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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埋怨用俞心庭的身份给你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可是用她的身份这件事，难道不是你自己决定的吗？”
“俞心庭有同意你用她的身份生活吗？”
“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又给她的人生造成了多大的创伤？”
紧接着，凌霄又低低笑起来。
“至于痛苦。”
“秦不凡这些年来别的不说，对你确实很好。”
“从谈恋爱开始，我也一直都将你捧在手心。”
“我还真没有见你有痛苦的时候。”
“秦采桑，你自私自利，还不知悔改，早就不是我爱的那个人了。”
“或者说，我爱的也只不过是你一直以来模仿的俞心庭。”
“如果当初俞心庭能顺利进入大学，说不定我的妻子就会是她，现在我也应该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你和秦不凡，真的毁掉了很多人的人生。”
“如今我已经没有办法再面对你，看你一眼，都让我觉得浑身不适，今天你可以不签这份离婚协议，但我以后每天都会派律师过来要求你签。”
“当然，你要是能坚持，就一直坚持不签，反正到了分居时限，法院也会自动判定我们离婚。”
“我虽是人到中年，但这点时间还是等得起的。”
说完，凌霄利落起身，看也不看秦采桑一眼，转身便走。
秦采桑崩溃惊恐大哭，“凌霄！你爱的人是我，怎么回事俞心庭？”
“就算再来一次，你爱的也是我，一定是我！”
“我不离婚，我说什么都不离婚！”
“凌霄，你不要走！呜呜呜，你不能离开我！”
凌霄听着身后的声音，只觉得愈发失望。
瞧瞧，直到现在，她还只纠结着他该爱的是谁这个问题，根本从未想过要反省自己的过错。
她做的那些错事，可能打心底里就从未当过一回事吧！
那就让她好好在这里恕罪，用一辈子来偿还过错！
走出这个阴暗的地方，凌霄站在阳光下，深深吸了口气。
还是外面的世界最美好了。
秦采桑的哀嚎并没有得到凌霄的同情，反倒引起了看守人的不满，将她扯着重新关了起来。
自这之后，秦采桑就像变了个人。
倒不是真的反省变成了好人。
而是每天努力伪装成俞心庭的样子，而她身上那种违和感，经常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她还不准别人叫她秦采桑。
所有人都必须叫她俞心庭。
谁要是叫她秦采桑，她整个人就变得癫狂，红着眼睛咬牙去撕打人家，像个疯子一样。
警察曾经带她去精神科医生那边去做检查。
可检查结果还表明她并没有精神病。
他们没办法将人送到精神病院，只能进一步限制她的行动，或者在她惹事后关禁闭。
只是她再怎样伪装，让别人叫自己俞心庭，她这辈子始终都没有办法成为真正的俞心庭。
凌霄也不会再来见她。
每每有人探监时，她都极为兴奋的打扮自己，期待来的是凌霄。
然而每次，见到的都只是凌霄的律师和那份离婚协议书。
这是她最失望、悲哀又疯狂的时刻。
嘶吼、神情扭曲、哭嚎，所有丑陋的一面在这一刻都被展现出来。
她这才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然而这种大喜大悲的痛苦，每天都要重复一次，她又不甘心不去会面。
万一来的人是凌霄呢？
万一能从律师那里得到凌霄的近况呢？
这等痛苦折磨，让她已然快成为一个真正的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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