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廷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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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朝会照例在皇极殿前举行。

常朝是在皇极门举行的，可今日是常朝里的朔望朝，要在皇极殿举行。

朔望朝，顾名思义，每月朔日——初一，望日——十五时举行的朝会，比之平时多了一些隆重。

与平时在皇极门檐前不同，皇帝此时要正装坐在皇极殿正殿里，百官也必须着‘公服’分文武列于廊、阶两侧。

上朝时间，朱元璋、朱棣父子规定是冬季大约6点多、夏季大约5点多。

可想而知，这无论是对皇帝还是大臣，都是一个非常辛苦的事。

经后来一代代懒政皇帝更改，现在夏季大约是7点多。

最早的时候，上朝之后就是奏事了。

礼仪官按次序安排各部奏事，通常喊‘某某衙门进奏。’

次序也有规制，按照都督府、二十二卫、通政使司...，直到钦天监。

后来的皇帝显然没有朱元璋父子勤快，废除了这规矩后改以面谈。

这就是左顺门奏事了。

到了现在，面谈也没了踪影，皇帝有事直接吩咐魏忠贤、内阁、六部合议。

通常来说，皇帝与大臣面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因为，几乎所有的国家大事都是在这个互动中决定的。

可这不包括明末。

因为，明末的面议已经变成了扯淡——或许还有利益争夺。

正事？

大明自有国情在此，按照惯例办理就是。

因此，朱由检很久就不进行面议了。

实际上，若非上朝也是皇权时代的仪式之一，他早就将之废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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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今日无雨。

百官按照礼部司仪官的安排一板一眼的叩见皇帝，朱由检则心不在焉的按部就班走完程序。

通常，接下来就是散朝了。

“都察院有本上奏。”御史孙成名出列道。

礼仪官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已经很久没遇见这种情况了。

孙成名也没别的选择，因为此时不说，接下来几天就没机会再见到皇帝了。

“左顺门奏事。”

见状，本来就无精打采的朱由检叹了口气。

还以为大臣们会就这么一直非暴力不合作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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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顺门外聚集了数十位文武官员，何廷枢也在其内。

他虽然是府尹，却是京官，级别也足够，自然有上朝的资格。

这出乎朱由检的预料。

也很好理解，但凡有资格者都会亲自观察这么重大的事。

朱由检见状也不进偏殿了，就在檐前设下座位。

阁老、九卿赐锦凳，其余人分列檐前左右。

孙成名朗声道：“臣受命协理审讯各部吏员，亲见胥吏、番子之残暴，吏员之凄惨，臣深感惨然。

有东厂番子借审理之机收受贿赂贪赃枉法。

有锦衣卫狱典、提控借收押之时勒索、恐吓诈取钱财。

有缇骑趁抄家之机肆意勒索吏员家人聚敛钱财之外，更有趁机侮辱、奸**女者。

臣又听闻京师近日亦是混乱不堪。

顺天府府尹何廷枢任用酷吏借清丈之机侵害小民，大兴、顺义、房山多处激起民变。

此外，何廷枢为人贪鄙，收受贿赂数额多达数千两。”

魏忠贤低眉顺眼，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虽然如此，他依旧老神在在的侍立在一旁。

王之心接过奏章，双手放在案几上。

“念。”

孙成名的奏章，一桩桩一件件写的清楚。

东厂番子与胥吏借审讯之机勒索吏员，数目、当事人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