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高墙大院的九姑姑（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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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姑娘先洗漱吧，小姐已经在前院等着了，早饭也准备了。”春花不再纠结雀姑娘的事，金珂也松了口气，精神病人她也有些招架不住，毕竟他们所看到的世界不一样！

说完话，春花就离开了，金珂这才挽起袖子洗漱，洗完脸，整理了头发才对李晴兰道，“你也过来洗把脸。”

李晴兰点头，下床穿鞋洗脸，洗完脸跟着金珂去前面和九姑姑吃饭。

九姑姑在早上和晚上是正常的，此刻正做了热腾腾的粗面馒头和野菜，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可以从这方面看到，九姑姑以前确实是个贤惠的女人，只是这个贤惠的女人被世道和所谓的三从四德逼疯了。

“你们来了，快过来吃饭。”九姑姑摆放着干净的筷子，嘴角带着微笑，浑身散发着慈爱温和的光芒。

金珂和李晴兰坐下，李晴兰看了眼桌上的菜，倒是秀色可餐，可是没有一点油水，未免太过单调和简陋，她对九姑姑道，“九姑姑，等大雾散了雨停了，我和姐姐去山下给你买点猪油来吧，这样你以后炒菜也能有油用了，这样干炒的不好吃。”

李晴兰家虽说不富裕，但是时不时还能吃点肉，对于外面的零嘴，她也经常吃，李父和李母只有两个女儿，自然爱若珍宝，想要什么也会尽力得到，因此看到这些简陋的菜，李晴兰眼里也是有些看不上的。

九姑姑吃了口野菜，闻言一笑，“我老婆子半辈子这么过来了，山珍海味吃过，粗茶淡饭也尝过，如今这点食物也是族长他们送过来的，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浪费那些食物干什么！”

李晴兰听她这么说，也住嘴了。

金珂尝了口野菜，有点苦，有点涩，但也有一种简朴的清香。

旁边，春花吃着馒头和咸菜，突然叫了声，“我刚才看到雀姑娘回来了，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找到食物，不行！我得看看去！”说着她拿起一个馒头离开了。

九姑姑苦叹一声。

金珂轻声问，“你们为什么都是这样的？祖宅那些奶奶，还有你们……”她没说完，可在坐的九姑姑和李晴兰听懂了。

九姑姑放下筷子，唉声叹气，“或许是被这万丈高墙关疯了吧！”

“儿孙们都去外面闯荡了，常年不归，你们上山的时候也看到了，那路都因为没有人走过而被杂草覆盖，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们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金珂对于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人只要不失忆，怎么可能会忘记回家的路，恐怕也是不愿回来了，留下一群老太太，被旧时代三从四德的规矩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祖宅，除了族里的人记起来会给点吃的，谁又会记得她们？

至于她们能来这里，完全是因为李家接收到三奶奶写的信，李父从小又在外面长大，李家爷爷也早就去世，谁又了解这里的情况。

因此，李父也只当族里长辈过寿，便让她们替他跑一趟，肯定对这里的情况也不了解，不然，要是知道这里都是一帮被关疯了的精神病患者，李家父母哪会让她们来！

“九姑姑，你不是说你几十年没出过这个宅子，那怎么会知道山上多杂草的事呢？”李晴兰问出口。

九姑姑道，“我是不能出去，可春花是丫鬟，她是可以的，以前总是她去外面办事，等回来了会给我讲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对于外面，她是向往的，也是害怕的。

“哦！”李晴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