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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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凌霄的背影，玄昃有些复杂的情绪，是对她的同情，对自己遭遇的联想，对二人同病相怜的感触，也是同样的仇恨互相影响的莫名情绪。

这样的情绪之下，他无法再找到合适的语言去描述或是安慰，只能闭上眼睛，准备休息：“既然如此，逝者如斯，李少侠还是节哀顺变，先休息吧。后面还要劳烦李少侠护送我回去，来时我坐的马车，尽管看不见路，也知路上坎坷崎岖，怕是要让李少侠受苦了。”

“嗯。”这样的辛苦，算得了什么？李凌霄在心中默想，从小到大，师父对自己虽然是宠爱有加，却为了训练她能够自保并护佑玄灵珠而下足猛料，别人还摇摇晃晃刚学会走路跑步，师父就训练她轻功与武术，别人开始学习武术的时候，她却已经跟着师父学习御剑飞行，别人刚刚学御剑飞行，她已一身本领，能捉妖除魔，能修行大法，能惩恶扬善，也能济世救人……

如果不是虚空道人，她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会做什么，是不是活着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无解，却也不想追寻，她并不关心自己是谁的孩子，她只管跟着师父，听从师父的吩咐和安排就好。

一直以来，因为如此，她都听师父安排，除非和师父出去拜访其他高人，否则不会也不能下山，而拜访高人的时候，也是屈指可数。

当她发现自己现在每时每刻都想到师父的时候，已经是后知后觉。一个养育自己十几年的人，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再也从这世上找不到了，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安葬他，只是临时给他找了一个地方，用木头刻了一个墓碑，看起来简陋寒酸，实在难以和一个掌门的身份挂钩。

“师父，怪徒儿没有本事，没能保护好大家，也没能保护好您和玄灵珠。还请师父等等，等我找到真正的凶手，我就夺回玄灵珠，替您报仇。”她在心中许下承诺，尽管没有方向，还是定了目标，一定要实现。

过了很久，她好像终于累了，筋疲力尽，保持着坐姿，就进入了梦乡。

“凌霄！快走！快走！”是师父的声音。

她睁开双眼，看不清前面的路，不知道哪儿来的大雾，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沌。

“师父！师父你在哪儿？”她转着方向，向各处望去，可这雾如同粘稠的米浆，将她的视野遮住。

“凌霄！别来找我！快走！快走！”又是师父的声音。

这次她赶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去，却一脚踩空，掉到了一个破烂的大坑里，她站起身看，这是密室。

师父面对着她，带着慈祥的笑，却轻拧着眉毛，表情奇怪。

“师父，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她正要开心，却见师父的表情突然狰狞痛苦起来。

他双眼圆瞪，怒目而视，嘴角颤抖起来，眼睛和嘴角都溢出了艳红的液体，是血！

“师父！你……”她三步并作两步，快要走到师父面前，却见师父长大了嘴用尽全力地嘶吼，嘴里的血液粘稠，不断外涌。

“凌霄快走！！！记得不要报仇！！”刚说完，他的胸口就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上指甲尖锐而长，整只手都没有血色，且指甲是接近乌黑的紫色。这只紫色的手穿破了师父的胸膛，紧紧的握着的不是别的，正是师父的心脏。

这样的画面使李凌霄感到震惊甚至突然反胃，还没做出反应，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发现了她的注视，用力地捏紧了那颗心脏，向后狠狠撕扯，直接从虚空道人的身体上扯了出去，虚空道人的胸口瞬间血液喷涌，整个身体也因为失去平衡而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