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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风吹过兴庆府,御花园里的睡莲一朵朵地开了。
初夏的骄阳透过窗棂洒进紫宸殿来,落下斑驳的光影,大案上已摆上了白玉冰鉴,冰鉴里头冒出的丝丝凉气将地上似发未发热浪压住,竟没有半分夏日的燥热。
龙椅之上,李元昊正襟危坐,瞧不出情绪来;张元立在殿内,面上颇有自得之色,朗声道:“嫚书送往汴京后,大宋朝野震动,愈发加紧了边防,朝廷还命人在两国交界处四处张贴告示,四处悬赏、捉拿陛下。”
安亲王闻言哂笑,上前道:“宋朝此举既徒劳无益,又有失风度,想来是怒而无措,才出此下策。”小汪洋将军也深觉此举可笑,赞同道:“怒而无措也好,以此相激也罢,我军按兵不动、静待良机便不会出错。”
李元昊微微颔首,问道:“宋朝的边防安置,如今已打探清楚了吗?”枢密使令介木渡上前禀道:“去岁冬月起,臣已分派几队精骑往各部族去,一方面可联合各部族刺探军情,另一方面也可主导部族骑兵往边境上寻衅滋事、激怒宋将出兵。”
令介木渡说罢微微抬头,观望李元昊神色、知他还欲细听,便命下属取出舆图来。
偌大的羊皮卷缓缓展开,卷上的内容却又和百花在边宁部族瞧见的不一样——舆图只画出了自西南蜿蜒至东北的宋夏边境,各城池部族、山川地貌都比边宁那份更放大数倍、也详尽数倍。
令介木渡走到舆图前,朗声道:“两国毗连之处,横山山脉自东北往西南延伸着,在两国之间形成了‘山界’。自建国以后,我军以山为障,沿线积极布防,分派大军往银州、洪州等城池驻守,而十里井、牛心亭等要塞,则由当地部族加强巡视。”
李元昊起身走下台阶,走到舆图前站定,细细地瞧着横山一线,令介木渡又道:“而宋军的边防,经过我军多次试探性的进攻和暗中侦查,也可略窥全貌。”
“此处,”令介木渡指向宋朝和吐蕃边界处,“毗邻吐蕃,大宋境内设有熙州、河州两城。”
百花闻言摇头道:“熙州与青海湖相去不远,湖西湟源乃是吐蕃首领瞎毡率兵驻守。瞎毡亲宋而抗夏,有他做后盾,宋军必不会在此大量囤积兵力;纵使此处宋兵薄弱,也不合由此进攻。”
百花公主在河西走廊屡出奇策破敌,此时再听她剖析情势,令介木渡已视之若素、只拱手笑道:“公主所言甚是,也因如此,臣并未深入探查此地兵防,以免徒劳无功。而熙州西北,设泾州、源州,此处壁垒坚固、屯兵众多,柔狼山曾以八十精骑攻入此地,未及攻入腹地便遭遇抗击;柔狼精骑死伤众多,据生还者所言,熙州有大量蕃部弓箭手,甲骑精强,只怕不易攻破。”
安亲王上前道:“臣弟在宋时,听闻环州守将刘平乃进士及第、熟读兵法,又久经沙场,实在不可小觑。”张元点头道:“环州不仅有刘平、赵振等宿将把手,更占据着险峻地势,最是易守难攻。”
小汪洋将军仔细端详了舆图,听得沿线皆不可攻,蹙眉道:“如此说来,这宋军是攻不得了?”李元昇提点道:“七年前,我曾由鄜州、延州借道回国,见此地入路颇多、地广人稀、士兵至少,却不知如今又是什么境况。”
“延州知州怯懦无谋、守将李士彬贪暴愚顽,部下怨声载道,相较之下确是不二之良选。”令介木渡顿了一顿,又道,“只是,去岁七月,汴京发了数万大军往延州驻守。”
张元闻言嗤笑道:“凭延州范雍的本事,千军万马给他也是白瞎。”
说及此处,李元昊骤然想起近日的奏报,皱眉道:“宥州刘学林所报也是此事?”众人见令介木渡点了点头,却不明所以。
李元昊转身踱了几步,坐回龙椅上,令介木渡解释道:“自汴京大军发往延州驻守,我军便再未探得延州的消息。派往延州的精骑十去九亡,庆七、尚罗几个部族更是被宋军反攻至牧场营地、死伤惨重。”
有人高声道:“微臣听闻杨延昭府上有人来了陕西,那人可是杨家后人?”
令介木渡摇头叹道:“据线报,此人不过是延州指使,名为狄青;宥州军民只知他勇而善谋、所向披靡,却不知他是何来历,因而纷纷称他为‘狄天将’。”
百花甫一听见“狄青”二字,忽地穿梭回那个将明将暗的清晨,想起云台寺的干干净净的少年来;她抬眼不动声色地与李元昇交错了眼神,将这话按下不表。
小汪洋将军闻言却慷慨激昂,朗声笑道:“好个‘天将’,不知何时有机会,让我也领教两招。”李元昊却不以为然,嗤笑道:“那就让他们对着这名号得意些日子吧。”
张元拱手赞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陛下英明。如今河套地区尚未安定,大军也仍需休养,汪洋将军还请暂且忍耐。”小汪洋将军得了个台阶下,乐得应了。
李元昊分派诸方事宜罢了,却见百花上前道:“怎的众人都领了差使,陛下偏偏忘了我的?”李元昊笑道:“朕哪里会忘了,昨儿朕已同谟宁令吩咐了,在国学司开一门兵法,由百花公主任主讲。”
话音一落,殿内笑声四起,百花也笑道:“臣侄哪来的本事去国学司上课,还请陛下饶过。”李元昊听她声音清亮娇俏,一时心下畅快,往后靠上椅背、笑道:“朕有了安排你又不肯,那你自己说说,想要个什么什么差使?”
百花上前跪拜,抬头笑道:“请陛下恩准,让我去会会那位‘狄天将’。”张元微微讶异,复而笑道:“不过是个噱头,竟引得两人来争了。”
百花转身同小汪洋将军揖礼:“百花并非要同汪洋将军争来,只是以将军之材,去对付他一个小小的指使,输赢都占不着好;反之,若是我一小小女子,也能赢了他宋朝的将领,传扬出去岂不令人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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