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哪个点钟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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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老李，二八，美女，别睡了，再睡迟到了。”美梦被于明珠打断，正梦见我成了店里最厉害的技师，老板给我发奖金呢。迷糊着摸手机，一看不打紧。“嗖”的一下坐起来，还有二十分钟要点名，麻溜的刷牙、洗脸、化妆、扎好头发穿上工作服，十分钟搞定，于明珠淡定的啃着苹果看我，说让我去破化妆的吉尼斯纪录。

今天店里倒是不忙，楼上楼下的技师都窝在休息室里。我则躲在角落织毛衣，有两个同事看见，问怎么休息的时候，都看我在织毛衣。我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美女乐了，忍不住调侃我几句，说谁要是娶了我，这辈子的衣服是不愁穿了。另一美女说，夏天织毛衣，是闲天不够热，还是闲店里的空调不够凉呢？

我笑，心平气和的说是自己不会打牌，也看不懂，就简单的找点事做。

她们笑的更大声，我也尴尬的跟着笑。

三二跟我说过，第一个说话的是按摩技师三号，人不错，就是嘴巴很欠。这样的人有话直说就好，更容易得到她们的信任。第二个说话的美女是九号，我们店里点钟最多的一个技师，人美嘴甜，双商皆高。最重要的是跟我们老板关系不错，让我跟她相处注意一点。

我自然懂三二话里的意思，我这样的小菜鸟刚刚在店里熟络一点，可不想跟任何人闹不愉快，我只希望做好自己的事情，安静的挣点钱。所以不管是三号、九号还是任何号，她们开我玩笑也罢，调侃也罢，只要没有什么大的原则问题，我都会平静的接受，也会继续织毛衣。

“二零一，一杯绿茶，二十八号点钟。”对讲机里老徐的声音响起来。

我艰难的睁眼，先是惊讶后是害怕，绿茶？！不可能是昨天那个人吧。这算哪门子邪事。心里有一千万个不愿意啊，然而能有什么用，硬着头皮上吧。只是这一次一定要细心再细心，我暗暗告诉自己。

九号大声说：“呦！二八一上钟就有点钟，看起来以后这个店要靠你这个台柱子撑着了。”

“九号你别开我玩笑了，店里谁不知道你点钟最多，又人美心善的。我一个新来的菜鸟，哪轮到我做台柱子呢。”

“人没多大，嘴还挺贫，还不快去，让客人等你啊。”

“嗯嗯，这就去。”

我拎着箱子下楼，深呼吸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我告诉自己，要快一点习惯店里技师这样的相处方式。

我打完水推门进房间，其实我已经猜到是他，因为除了他谁那么傻点我。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这位奇葩点钟，安安静静的，一个字都没有，一如昨天的样子绷着脸闭着眼，困的我直打瞌睡，但想起昨天一句洗的很烂，就立马打起精神，脑子里回放三二洗的时候的画面。忐忑着洗完，挺想他能说点什么，最好是鼓励一下。只是到我完成最后一项程序关门离开，他还是没有吭声。

这倒给我难住了，啥都不说是几个意思，洗的烂还是不烂啊？不可能是默认我洗的进步了？真是纳了闷了，这么独特的作风太让人琢磨不透了。我提着箱子回到楼上。

“不错啊妞，都有点钟了，好好干哈。”正想事呢，被于明珠从后背响起的声音吓的一激灵。说归说呗，拍我屁股干嘛，最喜欢说话时候动手的人非她莫属。看她那贱兮兮贼笑的样子，论谁看了大概都不会心烦了。本想和她说说那个那个点钟的人，只是正想开口，就被她滔滔不绝的演讲打断，生生的咽了回去。

因为今天不忙，下午休息的时候和于明珠一起到街上逛了逛，好久不逛街，免不了于明珠买性大发，不用说，又是拎回一大堆，各种我叫不上来名字的化妆品和大牌衣服。如今也不觉得奇怪了，她这辈子注定是栽倒这上面，药石无医。

不过，让我惊喜的是于明珠给我买了一对金耳环，花了她五百大洋，我有点心疼，无论如何不要，在银饰店里跟于明珠拉拉扯扯。于明珠她漫不经心的告诉我。

“买了，这才几个钱！你带着好看的很！前段时间不是你照顾我，我哪能恢复这么好，这是我的心意。再说上学时你还送过我钢笔呢。”

“照顾你是应该的。不过……钢笔？哦！……那钢笔才不值钱，哪能跟着金耳环比？咱俩不是商量好了就试试不买，你怎么……”我小声嘀咕，紧紧攥着于明珠的手想把她拉出店。

“好了好了，你烦不烦，别跟我争，不然我生气了！”于明珠甩开我的手潇洒的去柜台付账。

我局促又幸福的跟在她屁股后面。

于明珠不说起这支钢笔，我都快忘了。中学时我和姐姐同时上学，家里经济跟不上，我去食堂吃饭，只花一块钱，五毛买个馒头，五毛买包辣条。于明珠的爸妈在外地打工时不时寄钱给她花，她的生活条件比我好几倍，总是拉着我一起去食堂吃饭，买一份汤跟我分着喝。我拗不过她，喝过几次。后来我实在不好意思，攒了两个月的生活费，在她生日的时候买了支钢笔，那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她还记得。但这次她给我买金耳环，确实贵重了些，我思量着等发了工资给她买个包包或者护肤品，不能白拿她的，毕竟谁挣钱都不容易。

我俩回到店里，于明珠就去忙了。休息室没几个人，我拿出小镜子看我的新耳环。

“呦！我说怎么看着变漂亮了呢！金的嘛！哪个点钟送的？”三号又来调侃我。

“什么？点钟？不不不，是十七送我的。”

“谁？十七？哈哈哈……十七对你可真是大方，她……”

三号正要继续说，我拦住她的话：“对！她确实对我好，我俩是老乡又是同学，今天是我生日，她送了我对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