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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徐来说河神现身杀人,船工们先信了,他们一信……哎,那时好像已由不得我们了……”
最开始说话的掌柜重新接过话头道:“是啊,赵福带头,大家都开始丢石子儿,全乱套了。”
提起此事,掌柜们惶恐起来,生怕吴关和闫寸找旧账。
“诸位把心放肚子里,”吴关道:“我既与大家合作,必不计前嫌,询问这些只为查案。
眼下诸位的回答已让我们有了些许眉目,晚辈感激不尽,后续或还会向诸位询问案情,还请大家不要多心。”
吴关这番话谦虚诚恳,让掌柜们的担忧消去不少。
而后,吴关虽不断招呼掌柜们吃好喝好,可他们心中有着分寸,知道两位公差忙,并不敢多停留,一刻后众人便一同告辞离去。
送走掌柜们,闫寸的脸沉了下来。
“没想到被他摆了一道。”闫寸道。
“你说赵福啊?”吴关道。
“他绝对脱不了干系,却还坑骗你我帮他洗刷冤屈。”
“我倒不这么看。”吴关道:“咱们探案是为了还原真相,有冤洗冤,没冤也让其心服口服。”
“话虽这么说……”闫寸叹了口气,“道理都让你讲完了。”
荷花推门进屋,不禁失笑道:“吴郎何时学会讲道理了?你可莫被他的歪理带骗了。”
荷花难得帮闫寸说话,闫寸都要感动哭了,忙附和道:“就是,你快管管他。”
吴关不服道:“你们俩何时穿一条裤子了,姐姐你这是偏见。”
荷花立即露出嫌弃之色,“谁跟他穿一条裤子。”
闫寸虽没说话,却嫌弃地“咦”了一声。
自知用了一个在古人的认知中十分不恰当的比喻,怕挨燕子的揍,吴关忙岔开话题道:“姐姐真厉害,我看那些返聘的掌柜们被你归置得服服帖帖。”
荷花耸肩道:“我最近一门心思忙这一件事,若再做不好,你这摊生意就另请他人打理吧……对了,今日清河王打发车马,送来银五百两,钱三千贯,我该收下吗?”
“当然收下。”吴关道:“反正他是圣上的兄弟,钱多得……我估计他对钱都没什么概念,这些钱对咱们来说是一大笔,对他来说或许哪天在赌局上眨眼就输掉了。”
“成。”荷花道:“从前只有几间院阁,要弄清往来账目容易,如今半个鄂县都是咱们的,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可不行,这两天我就将账扎出来,往后你们随时来查账,若你们不方便,我就打发人将账本送到长安……”
“姐姐太见外了,我难道还信不过你?”吴关道。
“不是这个理儿,”荷花道:“正因咱们关系好,我珍惜你们这些朋友,才要将钱的事放在明面上,大家心里都有数。
万一将来咱们因为钱生了嫌隙,岂不可惜?”
荷花坚持,吴关便不再客气,爽快地答应下来。
其实他的意思跟荷花差不多,亲兄弟明算账嘛。
但有些话由他提出来和由荷花提出来,意味是不同的。
好在他没看走眼,荷花确是个正直的合作伙伴,其雷厉风行公私分明的做事风格,即便是男子也未必能比她强,可谓巾帼不让须眉。
“对了,”荷花又道:“你们也看到了,咱们的花船已入水,这可是长安没有的新玩法,你们再回长安……”
吴关接过话头道:“姐姐就联络船工继续造船吧,这趟回去我就想法在京城的纨绔子弟中宣传咱们的生意。京城那些玩意儿他们早腻了,如清河王,就成天到晚地找新鲜乐子,想来他们一定乐意来试试。”
第二日,县衙。
县令开堂审问老船工遇害一案。
前一日吴关和闫寸才就此向掌柜们打听消息,这令大家对此案有了诸多猜测,一传十十传百,因此来听审的人很多,县衙正堂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外面有人,里面也有人。
吴关和闫寸就坐在堂衙之后,与县令只隔着一层幕帘。
三声鸣锣,县令一拍惊堂木,道:“带张五来。”
这是闫寸事先与县令商量好的,先审张五,后审赵福。
张五衣衫尚算整洁,看起来在牢里没吃什么苦头。
“张五,本县问你,你可曾收人钱财,并遵人吩咐,在为荷花姑娘造船时故意偷工?”
张五面无表情地承认:“小人确收了赵福的钱。”
此话一出,堂下听审的百姓立即发出嗡嗡的议论之声。县令只好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并喊道:“肃静,都肃静!”
张五感觉到了背后一道道目光,有不敢置信的,有鄙视的,有猎奇的。
他不知将来何去何从,鄂县似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他不敢回头,
保持面无表情已是他最大限度的伪装,若这层伪装被拆穿,他就成了一个赤裸裸的存在。
“既然你已承认,”县令道:“那你就细细道来赵福是如何给你钱,又是如何与你商议行事细节的。”
张五点点头,开始陈述。
他的陈述十分流畅,大概是在牢里时已经打过许多遍腹稿。
“赵福最先找到的是我师傅,师傅没答应。他那么看中造船这门手艺,绝不会答应那样的事。而后赵福才找到我。
他一开始说要把船弄沉,要害死试航的人。
那绝不可能,试航往往离岸不会太远,且旁边一定有人照应,要么岸上有人盯着,要么旁边有别的船,即便船真沉了,人也绝对能救上来。
况且,我造船也有些年头了,对师傅和师兄弟们的手艺心里有数,他们造的船从未出过问题。我若动了那么大的手脚,他们一定能发现。
因此我一开始是想回绝的,可赵福给的价真高,跟造船的工钱一样了。
我盘算一番,造船挣一份工钱,再从赵福那儿挣一份工钱,实在划算,就没受住诱惑,答应了他。
我虽答应了,却绝无害人之心,我的师兄弟们可以作证,我所动的手脚,只能让船缓缓渗水,一定能发现的,绝不会害死人。
我只是觉得……收了赵福的钱,总要多少做点什么意思一下……
可没想到,我那师兄王六心细得厉害,终究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被赶出船坞,那么多天的辛苦,一分钱没落着,而赵福这边,他只付了我微薄的定金,算下来我亏大了……
于是那些天我常常去找赵福要钱,赵福一开始是搪塞,之后干脆直接耍赖,说什么我没办成事,还想要钱,想得美。
船下水试航那日,我知道师兄弟们有工钱可领,眼馋极了,便又去找赵福理论,跟他吵了几句。
他骂我穷鬼,我说有种你自己去船底下凿个窟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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