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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朝指着铳剑介绍:“末将的意思,是将铳剑套在铳管的左侧,同样以准星为卡榫,但也恢复准星的瞄准能力……目前使用的这批铳剑就算了。往后打制,套筒上的凹槽位置可略略修改一下,对匠工来说,只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王斗沉思着,他仔细想想,后世西方人的燧发枪,他们使用的刺刀。套管方式到了后期好象也五花八门,不单只是套在铳管上方,也有套在左侧,套在铳管右侧的。
总体来说,他们不是很注意这个问题,这也跟东西方使用火器的思路有关。
西人火器比较注重威力,但不追求精度,造枪工艺也显得颇为粗糙,特别早期他们火枪,不但没有照门。甚至连准星都没有,所以开铳时,需要逼得很近。
他们一般瞄准,只靠枪的脊线,瞄个大概就是了,便如后世的汽枪与猎枪一样,还是这种思绪的延续。
当然,西方的燧发枪发展到后期。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一般准星都有了,很多还有了照门,便如英国人。同样许多国家燧发枪也仍然没有照门。便如美国人。
他们刺刀还喜欢安在枪管上方,把准星都挡住了,所以美国人排队枪毙时,特别喜欢走得更近,也是因为瞄准方面的原因。
而在东方,火铳一传入,准星照门一应俱全,火铳被称为鸟铳,戚继光更言飞鸟可射,在精度保证上,东方较高。
自己不知不觉被美国人影响了,毕竟后世他们影视业最发达,这也证明软实力的重要性。
高史银倒不以为然,铳剑摆在上面,还是摆在左面,这关系很大吗?
他说道:“这火铳一开的,烟雾缭绕,瞄准什么呢?不若列阵逼上去,甚至到五十步,三十步内去!再一轮齐射,什么鞑子流寇,尽数狼奔豕突!有必要搞这么细吗?”
他挥舞自己手臂:“以整齐密集的排列,猛烈的铳火,击溃面前一切之敌,展现我靖边军的英勇!”
韩朝微笑道:“老高啊,英勇不代表谓的伤亡,能打得更准些,不是更好吗?
王斗微微点头,虽然依此时的火器加工精度,确实很难保证火铳的三点一线,特别在铳兵一开铳后,眼前一片白烟,对瞄准不利,但就算第一轮打得准些,也不是很好吗?
看着手中的火铳与铳剑,他最后说道:“便依韩兄弟所请,以后铳剑,就套在铳管的左侧。”
……
众将回到大堂内,目前靖边军的火器是让他们满意的,有些小毛病改进下便可,王斗内心也是涌起自豪,目前他麾下的火器,可谓走在世界前列,燧发枪不用说,刺刀同样如此。
王斗很清楚记得,此时欧洲连插入式刺刀都没有,还要过几年,在西历的1647年,最早刺刀才会出现在法国小城巴荣涅,英语中刺刀一词,也是来自这个城市的名字。
这种刺刀插在枪口上,使火枪不能同时发射使用,也一直要到1687 年,法国才会出现类似靖边军这种刺刀,两年后,法国陆军全部采用它,又几年后,英德两国也采用,在欧洲流行开来。
还有丝绸药包,鹅毛管引线等,一样走在世界前列,特别鹅毛管引线,欧洲要在1697年才使用,代替点火孔内的散装火药,简化瞄准与装填过程。
不过随后温达兴的禀报,引起王斗的警惕,便是京师与大明各处的传教士,已经注意上了靖边军,特别军中的先进武器,引起他们强烈的兴趣,他们或明或暗的打听着靖边军的一切。
韩朝神情凝重,立时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红夷狡诈,要防止他们探得我军机密,泄去外国!”
王斗也淡淡道:“京中传教士诸人,虽表现得道貌岸然,但诸位要谨记,不要被他们外表所迷惑,他们是比贼奴更凶恶的敌人,都护府人等,均需有一颗防夷之心!”
耶稣会各人约在明中进入中国,因为传教困难,他们纷纷改头换面,学汉语,穿汉服,起汉名,而且偷梁换柱,将他们的主,替换为中国历史上的昊天上帝,还变通为入教仍然可以祭拜祖宗,一度迷惑了不少人。
当然,到清季中国衰落时,神不知鬼不觉,这些传教士已将上帝之名,由中国的昊天上帝,变成了西方的耶稣,一直影响到后世,此时自然也不能祭拜祖宗,美其名曰禁止偶像崇拜。
对于传教士们,明廷方面最初也由欢迎慢慢转为防患,最后形成这些人是侵略者的观念。
礼科给事中卢兆龙曾有上奏疏言:“臣生长香山,知澳夷最恶。其性悍,其心叵测。其初来贸易,不过泊船于浪白外洋耳。厥后渐入澳地,初犹搭篷厂栖止耳。渐而造房屋,渐而筑青洲山,又渐而造铳台造坚城。……且澳夷专习天主教,其说幽渺,最易惑世诬民。今在长安大肆讲演,京师之人信奉邪教十家而九。浸淫滋蔓,则白莲之乱可鉴……”
苏及寓更说得露骨,攻击耶稣会传教士艾儒略时说:“此夷诈言九万里。夫诈远者,令人信其异志,而不虞彼之我吞我耳。不知此番机深谋巧,到一国必坏一国,皆即其国以攻其国,历吞已有三十余。远者难其踪,最近而吕宋,而米索果,而三宝颜,而鸡笼、淡水,俱皆杀其主夺其民。只须数人,便压一国。此其实实可据者与。”
万历年时,万历帝下令驱逐传教士,北京的庞迪我、熊三拔,南京的王丰肃、谢务禄均被驱逐到澳门,剩下的传教士,有的为信教士人孙元化所藏匿,有的隐藏于中国各地。
崇祯年时,算传教士们又一复起时间,不过算作为抵抗后金,明军中军事顾问存在。对这点,起初传教士们强烈反对,因为之前他们就竭力掩盖自己与澳门关系,现在参与军事,不是暗示传教士就是到处侵略的佛郎机人?
还是李之藻极力劝说:“神父们,不必担心,不要拿武器作借口。对裁缝来说,针是必需之物,但裁缝穿针引线,做好衣服后便把针拔掉了。因此,神父一旦奉皇帝之命参加战争,武器便变成了笔。”
也因此传教士们回到北京,重新开始传教,潜身各地的传教士们也恢复了传教活动,王斗在大明强势崛起,不可能不引起这些人的注意,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向王斗表达了希望到宣府镇传教的要求。
对此,王斗表下态度:“暂时不与这些红夷接触。”
王斗对他们永远充满戒备,不因他们展现何种面孔而改变。
不过想想未来经营漠北,可能会与俄罗斯人接触,想起辽东之战,靖边军俘获一个叫劳尔的家伙,是个西班牙人,现在还关在矿山服苦役,可以派些人跟他学拉丁语。
毕竟现在西班牙、葡萄牙人强势,整个世界流通行的也是拉丁语。
而十九世纪是通行法语,英语的流行,要到二十世纪了,希望自己的到来,未来能让汉语成为世界语言。
军政会议散后,王斗又到民政大堂去,开垦漠南,需要各种规划,还有大批的农具器械等,又要为防范瘟疫做准备,王斗现在是忙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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