此时若与赵锷计较,徒增困扰而已,只得当作无闻,弓下身来,把老父搀起,让父亲坐在车辕上,才缓缓地说:

“金朝显然存心灭我赵氏,所以既迫我皇族全部北迁,又立张邦昌为异姓皇帝,还把国号改为'大楚'。”

“是啊,可怜我皇家宗戚三千人,尽作俘囚,惨哪!”赵佶说着,掩泣起来。

“完啦,赵宋天下亡了!”赵锷绝望地叫道。“不,也许上天见怜,能让九郎。.....”赵佶欲说又止。

一提到“九郎”,有一个人特别留意,他就是信王赵榛,乃赵佶的第十八个儿子。而九郎,正是排行第九、封为康王的赵构。这次所有皇族兄弟被俘,唯独赵构因出使金营才幸免于难。赵榛和赵构虽不同母胎,彼此却很合得来。所以一闻“九郎”二字,赵榛眼睛就发亮。

可是靖康帝赵桓则不以为然。他对康王赵构不

怀好感,基于这个原因,当时才不顾父亲的反对,一次又一次地强旨令赵构去金营充当人质,想不到倒让赵构因祸得福,在半路上遁去,幸免北迁。现在,父亲叨念九郎,是什么意思?赵桓直觉不是滋味。

6

前方不远处传来宋俘同金兵的争吵声。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有几个不是皇族的宋人,正在愤怒地指责金兵。

“他们是什么人?”不知谁问了一句。

“这是一班被俘的太学生。”肃王赵枢解释道。“为什么跟金人闹事?"

”他们请求向二帝问安,金人监军不允,因此吵起来。“答话的还是赵枢。

那争吵的地方,相隔有一箭之地,只见其形,难闻其声,大家都无法弄清闹事的原因,唯独赵枢耳朵特别灵。

这一班太学生中,有一年轻者,特别气盛,最是引人注目。

”他便是太学生的领袖,姓秦名桧,字会之,“赵枢热心地为众人解开疑问。提到奏桧,他想了起来,便顺口背诵起一篇文章来:"宋于中国,号令一统,绵地万里,前古未有。...... 昔西汉绝于新室,光武以兴;东汉绝于曹氏,刘备帝蜀;唐为朱温篡夺,李克用犹推其世序而继之。盖基广则难倾,根深而难拔!"

众人对赵枢不合时宜地卖弄文墨,都觉得莫名其妙,唯独徽宗赵佶悟出什么,他特别了解赵枢这个儿子,不管什么文章,凡经他一看,过目成诵。所以急问道:

“枢儿,你在背谁的文章?"

”便是秦会之的杰作。“赵枢庄重地说:”记得今年二月,父皇与皇上被金兵羁留在青城,金人议立异姓为皇帝。正是这个秦会之,带头反对,并掌笔拟书,向敌国进议状。为此,才被金人点名,当皇族北迁的赔罪羔羊。“

”原来如此!“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精彩的还有下文呢。“赵枢继续念道:

”必立邦昌,则京师之民可服,天下之民不可服;京师之宗子可灭,天下之宗子不可灭。桧不顾斧钺之诛,言两朝之利害,愿复嗣君位以安四方,非特大宋蒙福,亦大金万世利也。“

”好一个不避刀斧的秦桧!"

“铁骨铮铮,真乃社稷忠良!"

”如此栋材,为何被人疏忽?"

“可敬啊,秦贤卿!"

赵家父子交口称赞秦桧的同时,又向前方望去。争吵已渐平息,秦桧的余怒却未消去。但见他昂着头,仍在怒视金人,一付凛然不可侵犯的样了。

风全收敛,天色垂暗下来。天压云低,云压人低,使人们透不过气来。那些被塞进牛车里的后妃们,直觉胸膛憋的难受,怨恨苦痛无法言表。此时,十三岁的柔福公主,依在母亲身上沉睡着。这个柔福公主,乳名环环,是上皇赵佶的幼女,与康王赵构乃同胞兄妹。其母韦氏新近才进封贤妃。同车的还有赵构的结发妻子邢氏夫人。

俘虏大队歇了片刻,又起程了。犊车一晃一晃地继续行进,康王赵构的生母韦妃有点不堪重负,又不忍把可怜的女儿推开。邢氏夫人似乎觉察到,起身要把小公主搂过来。韦妃怕被弄醒,忙以手示意。因为这女孩,从小娇生惯养,离开京都以来,不堪受苦,一路上又是哭又是闹,吵得人不胜心烦。与其如此,宁愿让她睡着。还是邢夫人心细,知道婆婆的难言之隐,便轻手轻脚地把小公主扳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韦妃如释重负,感激地望着邢氏,心里说道:多贤慧的媳妇,这几天要不是她,更加受不了。即令如此,她也越想越怕:这一路上来,乘的是难以遮风的牛车,吃的是不堪入口的粗食,渴无水、脏难洗、坐不稳、睡不着。而且据闻,还有千山万水之遥,苦海茫茫何处是尽头?这有恨不敢言,有苦无处诉,忍辱负重何时得了?

她不清楚成千上百的后妃们是怎么熬过?只知道自家已忍到无法再忍的地步。

“与其这般受苦楚,倒不如一死了之!”韦妃把话进出了口。

“母妃,你在说什么?”邢夫人惊问道。

“我。.....”韦妃苦痛地摇头。"母妃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一定要忍一忍,他日必能与康王团聚。“邢氏忙劝道。

”团聚?只怕今生无望了!“韦妃切齿地说:”都怪皇上太绝情,一再迫九郎充当人质,将咱一家活活拆散。“

”话虽如此,但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唔······"

”何况康王不但未去金营,还被授为兵马大元帅呢。“

”可是,金人既要灭我皇族,岂容他独留中原?"“不、不,他是吉人,自有神明暗中庇护,甚至有望。.....”邢夫人忽然有所禁忌地顿住了。

韦妃明白邢氏所要讲的“有望”是什么?但她也知道那简直是可望不可及啊!

7

云散去了一层,却化作绵绵密密的细雨,下个不停。这雨不一会就下得满地泥泞,寸步难行,对这批北迁的俘虏们简直是灾难。

队伍后面忽然传来女人的惊叫声。原来有一辆犊车歪了方向,陷入几尺深的烂泥之中,车身突然倾斜,一下子失控,不仅车中人滚作一团,而且有个少女被蹦出车外,摔落在地上。

这个少女正是在车上昏睡的柔福公主。“环环、环环!”车上车下、哭声叫声乱成一团。直待大家定晴时,发现环环已在信王赵榛怀中。

赵榛眼明手快,加上他一路上心思都摆在九哥赵构及小妹环环身上,因此当他目睹车子出了意外,那被摔出来的人又是他很熟悉的人影时,便抢快一步,把人救了起来。此刻,只见他咬紧嘴唇,正用自己衣衫上最干净的部分,细心地为环环擦拭伤口。

环环只是受了轻伤,因为她刚好摔在湿地上,只不过这一惊非小。她没留意母亲、嫂嫂如何关切自己,却清楚此时是在信王哥的怀抱中。她知道这个十八哥赵榛,与九哥赵构关系密切,也特别疼爱她这个小妹,所以极想把这几天所受的苦楚一下子向他倾诉。

“环环,还疼吗?"

赵榛看她伤口不流血了,才轻声地问道。”十八哥。.....“环环待要开口,忽然”哇“地一声嚎哭起来!

这一声啼哭却把赵榛的心揪痛了!这位年轻的亲王,自随皇族北迁以来,把”耻“与”辱“深深地埋在心底。他默默地承受一切苦楚,又暗暗在筹划什么?因此一路过来,既很少说话,也未叫过一声苦,更不用说掉眼泪了。

可是此时此刻,赵榛再也无法控制了。

啊!两国相争,何涉无辜?大人纵有过,小孩又何罪?难道就因为她生在皇家?赵榛张口欲问苍天,但欲呼却难出口。他紧紧地搂住小妹,才发觉自己已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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