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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笑着给了他做了一碗面,即便这铜钱,根本就不够面钱。
小娃娃对着陆铭鞠了一躬,模样滑稽,看起来眉宇之间,与那壮汉与女子的面容有些相似,应该是他们的孩子罢。
“谢谢老爷爷,我娘亲病重了,她一直念叨,说想吃你这里的一碗面。”
陆铭笑着摸了摸小娃娃的头,“你娘亲病重了,那爹呢?”
小娃娃说道,“我娘说,我爹上战场杀敌去了,他会回来的。”
“快走吧,面待会凉了。”
陆铭将面端给了小娃娃。
他以为小娃娃就这么走了,可是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娃娃停下来的脚步。
“老爷爷,你姓什么?这面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我姓陆。”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几年。
唯一不变的是,陆铭的容貌,他看着锅中水的倒映,他依旧是一个老头子。
冬天来了。
鹅毛大雪纷飞,可陆铭仿佛感觉不到冷。
春夏秋冬,他仿佛就是一个死人一般,没有体温,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这过年的时候,他的小摊没有了人。可是他依旧撑着摊。
一道哭声传来。
陆铭仿佛听出来了,这是那个小娃娃的声音。
很快小娃娃来到了陆铭的摊位前。
他一点也不像哭过一样。
陆铭给他做了一碗面,“这面啊,带回去给你娘亲吃,听见了没。”
“老爷爷,我娘睡了,她不吃面了。”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这面做好了总不可能让我再倒回去吧。”
陆铭让小娃娃坐下,将面端在了小娃娃的面前。
“这日子啊,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总要向前看。”
小娃娃没有答话,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面里。
“老爷爷我给你唱首歌吧,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眼睛眨呀眨……”
这一年,注定不是一个好年,小娃娃成了孤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铭的随时都能够在街上,看见一个孩童流浪。
最后在又一个过年的冬天,瘦小的身体倒在了雪地里,冻死了。
陆铭将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盖在了瘦小的身体之上。
听老人说,人死后啊,魂归故里,就靠着亲人的灯火,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可是这孩子的爹娘早就不在了,谁是他的灯火呢?
陆铭看向了夜晚飘着细雪的星空。
“不如,这满天星光,化为灯火吧。”
他手一挥,仿佛夜空中,亮起来一盏明灯,一对夫妻提着这灯,对着陆铭双掌合十。
陆铭好像记起来,那小娃娃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说过他姓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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