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攻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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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的奴隶都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原本还在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只有那血腥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这些被长期压榨的奴隶们，此刻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已经被奴役得失去了血性，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抗。面对宝泰的残暴，他们除了一味地求饶和退让，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念头。

“督察兵！向前！谁敢后退一步，就地斩杀！”宝泰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冷酷，在这片寂静的草地上回荡着。他的身后，数千名全副武装的督察兵如同一堵钢铁长城般，整齐地向前迈进，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

“杀……！”数千人的督察兵如汹涌的波涛一般，逼迫着奴隶们向前冲锋。他们的呼喊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直指着前方的云关城。

这些原本心怀畏惧的奴隶们，望着眼前明晃晃的刀刃，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再加上先前那求饶之人的尸体横陈在不远处，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在绝望的驱使下，奴隶们只能认命般地紧握着手中简陋的武器，身着破烂不堪的衣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云关城发起最后的冲锋。他们知道，这一战，他们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换取一线生机。

这一刻，他们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大乾对他们不闻不问，胡人却将他们当作战争的工具，如今的他们，除了沦为这残酷战争的牺牲品，似乎已别无他法。

站在城墙上的肖牧儒，冷眼看着下方的变化。他不紧不慢地将未吃完的红枣揣进怀里，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敌军进攻了，准备放箭！”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旁的陈达突然高声喊道：“等等！这些可是我们乾人啊！”陈达的面色异常凝重，他的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慈不掌兵！战争从来不是儿戏！这是帝鸿常用的手段！当他们沦为奴隶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作为大乾百姓的身份！换句话说，用这些人的死亡来保护身后的千万人，是非常值得的！”肖牧儒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向来以侠义着称的外甥，然后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陈达闻言，身体猛地一颤，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温和的舅舅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肖牧儒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你想想你的妹妹，再想想我们身后的千万子民！你可是亲眼见识过胡人的残忍手段的！云关城一旦被攻破，会是怎样的下场，你难道不清楚吗？”

陈达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妹妹的身影，以及那些无辜百姓遭受胡人蹂躏的惨状。他的拳头紧紧握起，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得令！”在肖牧儒一句句的话语刺激下，陈达的双目逐渐变得赤红，仿佛燃烧着一团怒火。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猛地一咬牙，转头看向那逐渐靠近的奴隶。

“三百步……”陈达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紧紧握着手中的令箭，额头上青筋暴起。

“一百步……”距离越来越近，奴隶们的身影也越发清晰，他们面容惊恐，脚步踉跄，显然已经被恐惧所笼罩。

“五十步……”陈达的心跳愈发剧烈，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但他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死死地盯着那些越来越近的奴隶。

“放箭！”随着陈达一声怒吼，他手中的令箭如闪电般飞出。刹那间，弓弦声、箭矢破空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嗖嗖嗖！嗖嗖嗖！”密集的箭矢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无情地射杀着那些可怜的奴隶。箭矢在空中急速穿梭，发出尖锐的破空声，仿佛是死神的召唤。

奴隶们惊恐地尖叫着，试图躲避这致命的攻击。然而，他们的努力只是徒劳，箭矢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地射中他们的身体。瞬间，哀嚎声和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战场，让人毛骨悚然。

许多人被箭矢射中后，痛苦地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有些人试图向后逃跑，但迎接他们的却是督察兵冷酷的兵刃。督察兵们毫不留情地挥刀砍杀，将这些试图逃跑的奴隶斩杀于刀下。

陈达站在不远处，眼睁睁地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每一声哀嚎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脏。那些死在他眼前的百姓，让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达的眼神却逐渐变得冰冷。他知道，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软弱和怜悯只会让自己也陷入绝境。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时，一旁身材肥胖的肖雷注意到了陈达的变化，他拍了拍陈达的肩膀，安慰道：“习惯就好！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肖雷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

“还射！”努尔哈赤怒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战场上炸响。大吴兰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麾下的骑兵们迅速分成两队，如飞鸟般从两侧迂回包抄，向着云关城疾驰而去。他们手中的弓箭如同雨点般密集地射向城头，一时间箭如雨下，让乾兵们猝不及防。

乾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箭矢压制得有些狼狈，不得不暂时停下攻击，寻找掩护。趁着这个难得的喘息机会，努尔哈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当即怒吼道：“云梯！攻城车！出动！”

随着他的命令，战场上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攻城车和云梯被推到了最前线，这些巨大的战争机器在奴隶们用生命的铺垫下，开始缓缓地向云关城逼近。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