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尘往事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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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殿的那一场大火并没有持续太久，祈天仁显皇帝御驾亲征，在将南秦梁帝射杀之后火速带兵前往承乾殿将火扑灭。

然而他终是晚了一步，虽然承乾殿大体保留了下来，但美人芳踪却成了谜。参加搜寻的士兵千余人，却连昭贵妃的衣角都不曾寻到……

不过这一切，沈青鸾都无从得知了。

……

“明灯啊，快去看看小姐，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没出来？你去催催她，别让太子殿下久等。”一身着紫色罗裙的貌美妇人对着眼前的小丫头道，她眉眼带笑，显然是心情极好。

“好嘞，奴婢这就去。”青衣小丫鬟脆生生的应了，一路小跑着去了后院。

“小姐！小姐您好了没有啊？老爷夫人都在大厅等着呢，太子殿下也来了！”小丫鬟禁自走进了自家小姐的卧房，看到小姐居然还在睡觉，她顿时惊了，伸手拽了拽自家小姐，“哎哟我的小姐诶，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今天可是您的十五岁生辰，您的及笄礼啊！”

“今天还要跟太子殿下交换订婚信物啊！您怎么能睡这么晚？”明灯小丫头拽了自家主子多次无果，她抓着头上的小揪，苦恼地道，“完了完了，宾客马上就要来了，小姐还没起床，还没更衣，还没梳妆……”

“不管了不管了……”明灯一不做二不休，把小姐拉了起来，给她套上了今天要穿的礼服，然后开始给她挽发。

沈青鸾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她还不确定。她感受到明灯给她换好了衣服，现在在给她挽发，可是这种感觉太过玄妙，太过虚幻，她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真实，即使她感受到了明灯的体温。

明明沈家已经被灭族了，明明她已经近五十岁了，明明她已经死了……

就是这种不真实感让沈青鸾没有贸然醒过来，她还要再理一理。

宾客陆续到场，前厅已经开始喧闹起来。沈夫人等了许久都没见明灯带着沈青鸾过来，眼见就要到吉时了，她有些急，于是带着小儿子沈寂来到后院去寻她们。

“鸾儿，明灯！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呢，准备好了就快些出来，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那美艳妇人走进沈青鸾的闺房，“哎呀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醒？”

话落那妇人再顾不得说些什么，连忙帮着明灯一起给沈青鸾上妆，一旁沈寂十分乖巧地看着。

沈青鸾在听到沈夫人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忍不住了，那是她的娘亲啊！那是在那漫长的深宫岁月中无数次入她梦中的娘亲啊！

阔别三十余载，她终于又听到了娘亲的声音，她终于又可以依偎在娘亲的怀里……这感觉，真好啊……

无论这是否是真实的，她都必须自己确定一番。哪怕是假的，能够再重温娘亲的怀抱，也是极好。

为避免太过突兀，沈青鸾先是轻咛了一声，而后才微微睁眼，入目是她熟悉的还未出阁时她的闺房的陈设。

娘亲还是那个温柔慈爱的大美人，明灯还是那个叽叽喳喳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还有…寂儿！在一旁安安静静坐着的乖巧少年！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