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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孟氏贪污之事早早被爆出,孟氏覆灭,而这样一个九卿之家,竟敢短时间内吞没朝廷上百万两银子,这并不难想到,背后必定有人支使,待抄家之时,发现孟家并无那笔钱,那数百万两银钱不翼而飞,难保众人不会多想,顺藤摸瓜,便能寻到那银子的去处。
只怕现在,离陈王之事爆发也不远了。
与前世来比,变数太大。
这些事情竟提前了四年。
宫长诀却明白,这些变数都是因为自己,她重生,将孟华文与朱钰暗中苟合之事说与母亲,母亲便告诉左家,告诉外祖父,外祖父一查,便查出孟家挖空朝廷拨款。孟氏因此覆灭,而后,必然牵扯出陈王来。
如今这个时候,孟家此时的账面还没弄好,前世无人来查,自然躲过一劫,可这一世,因为外祖父留意,便一下子注意到了漏洞,孟家还没来得及补齐账面,尽数秘密便已公诸于世。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宫长诀。
宫长诀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手,推动了这一切,陈王一党不管灭或不灭,朝廷都必定出现大的动荡。
朝堂出现问题,于江山百姓,也会有影响。
往后之变,不可估量!
宫长诀心一紧,她不过告诉母亲孟华文与朱钰的事情,这样的小事,居然有可能发展到改变世间所有局势的地步。
她就算是知道前世发生的事情,这一世,依旧变幻莫测,她必须更加小心。否则,一个毫不起眼的举动,可能会覆灭一切。
这后果,她担不住。
梳妗看宫长诀落后了一些,脚步格外迟缓,便返身走到宫长诀道,
“小姐,您怎么了?”
宫长诀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我…没事。”
梳妗道,
“小姐,咱们到了。”
宫长诀与梳妗入了茶楼。
说书的声音从二楼落下,
“咱们这位太后娘娘,从前可还是县主,天下大旱,而当时还未出阁的太后娘娘献赈灾策,治了天下大旱,救万民于水火,被封为月澄县主,就是因为其喜爱月澄花,据说啊。”
说书的声音低了些,宫长诀却停住脚步,驻足而听。
楼上传来压低的声音,
“如今被囚禁的那位废太子,还曾为太后娘娘在北宫里种了一大片月澄花,只可惜,陛下登基之后,就全部拔掉了。”
宫长诀垂眸,若有所思。
而一楼愈发吵吵嚷嚷。将楼上的声音淹没。
众人都围着一张张桌子,每张桌子旁都围了五六个人,桌上是笔墨纸砚。
宫长诀路过,听见一桌人的,
“你们说,这题目不是糊弄人吗?前面这么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啊。”
“隔壁那桌题目可是窝窝头,你这拿的是鸡叫,总比隔壁桌的好。”
“那也没用,你听听前两句。”
一个书生弹弹纸,
“一叫一勾勾,两叫两勾勾。”
而后,书生道,
“这叫什么诗,狗屁不通啊!”
“这叫人怎么接得上去?”
另一人道,
“怎么不能接,长诀小姐那一句梧桐巢燕雀,枳棘栖鸳鸾,不也是乍一听狗屁不通吗,实际上,你看人家写得多好,你呀,就是能力不够,还怨题目不好。”
宫长诀听到自己的名字,停下了脚步。
书生抱怨道,
“我就不信谁能给我对出来。”
“这题目这诗,我就算是作一天也作不明白,今天算是白来了。”
一道温润的声音插入其中,
“三叫日出满天红,驱散残星月朦胧。”
宫长诀看向书生,
“依公子看,这样可好?”
书生闻言,初是不解,后是惊喜。
“三叫日出满天红,驱散残星月朦胧。”
书生赶紧提笔写下,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样对。”
书生看向宫长诀,
“这位姑娘,请问你……”
话没说完,便听外头街上马蹄声起,还有刀剑相撞的声音。
宫长诀回头看,街上忽然涌出大批人马,都穿着盔甲,正在厮杀,一地狼藉。
茶楼众人也惊了,忙关上茶楼的门。
宫长诀拉着梳妗上楼,在楼上,宫长诀透过纱窗向外看。
心中大惊,扶住窗框的手用力了几分。
陈王反了?陈王反了!
梳妗也看过去,惊道,
“那不是陈王府上的世子吗?”
宫长诀拉住梳妗,沉声道,
“咱们先别出去,等这些官兵走了,咱们看见回家,家里有暗卫有侍卫,起码是安全的。”
正交代着,却听下面一男子高声道,
“抓住陈王世子者赏金一千两——”
宫长诀返身看过去,关无忘不知何时出现的,如今竟在楼下,一身绛色衣衫在众人之中极为显眼。
手执一柄长剑而砍,无人能挡。
一个人在关无忘身后,眼看着那个人手中的剑就要刺入关无忘身体。
千钧一发之时,一把玉扇猛地从楼阁之上飞出,正中那把剑。
拿剑的人被震的一只手全然麻了,剑落地,那人猛地退后数步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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