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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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珩连忙收敛神色，静心听着。

“什么问题？”秦蕴疑虑道。

“你知道的，我出山之后，曾四处游历求学，后到了出云，在那儿，停了一段时间，”

“自从出云成了云图的附属国之后，就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们派了很多人来云图，小的，才总角之岁，而最大的，则已到了天命之年，他们来学习云图的文字、文化、习俗，甚至云图的制度，他们也一并学了去，”说到这儿，白恒邈的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我以为这个国家，会被云图的文化给淹没，而后导致自己国家的文化灭绝，然后，被云图同化。但是，他们没有，他们把从云图学来的所有东西，同自己本国的文化、制度结合在了一起，然后变成了一种新的文化体系。”

“这个国家很可怕，他们很好学，一旦，他们成长了起来，完全不是云图所能抵挡的，不仅如此，其他四个国家，也完全抵挡不住，它会打破鼎力之局，一统天下。”

“九文，你没有夸大其词？”秦蕴觉得这很荒谬，“这完全不可能。”

顾子珩在一旁点了点头，他赞同秦蕴说的话，也觉得是白老爷子夸大了。

“鹿元，你没有去过，肯定不会相信，但是我在那儿待了几年，确实一点都没有夸大，”

“那他们为何此刻，还会选择偏居一方？”

“这也是我庆幸的一点，他们虽好学，但是，这么多代下来，却没有出现过一个圣明的皇帝，到了今朝，依旧如此。”

“那这跟先前那帮人有什么关系吗？”秦蕴问道。

“我感觉那帮人是出云的人，”白恒邈回答道，“我在出云这么多年，发现出云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不管在何地，只要是站立着的，双脚就不会并拢，而是横跨着一个约一尺半的距离，而这个，是在其他国家不会出现的。要说，刚才那帮人要是只有一个是这么着的，我可能觉得是巧合，但是，那一行六人，皆是如此，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说着，白恒邈又呷了口茶，接着道，

“附属国的官员、学子，未经批准，不得踏入云图国内，这是律法规定，而附属国的平民，一生不得踏入云图国境，这也是律法规定，云图和出云的商人，也属于平民，所以只能在边界交易来往。而那帮人，说自己是商人，但他们如果是出云人，那就不可能进得来，你们知道吗？所以说，他们要真是出云国人，那么他们的身份，就有问题了。”

秦蕴听闻，点了点头，“律条的确有这向规定。但你也不能完全凭借着这一点，就证明他们是出云国的人？”

“只是感觉，他们是，我也不敢完全确认，所以，我不敢把他们往景贺那儿带，你知道其中的利害。但也不能中途折回去，所以，就只能带着子珩，往你这儿来了。”

“要是真是这样，确实不能带去，”秦蕴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是景贺，不出山便知天下事。看来，我也该出去走走了，看看当今天下，是个怎样的时局。”

白恒邈闻言，“只要不涉及到我们一家人，还有我身边的好友，其他的，我可不想管，再说了，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我们这帮老顽固，就别参合了，出山就不必了，但是去麓山书院，教教学生，还是可行的。再说了，我现在老了，已经没有年轻时的热血壮志。我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陪我夫人，当然，还有我的乖孙女，”

顾子珩听到白恒邈说起白蒹葭，突然，就有一点想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不高兴，或者已经玩得忘记了他了。顾子珩心想，可能是后者吧，她一向是个小没良心的。

而白蒹葭，也正如顾子珩想的那般，玩得已经忘记他了。

“祖母、祖母，你过来看看，蒹葭种的红花花，好看吗？”白蒹葭满脸土渣，都成小花猫了。

白老太太正在给虞美人浇水呢，闻言，便抬起头来，看着白蒹葭如同一只小花猫，一下就笑了，

“来，丫头，过来，奶奶给你擦擦脸，”白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葫芦瓢，对着白蒹葭招了招手。

白蒹葭笑嘻嘻的跑了过去，停在了白老太太的身边，仰着头，闭着眼睛，“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