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何谓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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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跨年之日，辞旧迎新。

从昨天下午开始，季星寒的手机就响的没有停过。基本都是预约31号洗澡美容的。预约本上都记满了。会员不必说必须安排上，非会员先来先排。

问好预约内容，定好时间，前后不要超过半小时，否则就得看有没有空隙能插上去。

天还没亮，被闹钟叫醒的两人闭着眼下楼洗漱，第N次撞到狗笼子后，总算清醒了。

季星寒拍拍脸，呼出一口气：“钱是好东西可惜不好挣啊。”

才两三天而已，会员活动就已经开始降温了，除了第一天数钱数到软，后来的日子就是黄鼠狼拖鸡，一日比一日稀，再加上警察上门，多少引起了人们的议论与观望。

“开店容易守店难，慢慢来，现在的日子可比我上学那会忙了好几倍。”小妹给季星寒比了个加油的姿势。

揉揉小白兔的脑袋，两人一边遛狗一边去买早饭。晨光熹微，范大厨家热气腾腾，让早起饥肠辘辘的人们就像是驱光的飞蛾一样，迫不及待捧一杯烫手暖心的的早点。

七点，拖把刚搁下，一辆豪车就停在了门口。季星寒看着从豪车上下来穿着皮草的大妈，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小季，哎吆，真的是你啊！？”宝宝妈一如既往的给宝宝穿着奶奶牌碎花小棉袄。

“嗯嗯......”一脸懵逼加尴尬的应着。这人谁啊？

“我是你隔壁的宝宝妈啊！昨天不是跟你约了今天早上给宝宝剪毛加染色的嘛？”

“哦哦哦，是阿姨啊！辛苦你大老远来了。”装作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还在腹诽，老家伙隔壁有这号人吗？

宝宝妈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店内的装潢：“啧啧啧，小季啊，这档次有点低啊！我听老季说你在这块开了店，今儿特地来给你捧捧场的。”

“不过你这消毒做了没有啊？那个洗澡池在哪？我得看看。有的店哦，洗澡池重来也不刷，脏的都起釉子了，宝宝去一次得一次皮肤病，我去了三次就再也不去了。”

季星寒无语望天，你老是在表达因为爱贪小便宜，才导致狗狗生皮肤病的丰功伟绩吗？

宝宝妈往里一走，哎吆喂的又叫了起来。没睡醒的狗狗顿时被她的大嗓门给吓的吠叫起来。

“我滴妈耶，这些狗太凶了，我家宝宝有心脏病的！上次宝宝发病你就在场，你什么星座的啊？我得拿手机算算，你是不是和我家宝宝犯冲？”宝宝妈拿出手机开始捣捣捣。

“狮子……”季老板背着宝宝妈，默默翻了个白眼，这才回过头，皮笑肉不笑的随便瞎诌了一个。

“哎吆，这上面说你是妥妥的爱狗人士哎，也就是不犯冲的啊？哦，那个小姑娘呢？啥星座啊？”宝宝妈指着一脸微笑的小妹问到。

“啊？”因为犬吠声太大，小妹一时没听清。

“安静！再吵把你们全丢出去！”季星寒揉揉发疼的额角，一声爆喝，意有所指，顿时世界清静了。

“阿姨，您刚才问什么的？”

“哦～～，没什么。”一改急切的态度，宝宝妈一脸挑剔的昂着头。

“就是想看看你家的美容间是个什么模样？小季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卫生情况不达标，我是不会把宝宝丢在你这洗澡的。”

季星寒点头如捣蒜：早知道您老这么难伺候，昨天我就不洗缸了。

“阿姨，您放心，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我们虽是小店，但服务一直都是力求顾客满意，刷洗及消毒都是每天必备的功课。”

瞥了一眼季星寒已经懒得应付的态度，小妹赶紧上前，打开美容间的门，让宝宝妈检查。

“哎吆吆，看不出来，比我常去的那家还干净啊。不过你这生意应该也不如人家就是了，自然也就没那么脏了。”

“小姑娘有证书吗？”对环境是满意了，宝宝妈就开始查户口了。

小妹笑笑，指指猫房玻璃上的奖花。

“哎吆吆，b级特别优胜奖？可以的嘛！小姑娘还是有点本事的。不过我家宝宝都是人家a级店长亲自剪的哦。”

“人家店长每次剪之前都要给宝宝画几个草稿，设计发型的，我看中了哪个就修哪个。你说你这b级的水平，我能信得过吗？毕竟马过年了，这万一剪坏了，毛都来不及长的。”瞥了小妹一眼，宝宝妈一脸信不过的样子。

季星寒握了握拳头，这是他家邻居吗？这是来照顾生意的？确定不是来挑刺的？

按住想要把人丢出去的老板，小妹甜甜的笑道：“阿姨，a级b级不过是一纸证书，实际操作和考试有很大的差距。你今儿大老远来了，不试下我的手艺就回去，岂不是白跑这一趟？”

“阿姨啊，忘了跟你说，我家小丫头正在进修教师级课程，以后你那剪的很好的店长如果还想进修的话，说不定还得我家小丫头来教。”

掏出烟，抽了一根，边怼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哎吆吆，看不出来，小姑娘啊……还挺厉害。”宝宝妈昂着的头终于摆正，抱着宝宝进了美容间。

“不对啊，去年这个时候，宝宝没有掉这么的多毛的，是不是你这梳子太厉害了？小姑娘，拉毛要轻柔。”

“……”这衣服穿多久了？一身能当拖把用的长毛，还天天穿着棉袄，这结打的成棉花胎了。

“身上的毛要留三厘米，屁股要修的圆圆的，尾巴要像个棒槌，脚丫丫里的毛要剃，不能剃到脚面来，要不然秃了不好看。头要圆圆的，我家宝宝可是小区里的颜值担当，妥妥的高富帅”

“……”三厘米……

洗澡、剪毛、修形、染色、再洗、再吹、定型！宝宝这一套折腾下来。小妹发现自己的脸都笑僵了。

偏偏宝宝妈全程跟踪，还不时发出问题，能让你抓狂但没法发火的问题。

“哎吆吆，这手艺真好，小姑娘，你说这个屁股叫什么臀的？”宝宝妈拿着手机不停的咔咔咔。

“蜜桃臀。”揉揉发酸的嘴角，有些无力的回道。

“真好看，这尾巴染的也好看。”宝宝妈收好手机，出来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