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灯如星他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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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姑娘想要什么木人啊？

绥绥：（从小背包里拿出没有五官的木人）老板，我想雕出他的样子。

老板：哦，姑娘想雕成什么样子啊。

绥绥：额，他的眉毛像剑，眼睛，像星星，特别闪亮，嘴巴像，像……

哎呀，我也说不清楚，我给你画出来吧。

老板：呵呵，画出来好，姑娘形容的，老朽也听不太懂。

△绥绥拿起笔在纸上画着摘西的模样。老板接过。

老板：真是巧，刚才就有一位和你画的长相一样的公子从这儿过去。

绥绥：和我画的长相一样？一定是西师兄，往哪边走了？

老板：那边。

绥绥：哦，老板我一会儿过来取。

老板：好嘞。

△绥绥跑向老板指的方向。

△绥绥跑过去看到摘西和叶枯，莳萝。

绥绥：西师兄。

△三人回头。

摘西：绥绥。

绥绥：西师兄，你们去哪玩啦，怎么一夜没回去啊？

莳萝：绥绥，你去哪了？我们还以为你被九圣岛的妖魔抓去了。

绥绥：我，我没事啊。

摘西：没事就好。

绥绥：对不起啊，西师兄，本来是在河边等你的，可是我实在太困了，就回去睡了。

摘西：没关系，我已经跟师父禀报过了，我们过几日再回去，先在山下好好休息一下。

绥绥：啊，对了，我还有事，你们先回酒楼吧。

△绥绥急忙的要走，莳萝追过去。

莳萝：什么事啊，我陪你去。

△绥绥笑嘻嘻的和莳萝拉着手跑走。

△绥绥抱着小木人傻笑。莳萝在摆弄桌上的药草。

莳萝：傻笑半天了，还不老实交代？

绥绥：啊？交代什么？

莳萝：还装傻，你是想让我给你来点迷香才肯说吗？

绥绥：哼，我还没问你呢，你就开始对我严刑拷打了，说，你跟叶枯双宿双飞是怎么回事？

莳萝：什么双宿双飞？

绥绥：装，接着装，本姑娘可是有人证的，那晚天灯节，你和叶枯咻咻一起飞走了，那可是元坤亲眼所见。

莳萝：哦，原来是这件事啊，小没良心的，我和叶枯那是去追西师兄，一起跑到幻思宫找梦姬要人去了。

绥绥：找梦姬要人？梦姬把龙陌桑抓去了？救出来没？

莳萝：不是，你昨晚不是失踪了吗？是西师兄怀疑你被梦姬抓去了。

绥绥：（又开始傻笑）嘻嘻嘻，西师兄那么担心我啊。

莳萝：是啊，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绥绥：什么意思啊？

莳萝：额，反正是个好意思。

绥绥：嘻嘻嘻。

莳萝：看来我真的该配点迷香了，就那种什么秘密都会讲出来的迷香。

绥绥：哎哎，你别配啊，对我你还用得着浪费迷香啊，我告诉你不就好了嘛。

莳萝：那你快说。

绥绥：嘻嘻嘻，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啊。

莳萝：嗯。

绥绥：嘻嘻嘻，我找到我恩公了。

莳萝：真的？

绥绥：嗯嗯，真的。嘻嘻嘻，就是西师兄。

莳萝：西师兄？

绥绥：嗯，摘西，莳萝，你听他的名字多好听，摘西，摘西。嘻嘻嘻。

莳萝：好听好听。

绥绥：你看这个小木人，就是他。嘻嘻。我以后可以和摘西永远在一起了。（又抱回怀里）

莳萝：那他知道你……

绥绥：（不再傻笑）我还没有告诉他，不过姑姑已经封印了我的仙力，我也不会再做回狐仙了，所以，我是不是可以不告诉他呢？莳萝，你不知道，那个梦姬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一个男子因为知道她是梨花妖而离开背叛了她。你说，是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不想告诉西师兄。

莳萝：绥绥，我相信你做的选择，如果西师兄问起，你再坦白也不迟。

绥绥：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莳萝，你真好。（抱着莳萝）对了，你配好药草了吗？我去给西师兄送药。嘻嘻。

莳萝：配好了，我这就去给你的恩公熬药。

绥绥：嘻嘻，我也去。

△摘西正在床上打坐调息，绥绥推门进来。

绥绥：西师兄。

△摘西睁开眼睛。

绥绥：这个，是莳萝配的药草汤，你快趁热喝吧。

△摘西下床走过来，端起药碗，绥绥凑近吹凉了两下。摘西喝药的时候眼睛看到绥绥的手有烫伤。放下喝光的药碗。

摘西：你熬的？

绥绥：对啊，我，我熬得，是不是没熬好啊？莳萝说什么火候的，我也不太懂，下次还是让她熬吧，哎。

△绥绥说着这些，摘西伸手幻出一瓶药和干净布条。拿起绥绥烫伤的手，吹了吹，绥绥呆愣的看着摘西。

摘西：疼不疼？

绥绥：（懵懵的）疼。

△摘西抹上药，然后轻轻包扎。

摘西：下不为例。

△绥绥傻傻的看着摘西，忘记了言语。摘西看着绥绥呆愣的模样，敲了一下绥绥的额头。

绥绥：啊？怎么了？（看着药碗）喝完了？那我走了。（端起药碗就跑出去了，到门口还差点被绊倒）

△五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摘西：师父传讯说，洛师弟已经回了谯明山，让我们也速速回去。

绥绥：这么早就回去啊，反正我们大家在一块儿，去哪都一样。

元坤：你们是在哪都一样，我还要回去面对那个唠叨的老头儿。哎。

摘西：大家吃完回去收拾一下。立即出发。

众人：好。

△莳萝在简单的收拾行囊，绥绥坐在桌边给龙陌桑写信。

莳萝：绥绥，你在写什么？

绥绥：我给龙陌桑写信呢，顺便交待他办点事。

莳萝：哦。

绥绥：（字迹依然是歪歪扭扭的）好啦。我先去把信交给店小二啊。

莳萝：好。

△一行五人御剑而来，摘西御西风剑带着绥绥，叶枯御浣花刀，莳萝脚尖轻点漱玉匕首，元坤坐在他的大元宝上。落到谯明大殿前的广场。谯明弟子朝摘西作揖行礼。摘西和绥绥等人步入大殿。

△绥绥摘西等人单膝跪下朝万古行礼。

绥绥摘西：拜见师父。

莳萝叶枯元坤：拜见掌门。（然后一一朝向自己的师父）拜见师父。

万古：起来吧。

△众人起身。

灰棠：坤儿，你怎么下一趟山，都变瘦了啊。

元坤：哪瘦了，我在山下吃得好睡得好。（小声嘟囔）回来才要变瘦呢。

万古：在山下如何？捕得几只兴风作浪的妖啊？

△五个人不知如何作答，摘西低头，绥绥和元坤左看右看的，莳萝和叶枯也不言语。

洛白棋：西师兄明明有机会擒得一只吸人精魄的梨花妖，难不成是降服不了？

绥绥：你这人怎么老喜欢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去抓啊。让你尝尝入梦铃的苦头。哼。

洛白棋：我还真抓着了。

绥绥：什么？

万古：白棋确实降服了几只作乱的精怪。

绥绥：（os）梦姬竟然被洛白棋给抓了，洛白棋有那么大能耐？

万古：此次下山，你们几人只知玩乐，完全忘了正事，罚你们到后山面壁思过。

摘西：是，师父。

叶枯莳萝元坤：是，掌门。

绥绥：我们……（还想再说什么，被摘西拉了下衣袖，不再言语）

绥绥：是。

灰棠：我的徒弟我带回去受罚。坤儿，跟为师回天枢峰去，为师亲自罚你。

元坤：我不，师父，我还是跟他们一起去后山吧，人多热闹。

△灰棠揪着元坤耳朵走出去。

元坤：哎哎，师父，你别这样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哎哎，老头儿。

△四人跪在一面大石壁前。

绥绥：你说这谁在这儿放了这么大一块石头啊，不会就为了惩罚弟子面壁思过的吧？那也太变态了。

摘西：自有了谯明山，就有了这块石壁。

绥绥：那这石壁还是老古董啦？改天凿下来一块儿到山下去卖。

摘西：（笑了）让你面壁思过，你还有这心思。

莳萝：绥绥向来如此嘛。

绥绥：莳萝，这又没人，你像我这样，半坐着，这样也是跪啊。

莳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要思什么过？西师兄，你以前下山若是捉不到妖也会被惩罚吗？

摘西：以前没有过。

绥绥：那以前每次下山都能抓到妖怪啊？可是妖怪也有好坏吧？非要被放在镇妖坛才能洗心革面么？我看那个梦姬也是个有情的妖，度化不比抓了她好嘛。

叶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绥绥：（听着这句话有些伤感）西师兄，你也觉得是这样嘛？

摘西：人有好坏，妖也有好坏。梦姬此次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待她真心悔过，师父自然会放她出来的。

绥绥：（开心）嗯。

莳萝：元坤被灰棠长老带回去，也不知会作何惩罚？

绥绥：你就放心吧，灰棠长老明显是护短才把元坤带回去的。

莳萝：是吗？

绥绥：是的，不信你改天问问他，看灰棠长老怎么惩罚他的。

△此刻洛白棋走过来。

洛白棋：面壁思过，竟还这么嬉皮笑脸的。

绥绥：谁规定面壁思过一定要哭的稀里哗啦啊？怎么，你以前面壁思过就是哭天喊地嘛？

洛白棋：你！好一张刁钻的嘴。

叶枯：洛师兄来此有何事？

绥绥：他能有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我们的惨样，结果没想到我们面壁思过也能这么欢乐，怎么？羡慕了吧？那是因为我们懂得知足。不像某些人，巴蛇吞象。哇塞，莳萝，我用了一句成语哎，哈哈。

莳萝：用得好。

洛白棋：哼，你们就在这跪着得意吧，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摘西我告诉你，落微师妹一定是我的。

△洛白棋哼的一声走了，绥绥对着洛白棋做鬼脸。

绥绥：西师兄，那个落微师妹是谁啊。

摘西：师父的女儿。

绥绥：师父的女儿，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摘西：自师娘死后，师父就让她一直居住在天枢峰的梅林深处，由专人送一些膳食用品。

绥绥：那不是囚禁嘛！就算师父是她亲爹，也不能这样限制她的自由啊。落微师妹真可怜。

莳萝：想来，掌门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不过一定是为了她好。

摘西：嗯。

绥绥：你师娘，哦不对，咱师娘是怎么死的啊？

摘西：师娘是兰馥仙子的姐姐，兰幽仙子。

莳萝：我师父的姐姐？

摘西：嗯，我听夫子说，当年师父还是平平无奇的谯明弟子，上一代掌门千叶掌门看中师父忠厚老实，被定为下一任掌门人选。（陷入回忆）

△谯明山上下都沉浸在掌门继位的喜悦中，万古跪在广场台上，千叶掌门执掌门令，赐于万古。万古恭敬收下，看向旁边的兰幽仙子，二人相视一笑。

千叶：古儿，以后谯明便交给你了，师父也要功成身退了。

万古：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千叶凝聚所有仙力注于万古体内。千叶慢慢升至上空，所有功力全部注于万古身上。最后直至千叶身体化为透明，变作一缕青烟飘向空中。

万古：师父，师父。

灰棠：掌门不必伤心，千叶掌门已至隐遁之境。

△众谯明弟子全体下跪。

众弟子：拜见万古掌门！

△万古看向乌泱泱跪了一地的谯明弟子。兰幽仙子对万古微笑。一切都那么开心。突然一名狼狈的弟子从天而降。

狼狈弟子：掌门，不好了，百草山遮天蔽日，四大海海沸江翻，恐怕……

△话未讲完，谯明七峰剧烈晃动，人心惶惶，万古挽住兰幽。

万古：兰幽，你没事吧？

兰幽：我没事。恐怕是九翼天龙要冲破神农氏的封印了。

万古：你快去找落儿，和她一起留在谯明峰。

兰幽：落儿此刻在谯明峰，那里是安全的，我不会离开你。

△九翼天龙盘旋在上空，众人惊恐的看向天上，九翼天龙向众弟子攻击，众弟子被强大的神力所击倒，很快众弟子便躺尸一大片。九翼天龙化出人形站在广场上。身穿战袍金甲，面具半遮，脸上还有些龙鳞。

圣尊：（嚣张狂妄）天下第一正派，也不过如此。

△五位长老上前列阵。

圣尊：几个老头儿想先死？成全你们。

△龙陌桑双手作法挥向五长老，五长老纷纷倒地吐血。龙陌桑看向万古。

兰幽：他只有一灵，意识混沌，我来对付他。

万古：不行，兰幽，五长老都不是他的对手。

兰幽：没事，我有他害怕的东西。或许能骗他上当。

万古：兰幽……

△兰幽仙子已经上前。幻出沉檀药垆，和各种药草，化为熏香，散于龙陌桑周围。

龙陌桑：（有些恍惚）神农氏？

△兰幽幻出一把剑，趁机刺向龙陌桑眉间。龙陌桑怒吼，一掌打向兰幽，兰幽飞出去。万古看着兰幽飘零的身体。哭喊不出来。龙陌桑幻为九翼天龙飞腾而去。万古扑向兰幽。

万古：兰幽，兰幽。

兰幽：照顾好落儿。

万古：兰幽，兰幽，不要丢下我，兰幽，兰幽~

△摘星阁主飞身而来。

摘星阁主：你既已得千叶真传，看来真的是难以逆转了。

万古：阁主，阁主，救她，救救她。

摘星阁主：天道如此，恕老朽无能为力。

万古：（跪下磕头）阁主，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哪怕违背天道，也求你救救她，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救她，求你了，求你了。

摘星阁主：（摇摇头）唉。

△摘星阁主拿出药丸一一喂给五位长老。长老都悠悠转醒。

万古：（看着长老醒来）给兰幽一颗药，你看，吃一颗药就醒了，对不对。

△万古上前抢去药瓶，倒出药喂给兰幽。但是兰幽依然没有醒过来。摘星阁主和五位长老看着万古，也是无可奈何，也伤心的都走开了。

万古：（抱着兰幽伤心欲绝）兰幽，兰幽，落儿还在等你，等你去教她念诗呢。兰幽，兰幽……

△万古看向走远的五位长老和摘星阁主，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淡黑）（回忆完）

△叶枯和莳萝绥绥陷在这个故事里。脸上都是伤心难过之色。

绥绥：怪不得师父这么冷漠，不苟言笑的，师娘的死一定对他打击很大。

莳萝：（擦擦眼泪）是啊，掌门一定是太爱他的女儿了，所以才让她呆在最为安全的地方。

△叶枯握住莳萝的手，给她安慰。

叶枯：没事，不想了。

摘西：是啊。

绥绥：我对师父也刮目相看了，总以为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呢，原来他比所有人的情都要更深，更痛。

△槐夫子拎着东西走过来。

槐夫子：哟，这一个个的，这么认真的面壁思过哪。

绥绥：夫子？夫~子（起身想去抱夫子）

槐夫子：停！跪下。

△绥绥乖乖跪下。

绥绥：切，人家这不是见你激动的嘛。

槐夫子：你是见这些吃的激动吧？

绥绥：哇！夫子，我都快饿死了。就你最好了。

△绥绥接过一篮糕点，分给莳萝叶枯和摘西。

槐夫子：知道你们一回来就在这儿受罚，肯定饿着肚子呢。这是我让严肃给你们做的。

绥绥：（塞了满嘴，口齿不清的）好吃好吃。

莳萝：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绥绥：西师兄，你怎么不吃啊？

摘西：我不饿。

槐夫子：什么不饿，这时候就别遵守什么规矩了。

绥绥：就是，再说了，我们有没有错。哪里有那么多坏妖怪给我们抓啊。没抓到不是好事嘛？证明妖妖向善啊。

摘西：（笑了）你怎么说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