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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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华又去厨房重新烧了一锅开水，这次没有用木桶了，就用她原来洗澡的那个小木盆，把水弄好了之后拎进去。

瑄和今天下午睡得还比较多，刚才被吵醒了之后就没有什么睡意，他还在床上坐着，觉得一一好可怜，洗个澡还摔了一跤。

赵霁华把水给一一准备好了，他还把凳子放在木盆边上，接着把一一抱过来，放在了椅子上。“你自己洗澡，我把你的衣裳放在这里，还有这个是帕子。你洗完了之后叫我，我来倒水。”

一一觉得赵霁华的服务太到位了，自己红着脸说了一声谢谢。她觉得自己现在就跟一个残疾人一样，什么东西都弄不成。饭要人家喂着吃，洗个澡还要人抱着来洗。

她坐在小凳子上，把赵霁华的衣裳铺在上面，不然自己的屁屁直接就要和凳子亲密接触了。她看着盆子里面还有一个水瓢，知道这是赵霁华专门放的，真是贴心。

她慢悠悠地洗完澡之后，不是她不想快，而是她的右脚踝那里已经肿了起来，很疼很疼。她现在行动不便，要是不小心点儿，再摔一跤那就完蛋了。

赵霁华抱着瑄和坐在外面，把门关上了，就在院子里面守着。“瑄和，怎么还不困呢？”他闲的无事儿，就和瑄和说话。

用一一的话来说，天天这么和瑄和说话，那是在锻炼他说话的能力，到时候就会说的又快又好。

赵霁华想了以前，真的太不合格了，自己一直都是也闷葫芦，根本没有想到和瑄和说话。自己还认为瑄和不会说话，那是因为他还小，不会说话。有的孩子说话确实晚，存在着这样的例子。

但是一一来了几天，瑄和就已经会说话了，他知道瑄和很聪明。以前没有人陪着说话。所以现在他有时间就喝瑄和说话，觉得蛮好玩儿的。

“一一疼，哭了。”瑄和觉得小孩子会哭鼻子，像一一那么大的孩子都不会哭鼻子的。

“对啊，一一刚才摔跤了，所以她才哭鼻子。瑄和以后走路咬我小心，不然也会摔跤的。”赵霁华听着瑄和简短的话，还能够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哥哥，糖。”瑄和自己哭得时候，吃一块糖就不哭了。现在一一哭了，也要拿糖哄着她。

“好，一会儿哥哥给一一拿糖吃，就说是我们瑄和让拿的，好不好？”

“好！”

兄弟两个就在院子里面说话，不时还夹杂着瑄和的笑声。

一一在屋子里面洗澡，因为赵霁华的各种贴心，她刚才被摔得冒三丈高的怒火已经消失了，心里面慢慢平静下来了。自己摔成这个样子，最后麻烦得都是赵霁华，人家都没有抱怨自己麻烦，自己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又重新生火烧水，还要去河里面打水，刚才又给自己熬药，晚上的饭基本上也是他做的……一一心里面很愧疚，赵霁华今天很累了，因为自己一直忙活到现在，丟没有去休息一下。要是刚才自己没有摔跤，人家这个时候都已经躺床上睡了。

她听到外面瑄和的笑声，心里面的郁气全部都散去了，留下的只剩下了丢人。她觉得自己现在越活越小了，还不上人家瑄和。

小狼崽晚上就和野鸡睡在一块，人家吓得瑟瑟发抖，但是它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在这个篱笆里面，耍的开心，耍的累了之后，直接就在这里睡了。

不过它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原来还是窝在那里，现在爬起来了，哼唧哼唧地叫着。

赵霁华虽然在和瑄和说话，但是他的耳朵很灵敏，再加上小狼崽都开始哼唧哼唧哦，他就知道有情况了。他抱着瑄和站起来，往牛棚子那里走了一趟。

这个小木屋虽然是靠近山脚下，但是也是和村子里面的人家相比，这个周围还没有接近山林，也没有什么树。不过离家不远的地方，就是一条大河，有的地方是光秃秃的，那里是在那里洗衣裳；有的地方则是长了水草，茂密的水草里面最适合藏人了。

赵霁华是听到动静了，他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自己今天上午才回来，带回了牛车，就让人家給惦记上了。

藏在水草这边的两个人，大气儿都不敢出。水草堆里面什么最多？蚊子和虫子最多的，两个人以为赵霁华今天累了一天了，肯定会早点睡觉。所以天一黑就来这里蹲点，才发现人家家里面没有人，院子里面也没有牛。

等两个人准备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人家驾着牛车回来，原来是出去了。两个人没有办法，就藏在这里面，等着他们睡着了好下手。

可是没想到，人家这么折腾。先是吃饭就慢悠悠的，不过那个味道，真香啊！隔了这么远，再加上水草堆这里的臭味儿都没有把人家饭菜的香味儿给遮住。

两个人吞咽着口水，脑子里面画着美好的未来，今天晚上要是把牛给偷走了，转手卖钱了，那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啊！所以，在这里喂蚊子，心里面祈祷着赶紧洗了睡吧。

但是他们觉得老天爷是专门在这里耍他们的，吃完饭了熬药，然后进屋子又出屋子，就是不去睡觉……还有他进屋子，不是从门口进去，而是从窗户那里爬进去的。两个人对视一下，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猥琐的眼神儿。

刚才被蚊子咬的厉害了，正好在脸上，一巴掌打过去之后，就发出声音了。两个人看着赵霁华往这边走，心都是拔凉拔凉的，觉得完蛋了，要被发现了。结果看他在牛棚子前面站着，原来是去看牛的啊！两人的心又放在了心中。

这两个人就是李婶子夫妻。李婶子嫁的人，名叫李狗子，生下来体弱多病，怕他养不大，专门取了一个贱名子，这样好养活。

李狗子确实是长大了，但是人就和他名字一样，专门喜欢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那些顺手牵羊的事情做的不要太顺溜。有句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简直就是为李婶子夫妇专门量身定制的。

李婶子以前在娘家得风评也不好，十五六岁了一个大姑娘，一直嫁不出去；李狗子也是打光棍，二十多岁了没有娶婆娘。有一次去别的村子耍，正好就看到了李婶子，两个人那叫王八看绿豆，看对眼儿了。

最后一合计，两个人就成婚了，那简直是“双贱合璧”，村子里面天天有人家丢东西，大家忍无可忍，告到村长那里，要他解决。最后村长说，要是村子里面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把两个人给赶出去，再也不许进村子。

就这样，两个人算是安分下来，但是自己村长不祸害了，专门去别的村子。不过人家也没有证据，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李婶子昨天就回娘家了，要不然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的两出好戏，她是绝对不会错过的。等她下午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村子里面在传着，赵霁华发财了，买了牛车，还买了一车的东西拉回来……

她心思就活跃了，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要知道，赵家的房子就是一个小破房子，连一个大门都没有，更不要说一个院墙了。这样的地方，最容易偷东西了。

她越想越兴奋，和李狗子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晚上在这里蹲点了。这边还这没有什么好藏身的地方，只能够选择了这边的靠他家近的水草堆。

两个人蹲了好几个时辰了，腿脚麻木，要不是院子里面的那一头大黄牛，相当于一个大大的银锭子在院子里面，他俩根本就坚持不下来。这里的水草堆底下还有水，只能够蹲在这里。

他俩已经脸上身上全是包了，被这里的蚊子咬的。这边的蚊子老厉害了，隔着衣服都能够吸血，一咬一个大包，还是鼓起来的那种红红的包。

浑身痒死了，但是现在情况危机，他俩根本就不敢动弹，更不要说去挠痒痒了。他俩就等着赵霁华赶紧转身离开，不然真的要痒死人了。

赵霁华站在牛棚前面，他觉得还是要赶紧盖房子。这个院子太不安全了，人家都能够随便进出，肆无忌惮的。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以前自己和瑄和两个人，去哪里都是一起的；现在不仅多了一一，家里面还有这些牲畜，这要是天天晚上盯着也心累。赶紧把房子盖起来，一定要弄一个大大的高高的围墙，这样人家就进不来了。

他抱着瑄和往回走，因为里面一一在叫人了。他把瑄和放在了床上，过来把一一抱过去，再去把洗澡水倒了。

瑄和坐在床上看着一一被哥哥抱过来，捂着嘴巴在偷笑。

一一现在身上穿了衣裳，总有点儿安全感了，就来和瑄和闹着玩，挠他的痒痒，瑄和就哈哈大笑。

赵霁华把中药拿过来，已经凉了，碗边上还有温热的感觉，现在喝正好是时候。

一一闻着那个味儿就觉得难受，真的太苦了。她的记忆中，似乎都没有喝过中药。并且她身体很不错，基本上都不咋生病。感冒了也不喝药，直接抗过去。现在闻着这个苦味，她好想哭。

“赶紧把药喝了，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这一碗凉开水，这是蜜饯，喝了就吃一口。”赵霁华把东西全部都拿过来了。

瑄和坐在这里，看着那个蜜饯，自己爬过去，伸出小手拿了一个吃，然后咬着，对一一说：“一一，喝药，喝药！”

赵霁华都笑了，瑄和会说话了，家里面的欢乐都多了不少。

一一就跟看毒药一般看那碗药，心里想着不能怂，在赵霁华打趣的目光下，端起碗捏着鼻子直接往喉咙里面灌着……这不是一般的苦啊，她都怀疑是不是医馆的小药童抓错药了，把那个黄连给放进来了。

赵霁华赶紧递过来凉开水，一一大口大口，一碗水喝完了，嘴巴里面得苦涩也渐渐淡了。

“来，吃一口蜜饯。”赵霁华拿着勺子喂着一一，但是她摇了摇头。

一一睡觉之前不吃东西，再加上晚上吃完饭已经刷牙了，现在吃蜜饯，到时候长虫牙。古代可没有拔牙这个技术，自己还是多多注意一下吧。

“我不吃了，瑄和，以后晚上睡觉之前你也不要吃甜食，不然小心你的牙齿里面有虫子，把你的牙齿给咬烂，最后牙齿都坏掉了，都不能咬东西吃了。还有也不能连着吃糖，家里面的麦芽糖，每天只吃一块就好了。”一一看着瑄和还想吃的小眼神儿，让赵霁华把蜜饯收起来了。

小孩子正在长牙齿，真的要少吃这些东西，对牙齿不好。刚才她是对着瑄和说的那些话，但是她知道，赵霁华肯定也记着了。

赵霁华看着一一的头发还在滴水，拿个帕子过来就给她擦头发。他以前给瑄和洗澡的时候也是这样，并且这也不是第一次给一一擦头发，做得比较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